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昕很是头疼地把他按在座位上,耳边时不时的传来几声来自宋庭许的尖叫,她看着他被酒精染红的脸,心里有种想犯罪的冲动,"你现在就是在钻牛角尖了我跟你说,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不是吗
他摆出一副冷脸,然后看着她开始傻笑,“随便你怎么说吧,我又说不过你。“又自问自答道:“宋庭许到底哪一点叫昕昕不满意了?你很好,非常好。但你不是我的那棵大树,你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自己。我都猜到你要说什么来搪塞我了,哈哈哈
夜间交通状况良好,车子在路上平稳行驶,司机具备良好的专业素养,无论后面怎么闹都没有要下车查看的意思,当然也可能是这车隔音太好了
“能好好说话吗
“能啊,怎么不能。“他把乔昕推到一旁,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看我这手机,刚刚摔的。你说这叫不叫暴力倾向?”乔昕没有说话,他又把手机扔下,靠过去,和她挤在一起,“你不怕我打你么
“想打我的人不会提前给我打预防针
他蔫哒哒往地上一坐,好大一只刚好卡在座位和隔板中间,也刚好卡住了她的小腿,他抬起头,表情很委屈,“可是你为什么要说喜欢我啊?说谎不好哦
“起来,不要学我说话
“哦
乔昕伸过去只手给他,他顺势起来,整个人扑在她身上
乔昕推推他,“你晚上睡哪儿
他脚尖着地,呈现半跪着的姿态,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乔昕身上,头埋在她胸口,呼出的热气像是要烫伤她
“丽思卡尔顿顶层套房,俯瞰维多利亚港,喜欢吗?一起睡吗
“住哪儿?跟你说正经的
“上天,和你一起,睡
“司机知道要送你去哪儿吗?真的跟人家讲好了吗
“你这个人太善变了,你怎么能这样那样我之后又这样那样呢
“黎音回国了吗?我待会儿打电话给她,叫她来照顾你好不好
“不行,我不同意。”他猛地抬起头说,“我要监禁play你
乔昕摸着他的脸说:“你打算怎么监禁我
宋庭许认真想了几秒钟:“把你绑在车上,一路向西开,每到一个服务区就停车啪啪啪
“你会开车吗?你知不知道一路上有多少个天眼?跑不到500公里就得被抓回来你信不信?到时候你的人生就全毁了,我当你在开一个不好笑的玩笑,你最好也马上忘掉
他哭丧着脸,“当然是开玩笑。”然后又开始叫
乔昕捂着耳朵,“明天还得上课呢
“昕昕,昕昕。”他双眼迷离着,执起她的一只手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你知道的,我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巴,手绕过她后脑盖在她脸上还不够,他又把胸口堵上来,“不行,连睡觉都不可以了么,你怎么能始乱终弃得这么彻底?我要哭给你看
乔昕很费劲地把他扒拉下来,“你喝了酒,硬不起来的
“谁说的!你摸摸我,”他抓着她的手从脖颈处慢慢往身下游走,“但是我不想让你只是摸一摸我。”他低垂着头,喉结上下滑动,胸口像是被割了一刀正在痊愈,又疼又痒
“睡睡睡,“她说,”但不是今晚,看你就不是很清醒的样子
“我极其特别非常十分清醒。”他的眼睛是眼尾处微微上扬的丹凤眼,此刻努力睁大了,但瞳孔依然聚不起焦,黑洞洞的,却触动到人心底最柔软的那个角落。 如果连这都是装出来的,那演技未免也太高超了些
她低声笑着,“这是几?”一只手比了个V字,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把两只手都贴在他脸上,勾了勾手指
他一只手握住,看着她说:“是昕昕
“别这么叫我,我不喜欢
“口是心非,昕昕昕昕昕昕
过了会儿,他又说,“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是不是被妖精偷走了?你怎么可能在床上以外的地方对我这么好呢
“那是你臆想出来另一个我。我也希望自己能对你冷处理,但似乎很难做到。”乔昕还想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她也知道,说出来这种话他又该瞎想些乱七八糟的
“我已经很冷了,真的不能再冷了啊
“你就很擅长给自己找不开心,就拿刚刚那帮人来说,他们都比大,凭什么让你一个孩子跟着他们瞎鬼混?你不喜欢就说你不想去不是就可以了吗。”想到这个她就很生气
“我挺喜欢的
“我暂时不想跟你谈这个,今天晚上到底睡哪儿
“可以去你家吗
“不行。”斩钉截铁地拒绝后,她想了想又说,“我爸外出教研,我妈明天五点半的飞机,大家都很忙,顾不上你
“哦。那你随便找个桥墩子把我放下来吧,吹一宿冷风,顺便醒醒酒,明天回学校继续做卷子。”说完,他又想起自己不在原来的班级,也已经不需要整天做卷子了
“那我带你去住酒店,“乔昕往四周看看,”这车是不是应该有个对讲机什么的,我们先给人司机说一声
宋庭许强打起精神,说:“我饿了,先吃点东西吧,我知道附近有家店营业到凌晨两点
乔昕这才发现还在他们上车的那条街上,原来那司机一直开着车绕圈
他带她去的是家面店,推门进去,只有零星几个食客,店内十分安静,金属座椅码的很整齐
厚重的大理石餐台,往上是与店内同种色系的吊灯,根据她的经验,走工业风装修的店一般都不怎么好吃,但是点单的时候看到有手工酸奶还是帮他也点了份,同时收获了他一个感激的目光
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至于这样吧
她拒绝了他强烈建议的和牛拉面只点了几个小凉菜,他要了基围虾和牛肉面。酸奶一人一份,装在米色的瓷碗里,撒上桂花糖浆
一起吃过的涮火锅,牛肉面,都是些很平常的食物,正因为平常,才能在彼此的记忆里破开一个洞,把自己填充进去。很久之后,最先回想起的不是感动流泪抑或欢欣鼓舞,反而是这些最平常的时刻
深夜,偶尔街上一声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