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們失去了保護,琛知道責任在自己身上,他要保護一子。
琛來到了殺手組織「貓」的總部。巨大的建築物聳立在黑暗中。
建築物內十分寂靜,四處不見人影。
琛走上了旋轉式的黑階梯,來到一扇桃木門前,門有四米高。
琛壓下冰冷的把手,推開木門。
踏進室內。昏暗的光線透進來,前方是一片簾幕。
一個人影在簾幕後方,有一頭栗紅色的長髮,纖細的肌膚。
「是妳派殺手殺死小時吧?」
「不是我。」
那人是組織的最高領導者,年僅十八歲的雅。
琛說:「讓他出來,我要了結他!」
雅說:「失去一、兩個殺手根本對組織沒有影響。但是你這樣做,為了已死的目標對殺手攻擊,對破壞了行規,就會被驅逐。」
琛說:「怎樣的結果,我已經沒有所謂了。我要為可憐的小時報仇。」
雅淡淡一笑:「那你去吧。那人就在那裡。」
琛撥開簾幕,面前的人除了雅還有一個人。那人就是清。以遠距離攻擊為名的清,擁有卓越的狙擊能力,琛上前和他交手,沒想到的是清的近距離攻擊也是同樣的出眾。
最終琛用子彈擊中了他。理所當然地,琛被驅逐出組織了。
琛看著眼前的血泊,輕輕說了一句:「小時妳看到了嗎?我為妳報復了。」
又看到雅的身影。要把她也解決掉嗎?
琛看著一臉茫然的她。
雅傷心的看著她的得力助手,她沒想到他會輸掉。
雅傷心欲絕地跪在清的屍首前面。晶瑩的淚珠沿著她無瑕的俏臉滑落下來。琛一步步的後退,傷心的少女。
他決定不能留活口,把這裡也滅掉吧。
在失神的雅身後,他拿出了隨身帶著的打火機,點起了打火機,拋向了桃木大門,火焰燒起了大門。
火勢迅速蔓延,燒起了簾子,回神的雅驚呼:「你做甚麼!」
琛慢慢地逃開了。沿著旋轉的黑階梯,蔓延到建築物其他樓層。建築物陷入一片火海當中。
琛想,反正失去了重要的人,一切毫無意義,倒不如把它摧毀。
於是,把過去遺棄在火海當中。
如今琛放不下的有一個人。一子。
琛回到她身邊對她說:「我毀掉了組織,甚麼都沒了。」
一子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親手毀了她的一切,她卻放不下他。二人失去組織的保護,以前的怨恨也會找上門來。
他們離開了以前的家,在紐約市租了一家酒店房間。在夜裡,他們知道過了今天,以後沒有安定的日子。
琛緊抱著一子。吻她的臉蛋和櫻唇。她漸漸理解琛不過是在思念另外一個人,她流淚了。但是琛漠然地進入她的身體,重重撞擊著她的深處。在她體內流下他的痕跡。琛抱著她睡去。
燦爛的陽光透進來,一子和琛醒來了。
琛說:「昨天委屈妳了。」
一子笑了笑:「不會。」吻向琛,那是一子第一次主動吻他,只要他在她身邊就好,琛也回應了她的吻直到一子透不過氣。
「一子,我的一子。」琛喚著:「不要離開我。」
一子說:「我現在只有你了
煩囂鬧市,人們摩肩接踵。繁華商業區大廈林立
貼身的黑色長褲讓琛的身軀更頎長,伴著身穿白色蕾絲邊上衣,黑鍜裙,身型嬌小玲瓏的一子。
兩人踏上狹隘的樓梯,步入餐室之內,內部裝潢清雅。木質的地板。侍者邀他們坐於藤椅,前方的餐桌以鐵絲製成,上端是吊扇,送來陣陣涼風。視野中是一望無際的街景。
待二人點菜完畢,侍者退出。稍後,侍者送上一瓶法國布根地紅酒
侍者倒出紅酒予兩人。琛搖均紅酒,淺淺地嚐了一口,酒的醇美刺激著味蕾
二人不發一言,呷著杯中的紅酒
菜一道道的上。兩人仍然沒有交談
一子心不在焉。
一子站起來,對琛示意自己要離開一會。
一子從洗手間出來時,琛早在外邊等她。
一子迴避琛的目光,經過他身邊逕自返回座位。
