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我看着镜子里水珠不时从自己湿透的脸滴下。
听那个据说暗恋了我三年的男生说,这张脸在专心致志解着难题时是最美的。
镜子里的少女睁着一双拢着雾气的眼睛看着我,白皙无暇的脸蛋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染上一抹绯色,洁白的牙齿轻轻压在嫣红如血的下嘴唇上,弄出媚惑的褶皱。脱下宽松肥大的校服,一字领木耳边收腰连衣裙完美地展现出她优美的锁骨,清纯中还带点俏丽。往日随意扎起的乌黑长发此时自然垂落,被水打湿的刘海凌乱散在额前,衬得一张脸又白又小。
我轻轻扯了扯嘴角,那是因为他没见过更好的。
洗完脸,我打算回KTV包厢里。今天是我十七岁生日,刚刚在吹蜡烛切蛋糕的时候,那个男生和我告白,不过被我以学习为重的借口拒绝了。
“不好意思,撞疼了吗?”
我揉着颧骨抬头,一张陌生男人的脸映入眼帘。背着灯光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觉得那人的气场逼人,一双眼眸幽黑得像夏日的夜空,深邃且令人充满遐想。才到他的肩膀过,手肘还被他双手扣着,我几乎整个人都陷进他怀中。
我怔怔地看着那张模糊的脸庞,竟忘了说话。
耳边似有低低的笑声响起,他兀自低头,温热的鼻息扑在我的唇上,意外地不令人讨厌。是酒精作祟吗,那一刻我居然希望他那好看的唇落下来……可他只是嗅了嗅,不过两秒便离去。
“喝的还不少,很会喝酒吗?”
“能喝一点。”
这次,我记得回答他了。
我感到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许久,在我终于想起来要挣开他之前,他问我要不要陪他喝一杯。
“现在,去和你的伙伴们道个别。”他在我耳边诱惑着说。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包厢里,冷静地告诉大家我要回家了的。我看着我的同学们在眼前一个个重影,声线却难得地平稳。
过道里一片昏暗,只隐约看到前面站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只手插在裤带里,另一只手两指间跳跃着一点猩红,侧脸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
穿过马路就是酒店。
我半靠着他的身体被他拥着往前走,酒劲上来,浑身发软,走廊的光线有些刺眼。我半眯着眼睛,只看见他的下巴……如果只是一夜荒唐,我宁愿不要知道他的长相。
即将要发生的这件事,我再清楚不过。在我十七周岁这一天,最好的礼物,是一个男人。
而他,像是知道我的心事一般,体贴地没有打开房里的主灯,只留了过道的一盏小灯,灯光微弱,但不至于被房间里的障碍物绊倒。
这是一间酒店式公寓,看起来他似乎已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了。
他牵着我,干燥的掌心贴着我的手背,他不知道,我的掌心已经湿透了。
我朝着封闭式阳台走去,眼前橘色的亮影模糊成一片,从这里俯瞰的夜色应该很美,。
我们在窗边的榻榻米坐下。没开窗,有点燥热。在这个静谧的密室一隅,我和这个刚刚结识的陌生人面对面坐着,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也不知道他的长相,等会无论他是强暴我,还是与我相安无事地度过一夜,我都没有拒绝的资格了。
他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啤酒和杯子,倒了一小半杯,递给我,然后说了在这个房间里的第一句话。
“等等,算了,我不想旁边睡着个酒鬼,”他收回了杯子,“再说了,你真的想喝吗?”
