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请夏脑子一片糊涂,只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在自己周身流窜,就像是被封住了身体,连动都忘了动。
很久她才反应过来,诺中秀在众目睽睽之下吻她,没错,是吻她。
她眼睛一眨,心里乱糟糟的,他贴在自己嘴唇上的温热依然传来熟悉的温度,请夏用力一推,把人推开了,后退几步,骇然的看着他。
其他的人似乎被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各个张着嘴巴,下巴都快掉下来,郭溪站在一边脑子发热,等请夏把人推开了,他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郭溪额角的青筋暴起,攥起了拳头,就要朝他砸过去,诺中秀只是轻轻一闪躲开了,眼神里藏满了怒意,请夏知道,像诺中秀这样的人物,是郭溪惹不起的,她冲上去把郭溪拦下来,郭溪的室友也上来拉住他。
诺中秀表情淡然的站着,睥睨这一切,仿佛对着一切都很漠然,请夏浑身发抖,仿佛那些最肮脏的自己,被抖搂出来,她低着头,脑子嗡嗡滋滋的叫。
“有事找你。”诺中秀低沉的嗓子,简单的说完这四个字,盯着她一直沉下去的小脑袋。
“请夏,这是你朋友吗?”陈嘉凡突然问她。
请夏抬头,看到郭溪望向她的,眼神里也满是疑问,她突然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嗯。”她点点头,错开郭溪的眼神,又补充说:“是我经纪公司的老板。”
诺中秀似乎不愿意在这样的环境下多逗留,背过身要走,请夏冲包厢里的人说了一句:“你们先玩,我有事先走了。”
她拿起自己的大衣和外套,周围的气压因为诺中秀刚才的那一吻变得很低,她跟在诺中秀身后。
“请夏。”郭溪突然叫住她:“你拒绝我,跟他有关吗?”
在座认识郭溪的哪一个不知道,那么多长得不错,身材不错的女孩子追他,他从来都没接受过,还不是心里藏着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荆请夏,郭溪高中三年的同桌。
诺中秀皱了皱眉,侧头看到请夏小小的身影跟在自己身后,二话不说,握住她的手腕,干脆利落的拉着她走出了包厢。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或许对于郭溪来说,无论请夏回答是与不是,都是一种变相的残忍。
请夏垂着脑袋,低落的情绪越来越强烈,鼻子一酸,眼眶里含了一圈泪,还是忍住没让它流出来,她挣扎着,摆脱他紧紧箍住自己的手。
“有什么事?”请夏问他。
诺中秀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把人塞进车里,手扶着方向盘,才很无所谓的说了一句.
“没什么特别的事。”
请夏总觉得,诺中秀有一万种能把人气死的方式,偏偏人家是金主爸爸,请夏看在钱的面子上只能忍着不发作,她抿着嘴巴不说话,脸气得通红。
“怎么?打扰你约会了?”他话里带着刺,带着一些戏谑。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说过,我不喜欢跟别人共用任何东西,包括你的身体。”他沉下来的眼眸,像深潭的水,一眼望不透,再望一眼却怕沉沦。
请夏被他说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呼呼的把安全带系上,车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不再说话,手搭着方向盘,却没说要去哪。
她躺在椅背上不说话,佯装睡觉,不知道过了多久,诺中秀冷冷的声音又响起来。
“你最好自己好好照照镜子,我不希望别人觉得我要推的人是这么个货色。”诺中秀向来直接,说话又毒舌,请夏素颜也是标致的美女,只不过气色差一些。
“什么?”
“晚上要跟TC的人吃饭,给你这个机会,能不能抓住资源要看你自己。”诺中秀手搭在键盘上的样子,慵懒又性感是国内最大的直播平台,每年从TC一夜爆红的主播数不胜数,有人重金推,那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之前请夏直播了一年,没什么水花,收入也只能勉强糊口,后来签了NK才有了些气色,请夏没说话,只是沉默,她似乎也并没有那么想要红,只是很需要钱而已。
“我觉得我并不值得您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既然当初签了你,是需要你给公司带来收益的,我不是慈善家,养废人,按你现在的情况,你是在赔钱。”诺中秀马上一副商人的斤斤计较的嘴脸。
“但是我并不想红。”请夏做直播的事儿瞒着家里,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诺中秀一言不发,眼神里藏满不愉,铁青着脸,等到了地方,二话不说把人从车里捞出来,往酒店里带。
他俩一前一后进包厢的时候,里头已经差不多坐满了,请夏一个都不认识,倒是几个大老爷们一见诺中秀进去,赶紧殷勤的起身大招呼。
请夏坐在他旁边,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见了,不怀好意的笑,打趣说:“这位小姐人长得标致,Noel你这是打算重金捧了吧。”
诺中秀象征性的笑了笑,没多说话,这中年男人自讨没趣,又回到自己座位上跟别人侃大山去了。
整个饭局,请夏都闷着一张脸,有人过来劝酒,她也只是借口不会喝推脱掉,诺中秀绷着一张脸,沉声说:“有什么不能喝的,张总这是赏你脸。”
他这一开腔,请夏就奇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喝,好在是红酒,没那么难入口,于是从这一杯之后,其他人像是得到了诺中秀的许可,各个都要劝她酒。
请夏的确不太能喝,几杯入肚之后人已经有些晕晕乎乎,脸红的有些不正常,她眼神飘忽的看了一眼诺中秀,眼前的重影一道又一道,模糊的连脸都看不清楚。
“来小夏,这杯你也得喝了。”有个不识相的男人浑然没有察觉到诺中秀的脸色,端着酒杯劝酒。
诺中秀左手一抬,挡回去,酒杯里斟满的酒也洒了出来。
他突然站起身,说:“不好意思,请夏不胜酒力,我先带她去休息,改天再宴请赔礼。”
说完,他一把搂住请夏的腰,将人打横抱起,出了包厢。
只剩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都在讨论景庚集团的太子爷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