洗手間旁邊是一間人煙稀少的黑暗的儲藏室。琛捉著她的手腕,將她扳在那兒的牆壁上。
琛端詳著她的瞳孔,無人像她擁有那麼獨特的一雙眼睛。
「你做什麼?這裡是餐廳啊。」一子訝異說。
琛吻著那張蠕動的小唇,一子柔軟的髮絲飄逸。
琛掃過她的俏臉,咬著她小巧的耳珠子,直到那兒現出深紅。
他沿著耳殼啃蝕下去,在她那細白小項上烙下專屬他的印記。
一子緊閉兩眼,她才不想被人發現她和琛在這裡……
一子正想開口抗議,琛再度封上她的紅唇,不准她吭聲。
琛的長指撩起她的黑色緞裙,大手滑過她的粉臀幼嫩的肌膚。
他討厭一子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眼神。
他用瘋狂的熱吻,令她馴服於他。
琛伸手撫著她的大腿內側,擦過隱密的柔嫩。
「不可以。」兩朵紅暈浮上一子的雙頰。
「放心,有人的話,我會立即停手。」琛吮著她的光滑的鎖骨,留下一個個淺紅的紅痕,他實在是忍耐得太久了。
琛的手一邊觸弄著,一子全身感到一浪浪的顫慄襲來,他盡情地品嚐一子唇瓣的甘霖。
一子的心在不停顫抖。凝睇琛陰鬱的雙瞳,飽含獨佔她的欲望。
琛不停吻著她整張臉,他的手有意無意擦過敏感的蓓蕾,惹來一子細細的喘氣。
「你為什麼要吻我?」一子乘著接吻間的空隙問,纖紅的唇張張合合,引得他又吻了她好幾次。
「沒的,只是懲罰,罰妳不聽我的話。」琛在她耳際低語。
「可是……」琛將她的話語用熱吻全數吞沒,一子只管躲避。
半垂的眼睫,無力的注視著他。
琛按著她的頭顱,不讓她動,將她的雪肌品嚐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兩個人都吻累了,琛終於停止了。
琛那靈敏的聽覺,聽見人聲從遠至近傳來。
「走吧。」看著一子氤氳的雙眸,琛揚起一抹滿意的笑
用餐後,兩人到商店街閒逛
他倆路經一條安靜的小巷,硝煙的氣味劃破空氣而來,琛在千鈞一髮間推開一子同時避開。第二道槍聲呼嘯而至,酒精的作用令琛一時間分了神,他來不及反應。他的動作在下一秒凝結住了
一個身影撲到他身前,子彈穿過那纖影的前胸
眼簾是一子前胸的那刺眼的鮮紅,而後是琛驚訝的臉容。
「我不能讓你死
Z對一子說:「妳這麼久仍殺不了他。剛好我接了任務也是要殺他呢
一子哭著說:「走開!他只可以讓我殺,我不准你插手!他現在不能死,只有我才可以殺了他!」一滴滴熱淚流滿她的小臉
Z擺擺手:「妳喜歡怎樣就怎樣吧,我管不了妳。」
一子叫道:「你走!我不要再看見你!」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Z說。「好,好,我不吵妳
「我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接下來的交給妳了。」他的身影在後巷遠去
琛腦袋一片紛亂。兩句說話閃入腦海
「既然我對你構成威脅,為什麼不殺了我?以你優異的能力,大可以一槍斃了我。」一子問
「甘願給我進犯,而且不曉得我真正身份的人,根本不算是威脅
琛對她投來輕蔑的目光
「那麼你為什麼讓我留在你身邊?」一子問
琛立即說:「想有人幫我看屋
一子無奈了
組織怎會派她這般不中用的殺手,去殺一個頂尖的殺手?根本是想要置她於死地。她根本無法完成任務,只有等死的份兒
只感受到他的氣息,她的心方會安穩,他的離開,伴隨他而來的安定一併稀釋,化做嬝嬝的冷清,不安感重又湧現
「妳媽的名字是?」
「葉梓。」
「是那個名人嗎?」
「是,就是那吝嗇而成名的人
「她真的是妳的媽媽?」
