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鸣磊长了一张聪明人的脸。
张若韫最喜欢好看的男孩子了,秦鸣磊的脸漂亮得让人想起名贵的布偶猫,剑眉星目,眼窝深邃,大眼睛一眨稀里哗啦不知道能揉碎多少无知少男少女的芳心。他安静凝视时,反而整个人都表现出极强极盛大的压迫性,扑面而来的美丽会杀人的。
接触久了就会发现他一点都不像个聪明人,看似小猫咪,实则东北虎。
巧的是,张若韫也不怎么喜欢聪明人,过于聪明的人有一个就够了,双方都聪明反而得不偿失。
快快乐乐、傻里傻气、天真烂漫,张若韫恶狠狠地念叨着这些词语,这些词离她太远了,却无比贴合傻乎乎的某人。
她起初以为这是因为秦鸣磊没见过她所见过的肮脏龌蹉,但后来她才知道秦鸣磊见过,甚至见的不比她少,却还是长成了温柔善良却不圣母的她最喜欢的样子。
秦鸣磊不会对伤害自己的人做什么,只是告诉自己不要这样伤害别人。可如果有人想在张若韫身后捅刀,他一定会露出狰狞的獠牙。
张若韫之所以会遇到秦鸣磊,要从不久之前说起,而那个时候,她刚刚甩了自己的男朋友。
张若韫在富二代的圈子里名声一向不太好,得益于她频繁更换男朋友的速度和前男友们的弃妇心态。
“激情过后她对待我的态度就像对待一只过季的手包!”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前男友如是说道,“她怎么能那么冷酷无情?说分手就分手!恋爱时候我送给她的礼物完璧归赵,她送给我的,让随我处理反正她不要!她他妈的是把我当个鸭子吗!付了嫖资就一刀两断
她的最新一任前男友的情况略微特殊,他是被张若韫和两个闺蜜捉奸在床的。
当时的场面安静无声,像一场默片。Elaine最先发现公寓里多出来的高跟鞋,三个身高一米八的女孩子沉默侧耳,在卧室门外听见门内的孟浪之声,Leona径直走去厨房煮了一锅沸水。一分钟后,门被踹开, “哗”地一锅热水烫得奸夫淫妇嗷嗷乱叫如同拔毛之猪将死。
张若韫慢条斯理地用镜头记录下这一幕,分立左右的女战神,白毯翩飞下狗男女尖叫着抓遮挡物。她念人类学硕士的时候还顺便学了学导演,后期成片非常有美感,构图色调像是文艺复兴时期细腻光辉的油画,慢镜头与倍速镜头的巧妙结合牢牢抓住观众的眼球,音画对位极具张力与讽刺意味。
前男友和小三怎么样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件事情让张若韫的名声更难听了。恶人先告状,狗男女先反咬一口,把张若韫形容成“钢丝球”级别的灭绝师太、“王母娘娘”类型的棒打鸳鸯,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什么恶语都向她身上喷。
张若韫不在乎那些眼高手低富二代怎么看她,她活得潇洒恣意就好,把她当白月光朱砂痣的痴情种子大有人在,把她当破鞋公交车的封建糟粕也不在少数笑得大声,毫不掩饰自己对发小此番遭遇的冷嘲热讽,“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敢给我们阿韫戴绿帽子的男人,肾真是太好了觉得这是件好事,张若韫这些年挑男朋友的要求越来越低,只看重皮囊和性生活,用更直白的话来说就是挑一根好看实用的人形按摩棒而已。
“垃圾的归给垃圾,阿韫的归给阿韫,阿韫的真命天子没有到而已啦。”
“我昨天去庙里烧香了,大师跟我说要日行一善,肯定能心想事成的。”
“你又去庙里啊!上次你给了多少钱!你这次又给了多少!”
“这次没给。”张若韫懒洋洋地笑,“大师说行善和捐香油钱不一样,行善最重要,那捐什么香油钱?我把上次和这次的card都抠出来了抚掌称善,“不愧是你哦,大方的时候真大方,抠门的时候真抠门。”
“那你打算行什么善?”Leona故意曲解她的话,夸张地挑眉,“真的日啊?”
张若韫笑着拍了她一下,“日什么日?我想给山里的贫困小学捐钱,顺便去丽江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艳遇。”
张若韫说到做到,她认真挑了一个资源不上不下、很难接到投资的普通学校作为目的地,订了机票独自启程。
而这所学校里,她尚未谋面的亲爱的男朋友正在卖力地锯着木头打算给孩子们做个秋千。
“小磊哥哥,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
“我还没有诶,小黑你有啊?”
“有!小黑喜欢隔壁班的妞妞!”
“哇塞,大家都知道啊?”
“对啊,小磊哥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我喜欢的女生啊?不知道诶,”秦鸣磊笑,“有可能哪天我遇到一个女生,她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我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