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阳光已经有些晒人了，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楼霜月坐在树荫下，看楚杭在足球场上肆意奔跑，路过的风带起他的衣角，浑身散发的光芒好像比太阳还要刺眼
下午的风带一些微热，鼻息中是树木草地的味道，带一点涩。她靠着树，一眼就能在奔跑的人群中分辨出他的身影
一群不怕热的女生围坐在球场边上的主席台上，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场下的少年们。但是楼霜月知道，她们的眼光泰半都粘在楚杭身上
他就是这样一个会发光的人啊
下课铃响，楚杭往教室的方向走，一眼就看到躲在树荫下的楼霜月
他走过来了。
他的身影在她眼瞳中不断扩大，鼻子突然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带着年轻男孩子活力的味道，夹杂着他身上干净的皂香。混合成了一种奇异的味道，并不难闻，却让她一时有些迷乱
楼霜月坐在台阶上，脸颊有点红，眼睛雾蒙蒙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手里还握着一瓶水
他伸出手，在她重新梳好头发的发顶揉一揉
“这么乖，还给我带水。”楚杭抽出她捏在手里的那瓶
“诶，那不……”还没反应过来，楚杭已经一口气喝下半瓶
那是她喝了一口的水，给他买的正原封不动的躺在脚边的台阶上
他仰起头，喝水吞咽时候的喉结上下起伏，有水渍顺着他的下巴向下蜿蜒，打湿了胸前一小片布料
他舔舔嘴唇，看着她笑了
他说：“今天的水好甜
放学楚杭如约留下来给她补课了。想到昨天还是被逼上课，今天却要求着人家给自己补课，楼霜月就觉得自己好想哭
妈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楚杭在她的书上勾选着要讲解的习题，看着散发着学霸光芒的同桌，楼霜月有点泄气了
明明和他坐得这么近，却觉得两人之间隔着智商上的千山万水
“发什么呆？”楚杭毫不客气的用笔敲了一下她的头
清脆的一声响，楼霜月张牙舞爪的假装要去掐他的脖子，“该死的！我的数学灵感都被你打跑了
楚杭一边笑一边躲避她的攻击，“你有那种东西吗
吱――
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了一声令人耳麻的响声，楼霜月重心不稳的向下摔去
楚杭眼疾手快的把她捞起来，她惯性的向他扑过去
少女柔软的胸部和他硬邦邦的胸膛相撞，楼霜月觉得自己的胸都快被撞平了
好软，第一次和一个女孩这么近距离的相处，她柔软的身躯紧紧贴在他的身上，鼻尖是她的馨香，她的头埋在他的锁骨上，楚杭心里一阵悸动
楼霜月的心跳如鼓，她怕自己快要爆表的心跳被楚杭感觉到，努力平缓着自己的呼吸。她呼出的气喷在楚杭的脖颈上，感觉身下的躯体突然变得有些僵硬
楚杭压抑着身下又要起立的欲望，一阵阵热血向上涌，怕吓到她，又舍不得推开她
两个人谁都不舍得先分开，搂了好一会，才缓缓分开
楼霜月从楚杭身上慢慢爬起来，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地方变得比体温高出不少，她的身体也像发烧了一样，从脸到身体都是烫的
楚杭的耳朵红透了，他微低着头，平复着呼吸，楼霜月看不到他低垂着的表情
没心情继续补课了，收拾好东西一路走出教室
一种羞怯的气氛萦绕着两个人，她偷偷看楚杭的表情，他的耳朵还是红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
楼霜月觉得有些甜，又觉得有点苦涩。她不知道楚杭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但是她却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对楚杭的悸动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楼霜月一直低头做鸵鸟状
楚杭看着她头也不抬，心情状似不美，他昨晚差点失眠，早上又在熟悉的粘腻感觉下被吵醒
让他如此失态的人早上却好像拔屌无情一般，一句话都不和他说
A中每逢双数便要下楼做操，今天刚好是周四
课间操的铃声响起，同学三三两两的跑下楼，楼霜月也早和同班的女同学一起手挽手出了教室
男女排两排列队，女生站在右边。
楼霜月找好了位置，看楚杭正不紧不慢的随着人流走过来，只是单纯的站在那里，阳光打在他的肩膀，从背后看像一颗挺拔的青松，周围到处有别的班的女生跨越好几条队伍踮脚看他
做完操，学生又一窝蜂的从操场的侧门挤出去
楼霜月左手挽着同学，踮起脚看自己还有多久才能走出操场
熙熙攘攘的人群，味道自然也是不太美妙的，但是偏偏在一群陌生人的气味中，她闻到了楚杭身上的味道。她转过头，发现楚杭越过人群挤到了她边上
垂在裤腿边的手突然被一只手握紧，他的掌心微湿，热热的，将她的手裹紧
她的手心也慢慢发潮
左手还挽在同学的臂弯，右手却在熙攘人群中被楚杭包裹在掌中
他慢慢松开手，她也慢慢张开握成拳的手掌
十指相扣，她的睫毛轻颤
他转头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