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同居中
九月初,蝉已濒死了
王才柰独自站在阳台上,审视窗外的景色,自九月开始以来,天的颜色和房间里的越来越相近,尘霾渐渐拢聚。她的身后,李晅赫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厚重的画册,审视着王才柰。些微穿过层层阻碍的阳光洒在才柰裹着灰色丝绸睡袍的纤盈躯干上,丝绸那种金属般的光泽让她看上去好似一尊只可远观的女神像
才柰在李晅赫家已经住了近一周。一周来,两人一起做过的事屈指可数。除了吃饭以外的时间,两人会各自旁若无人地做自己的事,从未互相干涉。
王才柰表面不作言语,实际对李晅赫感到十分好奇。她暗中观察着李晅赫。因为她几乎无事可做。
王才柰的观察不是一无所获。她发现每天都有一段时间可以肯定李晅赫在家,却总也见不到。加之,她上网浏览了这种公寓的平面图,楼上应该有两间双人房和一间单人房。这就说明这个公寓有一个部分被晅赫刻意隐瞒了,李晅赫消失的时间一定就是在那里
李晅赫对王才柰的好奇心似乎更加强烈,但更为小心地掩饰着,只在确认对方不会察觉的情况下注视着她,像个变态偷窥狂。此时,晅赫已经发觉才柰有用手指自慰的习惯,几乎每天都会做。她自慰时几乎没有一点儿声响,如果不万分注意根本就发现不了。晅赫非常庆幸自己每天都能捕捉到她的自慰时刻,但是却也怀疑她可能还会在自己没注意到的时候做。因此,晅赫在考量到底要不要在公寓里装上无死角监视器。李晅赫对自己的行为和想法没有多少羞耻感。发现室友自慰并不能说是变态行为。即使是刻意“发现”。
魂牵梦绕的小美人在自己的公寓里自慰,对李晅赫来说是过度褒奖、喜出望外。晅赫第一次意识到王才柰可能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不食人间烟火。这是一个突破口,晅赫不想错失机会,想让才柰的阴道因为自己的搅动而湿润
这天晚间,王才柰从淋浴室走出来,一周来李晅赫都会为她准备好的睡袍没有出现。王才柰深吸一口气,全身赤裸地推开了浴室的门,走上了铁灰色的台阶,没有走向自己的房间,而是确认楼上的墙壁上没有暗门之后推开了李晅赫的房门,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房间里果然没有人影,这和才柰想象中一样。接下来,应该会有一面全身镜,或是书柜,或是一幅画,那应该就是通向秘密房间的暗门。但才柰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这样的暗门,四堵墙都嘲笑她似的空然无一物。
疑惑间,房间深处的那堵墙骤然卷起至屋顶,李晅赫就站在后面,双手抱臂,眼神在王才柰的胴体上游走,神情让人难以捉摸。
“找不到睡袍吗?”李晅赫先开口,“你怎么知道衣橱在我房间里?”
“因为整间公寓都看不见衣橱的影子。”王才柰也不动声色。
“那你为什么不先怀疑自己的床底下有抽屉呢?”李晅赫嘴角挑起一抹笑。
“因为你说过平时你住这间房间,所以你没有必要在另一间房放置衣物。”王才柰绝口不提自己对于公寓里有密室的怀疑。
“没想到你把我说过的话都牢记在心了。”李晅赫脸上笑意更浓,嘴角已经可以看得见浅浅的笑窝。
“这没什么。我的睡袍呢?”王才柰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声音也不愠不火。
“来这里挑吧。”李晅赫指了指身后填满了一整堵墙的衣橱。
“反正都是灰的,你随意递给我一件不就行了?”
