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一结束，程音就被班主任叫出去了。
班主任是个温柔又负责的陈姓语文老师，她问程音：“最近有什么麻烦吗？”老师的消息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灵通，抑或是慧眼如炬，看出程音和林思帆那些暗潮汹涌。
程音想了下说：“有，但我觉得自己能控制。”
程音这样答复，老师也不能说什么。这次叫程音来，一是关心，二是也有敲响警钟的意思。
“那就好，你记住，现在高中生学习为重。尤其是高二是容易松懈的一年，自己无法把控情绪、麻烦的话会非常影响你今后人生的发展走向。老师很喜欢你，所以希望你好，千万不要走错路好吗？。”见程音乖顺地点头，似乎听进去了，便又说：“上次成绩退步，自己反思过了吧。这些问题只要不是在高考时发生都不是大问题，当作经验教训，然后杜绝此类问题再次影响到你。好了，回去吧，叫林思帆回家前来下。”其实老师特意想分开约谈他两时间，免得班里传起流言蜚语，更是会产生不良影响
林思帆定定站在老师桌前，垂首不语。老师心里也会恨铁不成钢。能考上这所学校，本身就不会差。初中的课程考试是会简单，高中是会难会苦，要是抵制住诱惑，像身边同学一样该学时候学，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林思帆，老师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老师觉得你大概对为什么我叫你来心里有点数。不知道你会不有自己和周围大多数人格格不入的感觉。要知道，走的人多的路总不会有什么致命错误。”老师说得很委婉，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进，她又说：“现在大家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很简单，不过是好成绩。”她点了几个成绩出众的同学名字，其中就有程音，“努力的人总不会过得太差，现在他们就是如此，以后更会是。这种努力已经植根于骨，今后差距越来越大，你们眼界、精神上的差距也会越来越大……”谁让林思帆一直乖乖的垂首听，都没有反驳，要是刺头老早一句顶三句了，陈老师还有句话不忍说出口，你的“堕落”会影响到一个本该一直优秀的人生。
“老师，我懂。”林思帆这时很乖，“可好累。”
陈老师一下明白了他，她说：“做什么不累呢。与其看着她越走越远的心累，不如以她为目标努力追赶。”
林思帆被灌了一通鸡汤。
“慢慢来吧，现在说这些，你肯定还提不起劲来！”终是要事情到迫切的地步才会警醒。说着陈老师又突然没了灌鸡汤的兴致，今天又跟念经似得说了那么一通，摆手让林思帆回去了
晚上林思帆又默默跟着程音回家了。
两人并排挤在小床上，林思帆才说：“你说老师怎么知道我们的事？”
“在我们家里装了监控。”
“呵呵，人家认真在想啦。”林思帆去捏她腰上的软肉。
程音护住自己背对着他，过了一会才说：“你平时不会一直偷看我吧。”以前老师不常说，讲台上看什么都一清二楚。
林思帆沉默了，何止一直偷看，一直光明正大看。
见林思帆默认，程音又笑又气。
这头猪。
姜天昊表现得都比他好。
“陈老师说你什么了。让你离我远点？别来打扰我？确实该离我远点。”程音转身又去捏他苦哈哈的脸。
“让我好好学习呢。”
那你学吗？不过这话程音没问出口，出于对他的观察了解，觉得他不会。
“你会教我吗？”
“不会！”见林思帆皱眉刚要问为什么，程音抢答：“教你很浪费时间，而且会分心，影响我的效率。”
“那现在呢，这几天呢，不会影响吗？”
“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这几天我也很自律，也在自省。”而且做爱好像真的能缓解压力，今天做完爱上学，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有这样高效的解压放松方式，还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亲密接触，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
林思帆是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但他内心也悄悄决定，自己也要慢慢改变起来了。他突然觉得，自律的人好酷哦。帅哥学霸好像更受欢迎，而且这样的人才是绩优股。
程音好像知道他的想法，建议说：“你的话就先从听课开始吧。不管听不听得懂，每节课至少听一半的时间。”又觉得他这么狗的性格，还是要多给点甜头才会改变，于是又说：“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数理化肯定一听就懂，一懂就会做。”程音也想能改变他的话再好不过了，他们才能有长长久久的可能，即使现在林思帆对她的感情也许就浅浅的一层。至少有了不是吗？人总是多少感觉得到对方是否喜欢自己。
“哼。”哪有那么厉害。
程音这么肤白貌美，身材苗条的女孩，还努力学习，有勇气追寻自己想要的，想要的也包括他，他自恋地补充。他觉得程音越看越顺眼。对程音肤浅的表面印象已然深华了，若干年后，林思帆还会感谢今日的陈老师。本来他心里就埋下对自己怀疑的种子，现又有长者的鸡汤谈话，身边温香软玉的对比，这些都促成了他的成长。
不管她到哪里都不会过得差吧。
林思帆心里默默写下：嘿，我的风向标女孩，以后也可以跟你站在一起吗
可是程音又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为什么自己喜欢林思帆比他喜欢自己多得多呢？
而她又为什么喜欢林思帆呢？因为皮相吗，虽说林思帆的脸正好对她的胃口。程音辗转反侧，才终在困极时摸到了那一点模糊的边。
因为林思帆的勇气，她缺少的勇气。敢于在满是人的教室撸管，然后纠缠不休，强吻她……犯下系列罪行……以及从前就注意到他张扬自我的个性，没心没肺地好像每天都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