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別人的床上。
夏揚坐起身,看了看四周的擺設,立即瞭然。
談郁離走了進來,端著一碗粥。
「起來吃點東西吧。」
夏揚拉著被子,靠著牆,凝視著談郁離。
談郁離走過去,摸摸夏揚的額頭,「頭暈麼?」
夏揚看著床邊的男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談郁離笑笑,「我做什麼了?」
夏揚皺了皺眉,他不明白,一個人對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對另一個人這麼好。
談郁離起身,「別想那麼多了,先起來吃點東西吧。你昨天喝醉又泡冷水澡,有點低燒。一天沒吃東西,餓了吧。」
夏揚摸摸肚子,的確有點難受,自己的胃病也算是舊疾了,不好好照顧又得出事,只有慢吞吞起來梳洗吃東西。
談郁離看著他吃完,把盤子端了出去。
夏揚一個人坐在臥室的椅子上,腦子里仍舊是一片空白。
過完雙休日,談郁離就上班去了。
臨出門前談郁離交代,說上次他為了進他家門找人把鎖給撬了,為了安全起見他換了另外一把鎖,屋子也找人打掃過了,他要是想回去也可以。
夏揚安靜的聽完他的交代,目送著他離開。
談郁離一走,夏揚就拿起自己家的鑰匙,穿好衣服出了門。還好他們家離得也不遠,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自己家小區門口。
拐進小區爬了幾層樓梯就到了自己家門口,可惜還沒到門口,就見到了不該見的人。
夏揚站在樓梯口,愣愣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轉過身,扔下手裡的煙頭,一身西裝穿得人瀟灑不羈。
男人走來,皺著眉,「你把門鎖換了?」
夏揚後退一步,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人,「你來做什麼?」
周立笑笑,「我幫文靜拿些替換衣服。順便來找你聊聊。」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夏揚走到自家門口,開門。
周立站在夏揚身後,他比夏揚略高一些,站在夏揚身後伸出手,就把門把給抓住了。
男人的手接觸到他的手,夏揚一愣。
周立立即放開手,有些嘲諷的笑道,「我倒忘了,你是個死玻璃。」
夏揚轉身,怒視著眼前的男人,「你給我滾!」
周立居高臨下看著夏揚,「你叫我滾我就滾?我今天就要和你說個清楚。」
夏揚開門,試圖把周立關在門外,可是門還沒關緊就被身後的人一把推開。
周立強硬的擠身進門,大刺刺的朝著他家沙發走去。
夏揚看著已經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別無選擇。
剛一坐下,周立就從包里掏出一個信封,仍在了茶几上。
夏揚走來,看著周立。
周立仰頭對著夏揚笑了起來,「請你看看好東西。」
夏揚拿起茶几上的信封,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一個不慎,撒了一桌。
是一張張的照片,主角是他和談郁離。
夏揚捏著信封的手都在發顫,「你!你太卑鄙了!」
周立攤手,「自己做出的事害怕被人知道麼?給你看這些只是想告訴你,倘若你不想被當成笑話的話,就和文靜好好協議離婚。」
夏揚冷冷開口,「我不離!」
周立輕笑,「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不願意離麼?你和文靜根本不可能再復合了。」
「那是我們之間的事!」
周立突然站起身,死死盯著夏揚的眼睛,「我得提醒你,有這些照片的話,文靜可以直接去法院提出離婚。」
夏揚咬著唇,臉色愈發慘白,「先出軌的是她
周立淡淡笑了起來,「是麼?你有證據麼,證明你剛才說的話?」
夏揚抬起手,想甩周立一巴掌,可是才出手就被周立一把抓住,夏揚力氣不及,被一把推到在了地上。
站著的男人居高臨下藐視著他,「夏揚,你根本不愛文靜,卻死活要拖著她,你這個人實在是太自私了!」
夏揚抬起頭看著周立,「你憑什麼說我不愛她?」
周立覺得好笑,「那你愛她麼?你能摸著自己良心說你愛你的妻子?」
夏揚咬牙,「我為什麼不能?」
周立大喝,「你撒謊!你根本就不愛她,否則她也不會那麼傷心給我有機可乘的機會。你自己想想,這些年你都是怎麼對她的!相敬如賓?平平淡淡?我呸!你把她對你的感情揮霍殆盡,還要求她留在你身邊陪著你?你也太可笑了吧夏揚!你知道麼?你連做夢的時候叫得都是別人的名字!你憑什麼說你愛她?以你現在這個樣子,和同性糾纏不清,身無分文,還是個無業遊民,你憑什麼和我爭!」
劈里啪啦一大堆的話,說得夏揚毫無還口的餘地。
周立罵完之後,轉身朝著門走去。
臨走前,他笑著對夏揚說。
「她懷了我的孩子,所以我是不會讓她留在你身邊的。」
孩子……
夏揚癱坐在地。
孩子,他原本想和安文靜生一個孩子,然後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
可是現在安文靜竟然懷著別人的孩子。
這表示,一切真的已經完了。
他再也不可能輓回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