“我这里有十种不同的灰色,每种有丝绸、纯棉两种面料。九月份可以换纯棉面料的穿了。”
衣橱顶有一排小射灯,所以看得清它分五大部分。三尺宽的第一块区域中间陈列着李晅赫刚刚提到的二十件睡袍。剩下的区域也几乎都是三尺宽,分别陈列着男式、女式的休闲装和正装,底部都是对应的配饰。
王才柰走向李晅赫,没有取睡袍的意思,她的手够上李晅赫的颈部。李晅赫上身略倾向她,脚还在原地不动。王才柰如编贝的牙齿咬住李晅赫的唇,又放开,接着轻巧地吮吸。见李晅赫仍没有闭上眼的意思,亦没有沉醉的神色,王才柰伸出小巧的舌头轻点晅赫的上颚。李晅赫两手握住才柰的腰,手指在她的腰窝周围打转。王才柰身体一紧,舌头不自觉用力。李晅赫趁势用自己的舌裹住才柰的舌,品尝精致的甜品般认真起来。
正在接吻的位置应该只是一个狭窄的放置衣物的过道,衣橱的尽头才是真正的密室,但那里太过昏暗,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王才柰就像不熟练的驯马师,无法控制驾马的路径。李晅赫佯装要把她推到床上,王才柰却想走近真正的密室一窥,唇舌交缠的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李晅赫清楚王才柰的意图,微微侧身,放松全身倒向密室的方向。王才柰不负期望,压在晅赫身上,紧接着在晅赫腰上坐直,双手用力压住晅赫的肩,抬起头,看向密室的内部。黑暗中是几个画架,背对着她,画架后面是几排货架上面叠着成堆的画一类的东西。她侧过头,看见另几个画架,隐隐约约看得出上面是人像。
正当王才柰想看得更清楚时,一只手抚摸起她的阴阜,她感觉自己的下身正在以不可抵挡的速度逐渐湿润,越想制止这个趋势情况就越恶化。
“你在很多方面都很敏感。”李晅赫又笑了起来。
“不要说得好像很了解我。”王才柰冷冷地说。
李晅赫立刻敛住了笑容,手向下移动,中指和食指不由分说地探入深穴,穿过湿热柔滑的洞口,在皱缩的通道中越走越深,两只手指完全没入后又回到出口,它们开始不断往返,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洞穴里接连下起大雨,把它们打得透湿。通道变得稍许宽阔,无名指便加入其中。王才柰想要制止,却说不出话,喉咙仿佛被扼住一般。随着李晅赫修长的手指进出的频率,她感到一阵接一阵的惊慌,就像被困在一个醒不过来的噩梦里,身体由极度的紧张到一点点瘫软,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上一次这种经历还如在昨日,她闭上眼睛还可以看见吴时那张杀人魔一般扭曲的嘴脸。王才柰全身无力地倒在李晅赫怀里,像任人宰割的羊,而这时,李晅赫却停手了。
李晅赫站起身,把王才柰打横抱起,顺手拿了一件棉睡袍。晅赫把她轻轻放在她房间的大床上,为她穿上睡袍,盖上薄被,在她额头轻吻。才柰睁着眼看着晅赫做完这些,不说话也不抗拒。
“你是不是因为不举才不对我……”王才柰悄声说却被李晅赫用力的吻打断了。王才柰回忆着刚才,她一直没看到也没感觉到李晅赫下身有凸起。除了不举还有什么解释?
