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帐子中歇息了几日,觉着自个儿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曼枝儿这才起身,叫仆人做了碗银耳羹,端着去了皇上的大帐。
坐在账内批奏折的皇帝,一听宫人来报,说是三皇子妃来了,嘴边儿的笑意那是按也按不下去。麻利儿地放下了手中的笔,叫着三皇子妃快些进来。
坐在桌案后边儿的皇帝,想起了那夜里的疯狂,也有些子不好意思了。趁着曼枝儿还在外边儿,赶紧着对着边儿上的水盆,打理打理自个儿的发冠,整理整理有些子凌乱的衣角。
耳边儿听到了曼枝儿的脚步声儿,皇帝赶紧着正襟危坐,抬眼看了一下走进来的人儿。
只见她走到了皇帝的面前,将一碗银耳羹送上,对着他盈盈一拜,“父皇,累了吧,这是曼娘特意吩咐小厨房做的,父皇你快喝一些吧。”
皇帝笑意盈盈地端起了银耳羹,喜滋滋地吃了几口,试探着问了曼枝儿一句,“那夜回去,身子可还好的利落了。”
“回父皇,曼娘好多了,只是
曼枝儿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脸上也没有羞人的红晕,似是那晚上的事儿压根儿没有发生过一般。
看着曼枝儿的这番模样,皇帝的心里头也是没底了。
只见曼枝儿微微红了双脸,有些子不好意思地看着皇帝,“曼娘在温汤里边儿泡的太累了,睡了过去,竟是霸占了父皇的温汤,还望父皇见谅。”
那双鹿眼里边儿,只有对着自个儿行为的羞怯,半点儿的情意都没有,皇帝看着那双眼睛,只觉着自个儿的心,都有些凉了。嘴里边儿的银耳羹,忽的觉着有些子甜的发腻。
看着皇帝嘴边儿的笑都冻住了,曼枝儿似是也有些子害怕了,喏喏地看着他,“父。。父皇,曼娘喝了酒,便什么事儿都不记得了,可是曼娘,对着父皇有什么不敬之处吗。”
皇帝定定地看着那双鹿眼,同以往一般的澄澈,一般的明亮,丝毫都没有躲闪。
听得她的话儿,皇帝晓得她说的是真的,可心里边儿那股子不舒服的感觉,却是愈发地明显,连嘴里边儿残留的银耳羹,都吃出了苦涩的味道。
明明这样儿才是最好的结局,曼枝儿什么事儿都不记得,他既得了他日思夜想的身子,又无须负责,他也不用去理会那些子乱麻一样的关系。
明明是一件好事儿啊,怎的他的心里边儿就这样的难受。
可他自个儿心里头难受,却是不肯叫这小人儿,心里头有半点儿的不痛快,看着她一脸惶恐的模样,赶紧着摆摆手,“朕昨儿个晚上没去那边儿,你何来的不敬之处。”
“真的吗?”曼枝儿却似是还有些子不信,怯怯地看着他。
皇帝伸出手去想要揉揉她乌黑的头发,想了想,还是握紧了拳头,没有了动作。“朕乃天子,怎会诳你。”
看着皇帝似是没了生气的痕迹,曼枝儿总算是放下心来,上前去抱着皇帝的手臂,“父皇不生气就好啦。”这小人儿身上的娇气又出来了,“那父皇答应我要出去看看的事儿,可不能反悔呢~”
“君子一言,朕怎会反悔。”皇帝捏捏眉心,“朕有些子乏了,你先回去罢。”
应了声“是。”的曼枝儿,马上便退下了。徒留皇帝一人,坐在那桌案后边儿,暗自苦恼着。
曼枝儿回了自己的帐子,这才露出了脸上的笑来。
这人嘛,对于自个儿容易到手的东西,总是不会去多加珍惜,在这东西上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对其的宠爱也会有多少。
这便是曼枝儿假装不知昨夜事的缘由,现今他们名不正言不顺的,若是往后皇帝借着那晚发生的事儿,又想要同她共度春宵,那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若是不答应,时日一长,皇帝对着她没了那般的兴趣,她之前所有的谋划,不就全部落空了。
若是答应了,任由皇帝予取予求,那她同宫里边儿的诸多女子,又有什么区别。
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曼枝儿如今,就是那皇帝偷不着的人儿,怎能不教他心里头痒痒的。
不过嘛,这欲擒故纵也得有个度,偶尔的甜头也是可以给着皇帝尝一尝的。
反正她现在,对着那晚的事儿可是毫不知情,对着皇帝的关心,那颗都是出于一个儿媳的,孺慕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