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林璃睡得并不安稳。
她原本觉轻,可昨天实在是被连番折腾得狠了,从浴室出来已经迷迷糊糊,到现在都不肯醒来。
沈天泽听着怀中人呼吸清浅,口鼻轻轻蹭着长发。两人周身黏腻,体液干渍布满了枕头床单,可他舍不得放手,坚持从后面抱着她睡了一整夜。
有多久没有这样肌肤贴着肌肤醒来,分开的三年,只有在梦中才有这样的情形吧。沈天泽不由得恍惚,占有的欲望从心底肆意生出,好像急着证明这一切是真的一般,他就着晨勃顶了进去。
哪有什么障碍。
林璃终于被肉体上的侵入惊醒,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只迎合着律动节奏,慢慢看清了周遭。
墙上空无一物,家具却眼熟的很。这是沈天泽的房间。
床头柜上摆着两张照片,一张分明是十六岁的自己,短短的刘海下眉眼弯弯。第一次拥有一个那么大的蛋糕,少女清澈的眼底都是欢喜。
第二张是爸爸妈妈和…哥哥,还有自己一家四口的唯一合影,那还是在自己考大学的时候吧。
背后男人的呼吸忽然急促,林璃叹了口气,把那张合影扣倒。
这次沈天泽没有折磨她多久,只是结束的时候在她耳边喘息着说了一句,“以后天天把你肏醒好不好?”起身就去了浴室。
又看到照片里彼时那无忧无虑的笑。她把合影扶起来放回原位,眼角不知不觉湿润起来。
这里面除了她,只除了她自己,每个人都知道她跟这个家庭本该毫无关系。她以为她是真的回家了,却原来只是个谎言,既不是故事的结局也不是开端。
她以为在欲念与伦理深渊里沉沦的不止她自己,至少还有沈天泽陪着她,到头来是他一手把她推下的悬崖,然后冷笑着看她拼命挣扎。
林璃不止一次用刻刀在手臂上划出深深浅浅的血痕,想用肉体上的疼痛换得片刻心底的宁静。左胳膊上横七竖八都是愈合之后的疤痕,所以她从不穿短袖衣衫,或者总有外套遮掩,她怕妈妈看到心疼。
那段时间每天醒来就如同在沼泽当中,不停地下陷,拼命地挣扎。她不停地吃东西来抗衡,维持自己不被淹死在绝望和愤怒的情绪里,已经花尽了所有力气不让自己崩溃。
泪水终于大颗大颗滚落下来,饥饿从胃和心底激烈燃烧了出来,林璃随手拿了一件沈天泽的T套在身上,慌乱地逃离了这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