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妓原来没有名字。
后来跟了闻妍，闻妍总是叫他小乖。
这不是叫小孩儿的称呼么，那是他第一次这么被人亲热又宠溺地叫着。哪怕他知道女人在床上的话不可信。
但已经很满足了。
那个女人把他从后庭院带出来。最重要的是，他不用回去伺候那些有特殊嗜好的女人。
从前的日子，是活着。
现在的日子，也是活着。
每日照常时间起身，简单梳洗。身边的小厮习以为常地在身旁递过衣物与洗漱用品。
刚开始来到这儿的时候，小厮还会惶恐地想要帮忙穿衣洗漱，每日清晨都要费会儿劲才能梳洗完。后来有一次闻妍留夜，见到了每日一次的两人相互争着穿衣，调笑他的衣服只能由她帮他穿上，让小厮以后都在旁看着就好。
他想他是有点喜欢闻妍的。
说来可笑，都说妓子无情。可妓子何敢有情。身家性命无法做主的人，哪有资格谈情义。
记得刚入后庭院的时候，教养爹爹就曾与每个新人说过。情义，意味着付出，付出必然期待回报，然而这种期望，注定是要落空的。
但无所谓。
本身自己没有什么，能给她的，也只有喜欢了。
这是他能给的回报。
无关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