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年再次醒来,周围一片陌生,这似乎是哪个酒店,打开被子观察了一下自己,似乎一切都很正常,昨晚醉酒没有什么印象,不知是哪个好心人把她送到这里,她摸了摸头发,拿出手机开机,很快就有很多个未接来电提示,最多的是张妈的,而那个人却没有在这个名单上。她自嘲一笑,周绮年,你还在期待些什么呢?简单的洗漱完毕,她拖着宿醉的身体来到了前台,前台小姐告诉她昨晚的好心先生并未留下姓名,看来,真的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好心人了,也罢,看来只能回去多做些好事来回报他了。
别墅内,沈珩肃着一张脸端坐在沙发上,玄关处传来声音,张妈急忙过来,悄声说道:“昨晚给您朋友打电话说您不在,先生似乎很生气。”尽管先生没什么表情,可张妈就是觉得他周围都是低气压,绮年点了点头便让张妈去忙,换上拖鞋就向楼梯走去。“昨晚去哪里了?”他的声音没什么波澜的问道。“临时有事,在酒店住下了。”仿佛是在回敬他昨天的那句一样,沈珩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沉沉,昨晚下班去了姚烨那里,她确实做了一桌子的菜,可他着实提不起什么兴趣,开着车在街上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回来了,他压抑了半天,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最终只说出一句“绮年,下次早些回来。”她嗯了一声,毫不停留的上楼了。沈珩按了按额角,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房间,她把所有的衣服脱掉,在浴缸里泡了个热水澡,多年养成的习惯,她始终对家以外的地方有一些排斥,换好家居服,她从床头柜里拿出白色的药瓶,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只有一个用红色圆珠笔画的大大的笑脸,她拿出两粒药吞下,躺在床上笑了,担心什么呢,事到如今只会让人觉得虚情假意。闭上眼,回忆慢慢袭来,不是没有郎情妾意的日子,只是婚姻就像裹着糖丸的毒药,抹去了表面的甜蜜,剩下的只是让彼此痛苦不堪的无尽折磨睡意渐渐袭来,迷蒙中想到,也许明天又是那样乏味的一天,隐约中好像听到隔壁客房传来的关门声,夜来了
翌日,绮年穿戴完毕下楼,沈珩正坐在餐桌前安静的吃着早餐,听见她下楼,抬头看了她一眼,张妈急忙招呼她过去吃早餐,两人对面而坐,这世间本该最亲近的夫妻,心却隔着最远的距离,他看着她黑到像墨般的连衣裙,默了半晌,方才问道“今天打算去哪里?”绮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去街上给娃娃买些玩具,她最近总是哭闹着跟我要玩具。”听到娃娃,他眼中闪过悲痛,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又有些愧疚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讽刺的轻哼了声,餐桌上的两人再未开口说半个字
从商场出来,她开车去了医院,最近的药又快要吃完了,心理医生仔细地咨询她最近的感觉,她状似认真的回答着,心里却在想着,日日醉生梦死,这样痛苦折磨般的日子不知何时才能结束,也许,直到终结才是真正的解脱。
许言之从母亲的病房出来,揉了揉太阳穴,母亲又开始了老招数,装病骗他,不过是希望他能早日成家,不是不想完成母亲想抱孙子的心愿,只是还没有遇到和他有默契的那个人罢了,也许说宁缺毋滥有些矫情的俗气,可是对于感情他也有他自己的坚持。
出了医院,他又看见昨天的醉酒小姐,在匆忙的医院大军中,懒散踱步的她是那么显眼,今天的她看起来倒是很清醒,她穿着黑色的裙子,愈发显得整个人清瘦起来,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仔细看了他一眼,又调转视线离开了。她似乎真的不记得昨晚了,他摇头笑了笑,走向了停车场
从酒吧出来,绮年手里拿着一瓶红酒,边走边喝,一路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接了损友的电话让他来送东西,许言之边吐槽贺齐边走出酒吧,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对着他笑的醉酒小姐,她穿着和上午不同的白T和短裤,一手摇晃着握着酒瓶,坐在花坛边,赤裸着的小脚在空中摆动,倒像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看见他在看她,她挥挥手示意,他走了过去,坐在她的旁边,眼睛里带着疑问,忽然,姑娘一只手揽住他的脖子,“喂,帅哥,约吗?”他瞬间怔住,仔细端详着她,眼里含着讶然,姑娘被他盯得似乎有些恼羞成怒,却故作淡定的向他昂了昂头,“喂,你,到底要不要去?”
车窗外灯红酒绿,一片欢乐模样,绮年直到现在,内心才有了些紧张,驾驶位的男人是上午在医院碰到的,他衣冠楚楚,笑意盈盈,一副老好人模样,可是这世界上又哪里有纯纯的好男人呢?不过是欺骗女人的表象罢了,她喝了酒,对沈珩的恨和怨便浮上心头,一年来,她总是这样反复折磨自己,不得解脱,又忽然想到,既然他已经背叛了当初的誓言,那么就一起堕落下地狱吧。旁边的男人有着不错的姿色,对于自己来说不算赔本的买卖,刚才自己提出的条件,他惊讶过后也就同意了。看,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绝对的好男人?白天的光鲜模样不过是伪装罢了,夜幕降临,皆是一样丑陋的色中恶鬼
酒店房间内,男人认真的看着绮言说道,“小姐,我不知道你曾经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无论如何,女孩子都要珍惜自己,因为,对于爱你的人来说,你是最珍贵的。今天你就住在这里,睡个好觉,到了明天,一切烦恼都会过去的。”她看了看他,眼里似有什么情绪划过,半晌,"先生,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似开玩笑一般,她说完了这句话。他看了看她,笑了笑,转身,开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