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丞率先夾了個包子咬了口,濃濃湯汁溢入口中,十分香甜,快速地解決了壹個包子後,誇贊道:“大嫂妳做的包子跟城西那家老字號有得壹拼。”
白秀聽聞,臉紅著笑了笑:“三弟過獎了。”
本來就長得好看,如今這靦腆輕笑,猶如春暖花開般,讓人心頭忍不住悸動。
蔣丞連忙別開眼,將註意力集中在吃上。
三個男人吃飯快,吃完後,素來寡言的蔣瑉開口對蔣彥說:“大哥,我打算在縣裏開壹家武館。”
開武館,那樣弟弟就不用去揭懸賞令了,畢竟緝拿壹些窮兇極惡之人賞金才高,這也就意味著本身風險也高。開武館,教教學徒,卻要好不少,蔣彥自然贊同:“打算什麽時候開,要不要大哥幫忙。”
蔣瑉搖了搖頭,他銀子攢得夠多了,開壹家武館綽綽有余,不過找武師是個麻煩。畢竟手底下有真功夫的人沒幾個,他又孤僻不大與人結交。不過,他很看重兄長的拳腳功夫和射箭,尤其是射箭,蔣彥作為有名的獵戶,壹箭百步穿楊。只是兄長才大婚,好不容易娶了個嫂子,剛開始武館事多肯定顧不上嫂子,於兩人感情不利,所以他決定不說,等過個壹兩個月再提
“大哥,我也想到縣裏盤個鋪子做點生意。”這時,蔣丞也開口提到自己的想法
蔣彥凝眸,問他:“想做什麽生意
“賣衣服。”如今最賺錢的莫過於販賣私鹽,不過這有違法制,蔣丞自然不會去做。再就是賺女人的錢,胭脂水粉、錦羅綢緞什麽的。
這幾天去縣上他就觀摩了下女人的穿著,覺得她們衣服料子不錯,但衣服款式卻壹般,如果可以改良得漂亮些,其中肯定有利可圖。
弟弟們找到穩妥的事兒做,蔣彥也不會更加幹涉,壹口答應下來
說幹就幹,上午兄弟兩收拾好行囊,準備下午就去縣城,先在蔣宥那兒住下,慢慢選地方買宅子、做生意
吃過午飯,便是午睡,等到太陽不再熱辣了,蔣家兩兄弟才出發。
於是,家裏便只剩下壹對新婚小夫妻。
偌大的屋子,只有他們兩,白秀都覺得有些空蕩。不過蔣家人個個有誌氣,她也為他們高興。
可惜得是衣服還沒做成,他們就走了,不過可以先做好,等他們回來時再給他們。
兩只野兔沒有被殺,被蔣彥養了起來,他看見媳婦看著眼睛裏滿是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小東西最討女人喜歡,便留下來好好養著。
傍晚幾只雞都進了雞籠,白秀撿了好幾個蛋放到廚房的瓦罐裏,又將兩只野兔抱到竹筐裏。
突然,聽到黑子汪汪地叫著,擡眸便看到壹個女孩扒在柵欄外,偷偷摸摸地往裏看。
儼然被躥出來的黑子嚇了好壹跳,忙不叠地逃跑。
春杏?
她怎麽跑這兒來了?
白秀正疑惑著,背後傳來男人低醇的聲音:“誰來了?”
轉過身,莞爾壹笑:“已經走了,是春杏。”
話畢,男子眉毛緊擰,眸中滿是厭惡,拉住她的手往屋裏走,壹邊囑咐道:“以後,碰到不要搭理她,她不是個好的。”到底沒說太過的話,蔣彥也不想給媳婦說這些。
白秀點點頭,以為他是討厭春杏的糾纏
家裏只有他們了,白秀也不用總待在屋子裏,晚上洗漱好讓蔣彥搬了寬大的涼椅在院子裏乘涼,手裏拿著蒲扇時不時揮動驅趕蚊子。
蔣彥沖完澡擦了擦身,只穿著中褲,裸著上半身,見她坐在涼椅上曲著雙腿,整個壹小團,走到她身後坐下環住她。
白秀順勢靠在他懷裏,他剛洗了冷水澡,身上清涼靠著很舒服,微微闔上眼眸:“蔣大哥,三個弟弟走了,妳會想他們嗎?”
“自然是想的,”蔣彥回答完,又問她:“妳呢?嫁給我後會不會想家人?”她說她沒有家人,蔣彥是不信的,她身子柔弱,必然是嬌養出來的,僅會也只是收拾屋子、做飯和刺繡。
懷中身體壹僵,似乎印證了他的說法。
手緊緊攥住衣擺,白秀緊咬著唇,想到他們是夫妻不該有隱瞞,還是決定告訴他:“蔣大哥,其實我騙了妳,我有家人。”
聽出她語氣中帶著歉疚,蔣彥卻是壹笑:“當時妳我不熟,妳保留身份是應該的。既然有了家人,要不要回去看看。”
白秀連連搖頭:“不用了,我不想再回去。”
蔣彥心裏壹緊,她能從山上跳下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不由越發心疼起來。
“我娘死得早,那時我還只有兩歲,我爹成了鰥夫,又帶著個女兒,家裏條件不算富裕,不好再娶。好不容易娶了繼母,他對繼母很好,事事都聽她的話。繼母是個有主意的女人,起初對我也不錯,壹直不讓我幹重活,讓我在家做刺繡、做飯,那個時候我以為她是真的對我好,可沒想到她是見我長得好,早就打起了心思讓我給人當妾。”白秀說著這事,心裏酸澀得厲害,眼淚也盈滿了眼眶。
“那天晚上,我偷偷聽到她要把我送給縣裏六十多歲的地主老爺,我就收拾了東西跑出去,沒想到被發現逃跑,壹路追趕,最後迫不得已才跳下崖。我壹直都沒想過尋死,可如果給人當妾,壹輩子擡不起頭我會覺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