「她在我八歲那年,為了跟富裕人家結婚,遺棄了我
「自從她不認我那天起,我就當我沒有媽媽
「我不恨妳。妳只是身不由己。」一子的傷痊癒的那天,警方於荒野發現兩具焦屍,其中一具確定死者身份為名人葉梓,另一具為她的司機陳子明。
葉梓的心臟位置有槍傷,傷口內找到子彈,為零點三八口徑。
葉梓留下遺書,指丈夫富商王深逸因病逝世,葉梓生無可戀,決定尋死,自行買兇自殺。並明確指出其遺產將全數撥歸於慈善機構作慈善用途。
「她死了?」一子杏目圓睜。
琛的一雙手不自控的微顫。琛不曉得葉梓竟然會是一子的媽媽。
一子睹見琛心虛的神情,驀然想了什麼。
一子搶到了琛的手機,打開他的短訊。
「是你做的吧?」
「那是組織的命令,我不能違背。」琛冷著一張臉。
「反抗的話,便是我死。」琛對一子說:「身為殺手,不應帶有任何感情,否則只是個失敗的殺手。」
一子流著熱淚。
「琛,你可否喚我原本的名字?」
琛緊抿著唇。
「我是依晴,葉依晴。」
琛依然沉默。
一子焦急的搖著他的肩頭:「你叫啊!為什麼不叫?」
琛吻著她的唇,「現在,妳的名字是一子,不要懷疑自己了
「我厭倦了當殺手,我只想過平凡的生活。」
過了一段日子,琛將大屋留給一子。收拾行裝到處流浪。
如今,殺與不殺,經已毫無意義。
一子選擇了不殺。
也許有一天她會被組織了結生命,不過她並不在乎。
她以為自己經已徹底忘記這個人
怎知道,一子每天怔怔的注視著大門,想著門打開的時候,來者會是琛,注視了不知多少個日月。
清冷的月光照亮著室內,倍感孤寂。
「做什麼好呢?」一子步進廚房,自語自語。「不如泡個麵。」
一子滾水,正要將麵條倒進去。
「只有麵條味道多淡啊,倒不如加一點食料。」
一子乘麵條在燒,打開了冰箱。她取出一包茄子和一包冬菇。
「妳這人,怎麼連茄子和冬菇都分不清啊?」琛的聲音在一子耳際響起來。
一子下意識轉頭,沒有看到思念的那個人。
「還是到外面去吃飯吧
商場人海裡浮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子的胸臆漲滿了喜悅,她依稀睹見了他。
久遠的記憶掩沒腦海,瞳孔擴張,一張臉龐覆蓋了視野,每一個行人都是他。是他吧?是他吧?她是多麼渴望再見到他。
此時,那人向她的所在位置望去,視線交接的剎那,彼此凝視對方。
兩人各站在路的一端,中間隔著熙來攘往的車水馬龍,僅數十步之遙。
眼前的人影不再朦朧,一子看清了
「這是你要的東西。」有人從口袋掏出一樣物件予對方。「好的。」引起了一子的注意,躲在柱子旁邊,注視著兩個人的背影。他們都戴著墨鏡,身著黑衣服。其中一個在說話。一子正納悶他們在說什麼,其中一人突然轉身,問道:「是誰?」一子心裡害怕,但是盡力保持平靜。一子用最安靜的方法躲到柱子後方,以免被他們發現。可是,柱子的邊緣卻露出了一小截腳丫子。
這下子比立即逃走更糟,因為那兩個人開始走近柱子來,一子旋身逃逸。於是,兩人追趕著那抹嬌細的身影。未幾,在急促的腳步聲中傳來了槍聲,密集的子彈擦身而過,幾乎擊中她幼小的頸項,旋風般的在她的髮梢間掠過。一子倒抽一口涼氣,轉身急奔。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槍?一子一邊奔跑一邊盤算著
冒著硝煙的彈孔殘留著火藥味,長廊間除了他們以外,幸好沒有半個人,否則定會惹來大恐慌,其他人一定會以為這裡是發生搶劫案而大規模疏散吧,警察也會到場吧。一子想著這些。邊敏捷地以牆壁作掩護避開攻勢。不行,不能把他們引出長廊範圍以外,不然會把事情鬧大的。也許是聽到了槍聲,她感覺到有人往這邊走來。是護衛員嗎?她忖度。回神一看,兩人以將她呈包圍之勢逼近。
