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穆南不惜来这个最贫瘠危险的区域,当一个学生,和她玩什么学生时光。都只是为了保她的命
        时安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还会跳得这般炙热
        被穆南这般深情款款堪称宣告表白的眼神的盯着,她却是笑了
        不屑的笑声。仿佛在嘲笑他在痴人说梦。如同个傻子在说不可能存在的事
        怎么会这样呢?分明应该是开心才对的,那种被视若珍宝当做生命的满意。在这个连口粮都无法保证的末世里,能够被一个人这般对待,他还是所有人的领袖
        简直是连做梦都不敢奢想的事
        “你别开玩笑了
        慌乱间,时安将穆南一把推开,她深吸几口气背对他,努力平复心情说:“没有谁离开谁就会死。我是,你也是。唯独幸存者离开你穆南,大家都会死。别玩了,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余光瞥见穆南还要解释什么,时安一句话将他堵得严严实实:“至少你的女朋友是需要你的,不是吗
        几乎是落跑般推开门跑走,时安觉得自己应该先去看医生
        这颗心不知道为什么跳得该死的快
        甚至还酸,涩,发疼
        时安从来不愿意去看医生。那些都是受世安保护的精英,一个个冷着脸,说不出什么叫人愉悦的话来。当然他们也绝不会多说半个字
        所有人的医生,看所有人的眼神,都像是在看标本。冷漠得不像在对待病人
        “失恋
        听完时安的症状主诉后,那名浑身包裹在白色医师服里好像与隔绝防护的医生,竟然摇摇头笑了下:“真有意思。不过请你自己调节,我很忙
        “我知道学生早恋不好,所以我没有谈恋爱。我是真的生病了
        时安紧张极了。毕竟周围的同学没有任何人谈恋爱,可能是校规太严,也可能是生存的压力太重,当然界外的毒与阴沉让人难以踹过气也是真的
        “你这可不是早恋。”医生将为了节省时间,直接抽了时安的血检测,同时翻出她的DNA数据。他说:“你已经成年。怎么还会是学生
        “我……”时安很震惊
        不可能的。她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但自己的档案上分明写着还有三个月才满十八岁。抱紧了怀里放着护身符的旧贴合,时安紧张极了
        “那是什么
        “是我的护身符。”时安打不开上头的密码锁,也没有问打开过的穆南密码是什么,他说:“末日战争里留下的东西
        医生没有过多询问。她又查询了时安的身份卡,他沉默许久,才将两份数据关闭,戴上听诊器说:“来,让我先给你做个检查
           听诊器接触胸口的肌肤很凉,时安有些变扭。她听见医生柔声细语地说:“放轻松,配合我,对
        最后给时安开了一些维生素片,并没有扣去学分,时安有些怪异医生忽然改变的态度
        以及她自己的年龄
        穆南那是回不去了,时安申请了一个普通的学生宿舍。极其简陋的房间,许久没人有人住了
        还好隔壁住着关文文,时安能够在吃完极其难吃的普通晚餐后与她聊聊天
        “听诊器在胸口很不舒服
        关文文比了个滑稽的动作,笑容爽朗又夸张,“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好啦。毕竟我去看医生,医生都是让我拿了药就走的。别人也都差不多,哪会有什么听诊器呀
        “是我的病特别严重吗。”不知道为什么,时安现在想起穆南还是心跳得厉害。喘不上气,很不舒服
        “唔,这我也不好说。”关文文哈哈笑着,将手臂上的止血贴扯下来
        底下是一个针眼,她今天注射了变异疫苗
        “啊,要不我把我的药给你吧。我很快就要去上层当一个战士了,这些学分换的药也没用啦。你吃一点吧,大家都是吃这个,很快就舒服了
        一个很小的白色药瓶。上头有密密麻麻的英文。今天的天气很糟糕,宿舍区光线很差,时安看不清楚,收下后说了声谢谢
        毕竟这是用学分换的药,很珍贵
        “不用谢!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当然要帮你啦!”关文文说着抱了抱时安,“安安你要谢我的话就让我抱抱你。抱着你好舒服,好开心
        时安不喜欢与人接触,但却被关文文感动到了,没有拒绝,“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夜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夜深,所有宿舍窗口的灯都熄了,时安还是睡不着
        她决定起来吃一点药让自己好受一些
        可当她还在寻找宿舍内的台灯在哪儿,想看一看这药究竟是什么成分时,隔壁传来一声声挠墙面的声音
        时安起初还以为自己是太困了,又生病不舒服出现了幻觉。毕竟学生违反作息时间是有惩罚的,大家向来都很乖
        可直到惨叫声传出,时安才知道出事了
        她的宿舍门却是被从外头锁住,怎么也打不开。任凭她怎么拍怎么叫都打不开
        第二天,时安能走出去的时候,屋外有同班同学零零散散地站着。几朵白花在关文文的宿舍门口
        “怎么了?”时安问
        “她昨晚突然生病,送去急救后没多久就死了。”班长抹了把眼角并没有的泪,满脸悲伤,“她的室友受到刺激,已经送去病房了。我们班又少了一个人
        总是有人消失不见。学分不够也好,身体不适也好,贬为普工也好
        可时安第一次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和恐惧
        在同学都赶着时刻表去教室的时候,时安没有走,她撕开了门口的封条,看见一塌糊涂的房间
        被刻意收拾过,清扫过
        但空气里那股浓浓的消毒液味,和军队使用的是一模一样的。同样,也掩盖不了那股叫人无法忽略的血腥味
        时安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快了
我们是法式三甜点,我们是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