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被將養著過了幾個月,南淮又來造訪了。這次她是壹個人來的。
祁奎寧不想請她喝茶。
她就窩在沙發裏,壹雙腿交疊在壹起擱在茶幾上,水果和電視的遙控器放在她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這個家比起她剛來那會兒已經非常整潔了。
南淮盤腿坐在擺放在茶幾的壹個蘋果上,視線隨著在廚房裏忙活的樓郁移動,突然出聲道:“其實他有頭發,也蠻好看的。”
祁奎寧擰起眉頭:“好看也是我的。”
男人在準備她的午餐,隨著孕期見長,她的口味也越發挑剔,脾氣也越發陰晴不定。
似乎聽到了聲音,樓郁轉過頭來看了她壹眼,見她皺著壹張臉,右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走了過去:“怎麽了?”
說話間手還在她的頭上揉了揉。
這是他這個月來做得最多的動作,仿佛這樣就能把當時鯤留下的氣息擦幹凈似的。
祁奎寧不滿地躲開他的手,別來臉:“我餓了!很餓很餓!妳到底會不會弄?”
很餓兩個字加重了音調以示強調。
這就是在無理取鬧了。
南淮無語地撇開頭不想再看,也虧得她移開了視線,才沒有看到接下來這能把她的心戳成篩子的壹幕。
樓郁撿了顆西紅柿塞到祁奎寧嘴裏,又湊上去吻她,兩人交纏了壹番後樓郁安撫性地舔了舔她的唇,柔聲道:“再等等,馬上就好了。”
隨後回了廚房,動作已然加快了很多。
心情得到緩解的祁奎寧哼了哼,從盤子裏挑好看的水果吃。
南淮壹只手作扇狀在自己的鼻前揮舞:“嘖嘖嘖,這愛情的酸臭味。”隨後她的視線又定格在了祁奎寧的肚子上。
她試探道:“等生下來,妳的孩子怎麽處理?”
孩子是有壹半的幾率完全繼承人類血統的。往往妖精族和人類生孩子,是妖精就送回古樹,是人類就留在人類世界。
祁奎寧撿水果的手慢下來:“總歸我是不要的,留給他父親吧。”
嘖,聽這哪是壹個有良心的人說出來的話?南淮又問:“妳不是要和他過日子的嘛?什麽叫留給他父親?”
祁奎寧看了眼廚房的方向,壓低了聲音:“我壹個人,瀟瀟灑灑。”
“喲,之前誰愛得人家死去活來。”
“誰愛了?”
南淮語塞,看了她好半會兒,站起身來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揮展了翅膀:“行,隨妳了。”
轉眼就消失不見。
祁奎寧笑瞇瞇的看著把菜端上了桌的樓郁,摸了摸肚子:“沒有愛,不存在的。”
肚子裏那玩意兒狠狠踹了她壹腳。
雖然並不疼,但祁奎寧還是忍不住叫喚:“樓郁!”
男人趕過來,又揉了揉她的頭:“怎麽了?”
“妳兒子踢我!”
樓郁嚴肅起壹張臉,本想對她肚子裏不知道成形沒有的嬰兒說教壹番,就見少女寬大衣服下的肚子又微微隆起壹塊。
那壹團很快就平復下去了。
但樓郁還是捕捉到了這壹畫面,壹時間溢上心頭的也說不清是感到神奇還是驚嘆。
原本想教育的話理所當然換成了,小心翼翼地接近。
而裏面的孩子示威壹般又伸出小拳頭捶了幾次,這才消停下來。
隔著肚皮,樓郁的手覆在孩子的手上。
竟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祁奎寧滿眼復雜地看著這個宛若癡傻的男人,在心裏向古樹妖精祈禱,願孩子繼承自己的血統。
人類漫長的十月懷胎對妖精來說只有短短的三個月,而這三個月對妖精漫長的壽命來說,也不過如同壹次歷練。
孩子是個女孩,生出來的時候小小的壹團,因為不管是人類還是妖精,剛出生的前五個月都是人類形態,所以祁奎寧很放心地住到了醫院裏生產。
樓郁做爸爸的那天也是真的高興。
只是這股子高興,只維持到了在家裏做完粥回來病房,卻看見病房空無壹人時。
床頭的櫃子上有壹片巴掌大的葉子,上面瀟瀟灑灑寫了五個字走了,不用找。
甚至沒有落款。
樓郁面對著空房間怔了壹會兒,隨即立馬去了嬰兒室。那個熟悉的床位上小小的嬰兒還在。
她怎麽,連自己的孩子都能說拋棄就拋棄呢?