原來已經追上她了嗎?果然只靠速度並不是良策。一子謹慎地觀察著二人。包圍網逐漸漸縮小,一子被困在牆壁前,逃不出去。此時,其中一個人抓起她的衣領,輕易地將她欺近到牆壁上。一子瞠目,難道她會命喪於子彈之下嗎?戴著鴨舌帽的她終於害怕了,她低下螓首,不忍看見自己接下來的慘狀。
「說!妳聽到了多少?」男聲斥道。「沒--我--沒--有--」一子想說話,但只可吐出不成語句的單字。「我只是恰巧經過而已……我什麼都不知道……」一子顫音道,身子都是微抖。男人用槍對準了一子的前額。一子緊閉著眼睛,嗯了幾聲,活像是即將被獵人殺死的獵物般,發出最後的哀吟。
扣下板機的聲響如像敲響死亡的喪鐘,而後的卻不是槍聲,而是槍在地上打轉的聲響
一子抬眸,乍見前方站立著一抹頎長的身影,潔亮的黑皮鞋,緊身的黑色長褲,淨白的襯衣。麥色的掌中握著一柄精製的銀手槍。冷冽的俊容上刻劃著肅穆的神情,一雙瞳眸透著寒冰般的目光。琛背對一子,將一子擋在身後,琛將手中的手槍一揚,筆直的對著方才脅持一子的男人,後者的眼眸隱約閃過恐懼的神色。
男人一個箭步上前,琛同時迎上去,飛快的抓著男人的手腕,俐落的過肩摔,將他攆到對面的雲石地板上。琛頭一偏,避過了另一人的直拳,琛再使出一記飛踢將他隔開,
「笨蛋!妳還呆楞楞地看著我做什麼?趕快走吧!」琛大聲說。
「我……我好怕……我走不動……」一子可憐道。
琛瞧了她乏力的兩腿,濃眉靠攏,難道就這樣丟下她不管嗎?
琛說:「真是麻煩
「你別走那麼快,我都追不上來啦--」一子嚷著,氣喘著。
琛乘著空檔旋身捉著一子的玉腕飛快跑開
男人用槍描準他們扣發,但是槍內子彈用盡,男人咬咬牙,重新上了膛,朝逃得遠遠的兩個人追去
「現在怎麼辦?」一子問道。琛沒有回答,一子只是將琛的臂膀纏得更緊,像是害怕沒有他,她便會失去生命一般。廣場裡到處人山人海,今天又不是假期,怎麼有這麼多人?這一來,他們要逃離就更加困難了。一子和琛困在人海中,無處可走。
琛好不容易找到升降機的位置,正要乘搭,卻見那電子顯示長期停留在上層,讓他們心急如焚。
指腹不耐煩地掀動往下的按鍵,該死的升降機方緩緩下降,眼看閃爍中的電子顯示的樓層愈來愈接近他們的所在,就更恨不得盡快混在人群內,以最快的時間到達地面
匆忙間,一枚子彈呼嘯而至,一子和琛分別往外跳開,子彈從他們原本的位置穿過,落在直要開啟的升降機門前,將其打出了一道凹痕。與此同時,槍聲彷彿將空氣凝固,人們好數秒後才懂得如何反應,尖叫聲四起,人們紛紛走避,場內一時混亂至極。
黑衣二人眼看琛和一子到達地面,轉眼不見影蹤,他們也急急用扶手電梯趕到地面追趕,在場保安出現維持秩序,通知警方,可最後他們在警方到達以前離開,遺留一片混亂。
一子和琛到附近的街道上,上琛停泊在路邊的車子,坐在副駕駛座的一子心有猶悸。安靜下來後,一子伸手摸到了黏稠物,低首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血!
這麼細瘦的大腿在流血,琛彷彿沒看見。「好痛。」
琛問道:「怎麼了?」
一子說:「我的腿受傷了!」
「多是在剛剛避開子彈的時候不小心擦傷的。」
「那現在該怎麼辦?」一子的語氣隱隱透著不安。
「先到我家包紮吧,依晴。」
聞言,一子遲疑了三秒,終於頷首。
琛也不望她一眼,加快車子的速度,朝那片遙遠的天空駛去
全文完
21-5-2018修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