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不夜城才刚刚开始，在灯红酒绿的欢场上，日落之前显得很低调，甚至不刻意观察都不会留意
日落之前坐落在寸金寸土的地段，隔三差五就歇业，却有客人顺着规律捧场，而且来的人非富即贵，虽然有公子哥开着玩的性质，但钱砸的够，又有人脉，反而赚了不少
安静的清吧，昏暗的灯光下，姜思诺衣着白色礼服，盘着丸子头，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在黑色烤漆钢琴上弹奏，轻缓的爵士乐，从她的指尖流出，纯白与纯黑的对比，让她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鹿南川就这样专注地看她弹奏，耳垂下的碎钻，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一如他眼中的光彩
他是人间富贵花，前女朋友多如繁星，出手大方，挑选常驻的标准，只有一条，够好看，一般好看的完全没戏
用鹿南川的话说就是：我的地盘上，也不能让一些歪瓜裂枣晃荡在我眼前吧。这话旁人说起来十分欠扁，他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说起来就十分有道理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很好，那些能在因容貌而被宠爱的人，他们比常人更懂得运用自己的魅力让别人付费
此刻，鹿南川坐在清吧的角落，身边一群人围绕着他， 他们都是这个市的富二代，听闻的太子爷下放到本市，都小心翼翼带着讨好
他们与南川相处不久，还不敢放肆，只能揣测这位太子爷的心思
“南少，这地段可是真的好，不过着开店摆设得看风水，您找风水师看过没？”刘安业问道
“我不信那个。”鹿南川淡淡地说
“是是是，您的命格自然什么都震的住。”刘安业奉承道
鹿南川没说什么，只是喝了口酒，显然对这种奉承已经习以为常，大家也跟着喝了几杯，几杯酒下肚，气氛就活跃开了，男人们讨论的话题就肆无顾忌了
“现在天然的越来越少，连膜都有的造，我上过个没出血，说自己是处，非要赖上我，结果一查，还堕过胎
“是啊，玩那些女人不如玩明星，身材，皮肤都一流，我看许南笙就不错
“得了吧，你还瞧上许南笙了，她背后那位金主可不简单，动过她心思的可都完蛋了
“这就是你们不识货，南少这弹钢琴的就是个极品，长得比许南笙还纯，看一眼就想上她，要是能操她一回，死我都乐意。”武凡喝多了酒，醉醺醺地把心里话说出来，还打了个酒嗝
听到他的话，鹿南川狠狠踢了桌子，揪着他的衣领，将武凡从座位上提起来，像是碰到什么垃圾一样厌恶地扔到地上：“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肖想她，想死是吧？老子会让你生不如死
武凡被吓的酒都醒了一半，连忙跪在地上连连求饶，鹿南川看都不看直接唤来安保，打断腿把他扔了出去
权利啊，是个好东西，像他这样执绔子弟打死人难免会有影响，打伤这种富二代就不需要任何代价
目睹一切的人们大气都不敢出，缩的跟鹌鹑似的，生怕惹祸上身，心里暗骂，武凡不懂规矩，平时挺会来事的，才把他带进来的，这没发现是南少正惦记的人，这也敢当着他面痴心妄想
鹿南川回到自己的位置，警告任何人不许打姜思诺的主意，否则就是与他作对
短暂的骚动很快平息下来，毕竟是酒场，出现一二个打架事件也是情理之中，加上他们位置偏僻，姜思诺还没发现，就当了回红颜祸水
直到她演出时间结束，才有精力注意门口到时不时有美女向一个男人搭讪，他很出众，你很难不注意他
男人容貌清俊，穿着灰色毛衣，臂弯里搭着一件黑色大衣，像在等人，他看起来很年轻，不超过二十八岁，却有四十岁男人才会有阅尽千帆的沧桑，这种复杂而矛盾的特质，让他像个迷
何暮在婉拒美女的热情邀请，反而贴上他的人更多了，似乎发现了姜思诺的目光，他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一闪而过的弧度，向她走来
他的眼睛很黑，很深，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难免会生出一种被深爱的错觉，随着他的步伐越来越近，姜思诺只觉得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心挑，她摸了摸脸颊发烫
“回家吧。”何暮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黑色眼睛里满是缠眷，语气温柔，像张大网一丝一扣的捕获住猎物
没有人能拒绝他吧，仿佛是受了蛊惑，姜思诺就这样跟着他出去，一直到了地下停车场
深秋的夜晚很凉，姜思诺只穿了小礼服，在清吧里不觉得，到了停车场，被风一吹，脑子就清醒了，恨不得立刻穿回便装
“不冷吗？车里会暖和些。”察觉到姜思诺惧寒，何暮把大衣披在姜思诺身上，建议道
既然都出来了，似乎没什么好拒绝的，姜思诺点头，何暮拉开车门，姜思诺坐在了副驾驶
他伸手替姜思诺扣好安全带，一时间两个人离得很近，姜思诺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混着一种烟草味，很好闻
不过他很快就退开。回到安全的社交距离，刚才的暧昧就像从未发生
“抱歉，她们让我很困扰，所以就用了这种方法，作为补偿要去哪，我送你可以吗？”何暮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与客气疏离
这一下戳破了姜思诺的那些为什么偏偏是我呢，他是不是对我有点特别啊的小女生想法
像他这样有魅力的人，无论对谁稍微上心，都会产生自己很不一样的错觉吧。
姜思诺犹豫了下，接过衣服和名片，黑色烫金名片上写着环球律师事务所地址，何暮，以及他的工作电话
之后，何暮送她下了车，一直到姜斯年出现，他才离开，灰色的迈巴赫平缓地驶入人群，渐渐消失
也许，以后不会再有更多的交集了吧，姜思诺略带伥惆的想
不过这份心情很快被回家后的林风眠追着问，他是谁，怎么认识的，有我帅吗？这种吃醋包的问题冲淡
“何暮，是清吧里客人，你最好看啦。”姜思诺一一回答，虽然对前二个答案不满意，但是最后一个回答成功的安抚了炸毛的林小朋友
洗漱过后，姜思诺鬼使神差地拿出何暮的衣服，上面隐约有他的香水味道，不过少了烟草味，原来他并不常抽烟，那今天是为什么，又出现在清吧
是因为谁，重要到都违反打破他的规则，是喜欢的人吗
想到这姜思诺的心一下就揪起来，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再想了，可是心底猜测一个接着一个都是他
他那么好看，又有那么风度，谁不喜欢他？说到底自己只是其中之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