李晅赫脱掉上衣,王才柰目光停留在结实的腹肌上,没有注意到李晅赫的胸部,“啪”,扣子弹开的声音,王才柰循声目光上移,看见晅赫少女般的酥胸。才柰吓得坐了起来,目光在李晅赫的脸和胸部之间往复,试图理解眼前的情况。她把手搭在李晅赫的胸口,感受到无上的柔软触感。
李晅赫脫去运动裤,全身只有一条底裤,跨坐到王才柰身上,脸凑得很近,王才柰都听得见她的略显紧张的呼吸声,才柰也跟着感到紧张。李晅赫按住她的肩把她压倒在床,王才柰一阵紧张,只听晅赫伏在她耳边用磁性的音色说:“好好睡一觉吧。”
李晅赫捡起自己的衣物,走出了王才柰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李晅赫打开密室门,走到画架前,用左手草草勾勒出才柰刚才跨坐着,后背紧张地向前弓的模样。她盯着自己的右手,拇指与食指来回摩擦,还能感受到一丝润滑,她伸出舌头忍不住尝了一下。
“是才柰的味道……像柠檬?不对,更特别。是才柰的味道。啊
李晅赫躺到床上,翩然的心情让她久久不能入眠。即使才柰误会了她的性别,她也毫不在意。她一闭上眼,仿佛才柰湿红的眼睛就望向她,望得她心悸。
这时,王才柰也没有睡着,她回味着刚才的吻、下身的湿润和全身的紧张,回味着晅赫的酥胸的非凡触感和心忽地腾起的悸动。她果然不讨厌李晅赫。
两人都以为对方已经安然睡去,不忍打扰。蠢蠢欲动的心情被小心翼翼地打压下去。
月亮笑她们心像兔子,一刻不停地发情,也笑她们不像兔子,可以望月而孕。不过,月亮又想了想,这也没什么好笑的。于是,又潸然泪下。
夏秋之交,鲜有夜雨。这一夜的雨却下了很久。李晅赫和王才柰听着雨声,数着湿润的秒针一滴一滴地温柔下落,搔动着她们的心弦
清早,李晅赫一身整齐的运动服,跪在王才柰的床边,头枕着才柰的手,睡着了。才柰醒来,揉揉睡得惺忪的眼睛,侧过头,李晅赫的睡脸就近在眼前。微卷的黑发、睫毛,圆润剔透的脸颊,微张的红润嘴唇。这么看来确实是女孩子。
“几点了?”李晅赫惊醒。
“八点!”才柰也被从朦胧的欣喜中唤醒。
两人坐起身,目光交汇,一时语塞。
李晅赫先开口:“我,六点半进来想叫醒你,看你睡得太熟,就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没想到自己也睡着了。”
才柰轻笑出声:“真傻!跪得腿都麻了吧。”
“是啊,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了。你拉我一把。”李晅赫皱着眉头笑说。
才柰刚伸出手就被晅赫一把搂入怀中,扑倒在床,一气呵成。才柰还没来得及反应,冰冷的双唇就被温暖,睡袍就被脱下,微隆的胸部就被覆盖。才柰习惯性的灵巧地回应着。她察觉自己的下身已是一片濡湿。
两人的舌粘连一般一时难解难分。数分钟后,两人都是满脸通红,口腔都被对方的味道侵占。
“我还要去跑步。”李晅赫捧着才柰的小脸,盯着她的眼睛,笑着说。
才柰听了这话,环抱她的手更加用力。
“你不想让我去?”李晅赫蹙眉佯怒。
“我想让你陪我做别的运动。”才柰眼神迷离地细语道。
“做什么运动?”晅赫装作不解风情的样子左顾右盼。
才柰的脸红得发烧,瘦弱的小手捏住晅赫的手掌根,在自己的胸口画圈,又拽着晅赫的手划过肋骨,一直到胯骨。晅赫挣脱了,细长的手指在花园的周围游弋,在小溪边踱步,小溪越来越湍急。晅赫可以意想才柰的兴奋,因为此时的自己也暗潮汹涌,一点点的刺激都会随时决堤。才柰感受着一阵接一阵的刺激,一阵接一阵的痒,本该全情投入,她却不觉分了心:晅赫应该和我一样渴望爱抚和深入。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才柰想着,轻轻举起腿,一股温热透过薄薄的运动裤传递出来。李晅赫身体一震,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骤然起身,跳下床,踉踉跄跄地夺门而出。
才柰少许有些震惊:“你该不会是处女吧?!”她略带调笑语气对落荒而逃的晅赫喊。
那人语气中透着羞怯大声回应:“是又怎么样!”声音好像已经是从两间房间之外传过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