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瑶和夏柔挑了个偏角落的位置,灯光如丝柔软,一道悠扬的小提琴声自喧闹声中破尘而出,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优雅男子从楼梯口下来,乐队自发地跟上他手中提琴的节奏
他的身后,秦依依挽着许俞生的臂弯,笑盈盈的拾阶而下,象牙白的褶皱长裙卷曲如朵朵浮云散落
大厅里掌声响起,许俞生搂着秦依依的腰,跳了第一支开场舞
“我成人礼的舞伴是烈哥。”夏柔的团子脸红红的,像一颗粉汤圆
谈了一下午的天,小瑶自然知道,夏柔是老省长的孙女,和肖烈是一个院里长大的
不知道她想说什么,楚小瑶将目光从秦依依身上收了回来,礼貌地笑了笑,心里忍不住痛斥:你们这些王公子弟个个都有成人礼,而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我,十八岁的时候连块蛋糕都没有
“真没想到烈哥会娶你。”夏柔持续了一个下午的打探目光,“想嫁他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为什么偏偏是你啊
语气里充满了对楚小瑶的轻视,仿佛她玷污了她的童年男神
“因为他睡了我。”楚小瑶答得坦然,反正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三年前父亲的家具厂经营不善,欠了一屁股债,弟弟楚之河重病住院,她和大姐楚冉被逼着四处相亲,勒令找一个金龟婿回来,接手她们家的烂摊子
楚冉气性大,脾气火爆,劈头盖脸骂了父亲一通,申请了国外的院校出国读博去了
小瑶多年没跟着父亲生活过,初中的时候父母离婚,爸爸要了弟弟,妈妈要了大姐,剩下楚小瑶没人选
她从小懂事,父母为了她的去留吵得天翻地覆时,她自己收拾了东西去了奶奶家
没有人愿意要她,因为她不乖,不会像之河那样撒娇。她也不优秀,不会像楚冉那样,拿回来的奖牌堆满橱柜,走出去街坊四邻都夸
她总是默默的,无闻的,不被选择的
三年前父亲找上门来,送了她漂亮衣服,给她买了昂贵的首饰,打扮得艳丽无比,送到一群男人的饭桌上
她知道父亲想做什么,她大可以像楚冉那样一走了之
但是之河多乖啊,小时候得了零花钱总偷偷塞进她的校服口袋里
第二天她翻出来,小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二姐,一定要吃早chan。他那时候还不会写“餐”字,甚至连拼音都标错
之河是她的家人,那间工厂是她长大的地方,那些善良的老工人曾看着她长大
就像楚冉评价的那样,无用的人最会被情感牵绊
来来往往的相亲宴,楚小瑶装扮精良,被扔出去像货物一样供人挑选
父亲为她选的相亲对象非富即贵,碰上肖烈那晚纯属意外,她原本去见的是一个煤矿老板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