我摇了摇头,在半黑暗里找到他的眼睛。
“你看起来并不开心。”他笃定道。
“你知道?”在此之前,从没有人和我讨论过情绪,包括我的家人。
他笑笑扔了酒瓶,“所以你来我这里找快乐。”
没错,是这样的。我太寂寞了————————————————
作者的话:开新文啦开新文啦!第一人称的肉文羞耻度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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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塔滴塔,我看著鏡子裏水珠不時從自己濕透的臉滴下。
聽那個據說暗戀了我三年的男生說,這張臉在專心致誌解著難題時是最美的。
鏡子裏的少女睜著壹雙攏著霧氣的眼睛看著我,白皙無暇的臉蛋因為喝了不少酒的緣故染上壹抹緋色,潔白的牙齒輕輕壓在嫣紅如血的下嘴唇上,弄出媚惑的褶皺。脫下寬松肥大的校服,壹字領木耳邊收腰連衣裙完美地展現出她優美的鎖骨,清純中還帶點俏麗。往日隨意紮起的烏黑長發此時自然垂落,被水打濕的劉海淩亂散在額前,襯得壹張臉又白又小。
我輕輕扯了扯嘴角,那是因為他沒見過更好的。
洗完臉,我打算回KTV包廂裏。今天是我十七歲生日,剛剛在吹蠟燭切蛋糕的時候,那個男生和我告白,不過被我以學習為重的借口拒絕了。
“不好意思,撞疼了嗎?”
我揉著顴骨擡頭,壹張陌生男人的臉映入眼簾。背著燈光看不清他的樣貌,只覺得那人的氣場逼人,壹雙眼眸幽黑得像夏日的夜空,深邃且令人充滿遐想。才到他的肩膀過,手肘還被他雙手扣著,我幾乎整個人都陷進他懷中。
我怔怔地看著那張模糊的臉龐,竟忘了說話。
耳邊似有低低的笑聲響起,他兀自低頭,溫熱的鼻息撲在我的唇上,意外地不令人討厭。是酒精作祟嗎,那壹刻我居然希望他那好看的唇落下來……可他只是嗅了嗅,不過兩秒便離去。
“喝的還不少,很會喝酒嗎?”
“能喝壹點。”
這次,我記得回答他了。
我感到他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許久,在我終於想起來要掙開他之前,他問我要不要陪他喝壹杯。
“現在,去和妳的夥伴們道個別。”他在我耳邊誘惑著說。
我忘了自己是怎麽回到包廂裏,冷靜地告訴大家我要回家了的。我看著我的同學們在眼前壹個個重影,聲線卻難得地平穩。
過道裏壹片昏暗,只隱約看到前面站著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壹只手插在褲帶裏,另壹只手兩指間跳躍著壹點猩紅,側臉完全隱藏在黑暗之中。
穿過馬路就是酒店。
我半靠著他的身體被他擁著往前走,酒勁上來,渾身發軟,走廊的光線有些刺眼。我半瞇著眼睛,只看見他的下巴……如果只是壹夜荒唐,我寧願不要知道他的長相。
即將要發生的這件事,我再清楚不過。在我十七周歲這壹天,最好的禮物,是壹個男人。
而他,像是知道我的心事壹般,體貼地沒有打開房裏的主燈,只留了過道的壹盞小燈,燈光微弱,但不至於被房間裏的障礙物絆倒。
這是壹間酒店式公寓,看起來他似乎已經在這裏住過壹段時間了。
他牽著我,幹燥的掌心貼著我的手背,他不知道,我的掌心已經濕透了。
我朝著封閉式陽臺走去,眼前橘色的亮影模糊成壹片,從這裏俯瞰的夜色應該很美,。
我們在窗邊的榻榻米坐下。沒開窗,有點燥熱。在這個靜謐的密室壹隅,我和這個剛剛結識的陌生人面對面坐著,我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也不知道他的長相,等會無論他是強暴我,還是與我相安無事地度過壹夜,我都沒有拒絕的資格了。
他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啤酒和杯子,倒了壹小半杯,遞給我,然後說了在這個房間裏的第壹句話。
“等等,算了,我不想旁邊睡著個酒鬼,”他收回了杯子,“再說了,妳真的想喝嗎?”
我搖了搖頭,在半黑暗裏找到他的眼睛。
“妳看起來並不開心。”他篤定道。
“妳知道?”在此之前,從沒有人和我討論過情緒,包括我的家人。
他笑笑扔了酒瓶,“所以妳來我這裏找快樂。”
沒錯,是這樣的。我太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