這個孩子不是人類。樓郁在每日嬰兒室家裏兩點壹線的生活中認識到了這點。那天他在網絡上發布了尋人信息,甚至和鯤又約好了再見,回到嬰兒室,正好對上寶寶睜開的雙眼。
和那只不負責任的妖精,如出壹轍的湛藍色眼睛。
寶寶看了他壹會兒,像是認出了他是誰,竟咧開嘴笑了起來。
樓郁把孩子接到了家裏,請了保姆專門照看她,他自己則每日每日的去找孩子那沒良心的母親。
大概他自己也知道沒有很大的幾率可以找到她,除非她願意回來。
只是除此之外,他好像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
壹旦閑下來,或者壹旦看到孩子那和她幾分相像的面容,他的心裏,就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來。
再過幾日樓郁給孩子換衣服時,摸到了她背後兩肋微微的凸起,像是尖銳的東西快要捅破皮膚。再往下壹點,就能摸到她的臀部往上部位有壹些細細的毛絨。
那應該是她的翅膀和尾巴。
她長得太快了,樓郁不敢再把她交給別人照顧,只能辭退了家裏的保姆,親身照顧。
而此時的祁奎寧,泡在溫泉裏,壹襲長發墜在腦後在水中暈開。她面前的空中,正是壹小塊樓郁每日的生活景象。
發情期似乎太密集了,溫泉都未能讓她好受壹些。
祁奎寧咬著唇,溢出壹聲嚶嚀。
南淮就蹲在溫泉旁托著下巴看著她:“我就說妳何必呢?”
她原本沒想離開的那麽早的,起碼也要待到她的孩子已經認熟了她。只是古樹出了壹點意外,身為血統純正的管理者的後代,她只能急急趕回來幫忙。
而再想回去,就有點…近鄉情怯了。
“溫泉本來就是為未成年考慮的,對妳已經無效了。妳說,哪個有伴侶的還靠溫泉來壓制自己的發情期呢?”南淮嘻嘻笑。
祁奎寧伸手把她的臉推開,看到畫面裏樓郁已經睡著了,遂從溫泉裏爬出來:“我出去壹趟。”
“哎…”南淮還沒來得及提醒她,就見她揮揮手已經不見了。
哎,也許人家裝的呢。畢竟,妳家乖女兒能感知到妳的心情,也和她爹比較親壹點。
樓家。
公寓裏靜悄悄的,壹片黑燈瞎火,顯然主人家已經進入了夢境。
祁奎寧先到嬰兒床那邊,抱起小女兒親了親,才又小心翼翼放下她,邁著有些虛的腿往臥室走。
她太濕潤了,也太難受了。
所以她沒有註意到身後自己的女兒睜開眼睛,咧開嘴十分童真地笑了起來。
妖精的感知與溝通能力,可是壹等壹的。
祁奎寧在黑暗裏壹步步挪向臥室的床,她俯身仔仔細細地看他,正要念個訣讓他覺得所感受的都是夢境而又醒不來,手腕便被扼住了。
隨即壹股力道把她拉向床榻,反應過來時祁奎寧已經被樓郁壓在身下了。
“妳…”微弱的光使她勉強辨識出男人紅了的眼,原本想要質問的話全數吞了進去。
偏偏男人壹邊紅著眼,壹雙手也毫不含糊地褪去了她的衣服,低頭就含住了她挺立的紅纓嗯唔。”
樓郁看似急切的壹番動作後,還是停了下來,最後把自己的頭埋在了她的胸前,低低道:“妳怎麽才回來…妳不要走了好不好?”
祁奎寧感覺到自己胸前的皮膚沁濕了,又聽他這樣說,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被揉碎。
沒有表白又怎麽樣呢?他確實是離不開自己的。就這樣吧,答應他吧。
“嗯
【紫匣子】
死了也沒事
我會找到妳
讓妳再次對我壹見鐘情
【作者的話】
女主心理很復雜:他不喜歡我,好了我正好也不喜歡他(嘴硬)——萬壹我要是喜歡他,他死了怎麽辦(參考和尚)——我連孩子都給他生了他說句喜歡我會死嗎???——好像真的會死哎——emmmm算了算了我寵他。
覺得男主弱的emmm這篇本來的人設就是宅男,再大神也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宅男啊…
其實老叟也寫的很混亂…畢竟第壹次(抱頭)以後有機會再修吧,昂,就這樣。
有番外
在夢裏
本來想寫小黃文的,結果越來越正經了_(:з」∠)_向著黃文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