看著房間裡的空虛,我靜默的站立不知多久,直到母親叫喚了幾聲我的名字才緩神。
「禾禾,妳好了嗎?」
「好了,這就下來。」我下了樓,最後看了眼房子後便關起門上了車子。
在上一世,其實沒有那麼早搬家的,而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卻提前了幾天,我看著窗外的景色飛快的變換。
重生...,我苦笑,多麼神奇而又不可置信的事情發生在了我的身上,如此的像夢,卻又比夢更加的真實,突然感到腿上的疼痛,原來是自己的手緊緊抓著褲管而不小心掐到了肉。
我深深吸氣,這已經回到了過去,代表還有能力去改變未來,放鬆了用力過度而因此發白的雙手,堅定的想。
不管這是不是夢,既然有了重生的機會,我不會在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對母親,對我,或者是...薛痕。
「累了就先歇會兒。」母親將最後的行李放到地上,而我看了看新家「媽,我不累,還是妳先去休息。」
看著母親有些倦怠的神色,我心底沉了沉,半強迫的把她按在沙發上,不讓她收拾,而腦海裡浮現出幾個畫面。
大考完後,還沒走出校園,就看到那些親戚醜陋的嘴臉,假裝著那些關懷憐憫的表情,想從我身上奪走那些家產...,我看著地上木板的紋路,勾起了一絲嘲諷的弧度。
「妳媽媽..她不行了。」
「小禾,妳還要上大學,拿著那筆那麼大的遺產也不是很好,妳來住姑姑家吧,妳要考的那所大學離姑姑家近,也比較好照料
「對阿,我覺得也是這個理
「別聽她說的,還是叔叔幫妳保管,等妳畢業後
那時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從上輩子就沒有得逞的事情,在這一次也是同樣的道理
薛家大宅裡,薛痕稚嫩的臉上帶著一種不屬於孩童的陰沉,然他緩緩的笑了起來。
那是一種失而復得的心情,既喜悅卻又有某種情感在活躍。
「薰禾...我的薰禾...」話一說出口,才想起自己已回到了過去,他勾了勾唇角卻又垂了下來,語氣卑微而悲傷的自言自語著「禾禾
那時她說話說著就沒了氣息,求而不得的心傷似乎完全被她漸冷的體溫給淹沒了,他恐懼的抱著她,平常陰冷的臉龐褪去,驚慌失措,狼狽不堪。
我不想當妳的弟弟,我只想當妳的男人。
然而,是事與願違。
試著遠離,卻發現只要沒有看見那個人心就會空落落的,嘗試靠近,卻又被她明媚而不自知的傷害。
愛不得、嗔不能。
因愛生恨,最是痛苦。
「不要再讓我看見妳...」再讓他看見,只怕他自己會再次做出上輩子做的事情。
隱藏的扭曲一旦爆發
薛痕笑了笑。
那是一種毒藥,無解的,放自沉淪的。
那種毒藥,叫薰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