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前提:
银古没有常暗,松阳不是虚
又是一年冬至
松阳轻轻拨燃了屋里的火,望向落满白雪的原野。虫师已经给他来过信了,近几日就会到家,这时也不知是不是被堵在了山外,松阳稍微有点担心
让松阳定居下来,是银古的决定。松阳虽然不老不死,但是他可以在一个地方待上三五年,不像银古,呆着超过两个月,那个地方就会变成泛滥的虫窝。银古笑着说,他不想让松阳一直流浪,也想试试看有人在家里等他的感觉
于是就这样说定了。松阳在一个僻静的村子里落了脚,平时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识字,偶尔也束了头发帮忙耕作。每隔一段时间,短则几个星期,长则一年,就会有一个白发的虫师来村里探望他
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不适应这样分离。男人嘴里说着要走要走了,村外转了一圈又回来,好容易赶走了,松阳又忍不住想给他写信,腻歪得不行。好在后来逐渐适应了这种远距离恋爱方式,村里人也开玩笑说他俩会玩,毕竟——小别胜新婚
窗外传来靴子踏雪的声音。松阳起身的时候太急,带落了桌上不少课本,他也没去捡。开了门不见人,松阳屋前屋后找了一圈,被男人从背后轻轻抱住
他俩都没有说话。
松阳微微闭着眼,任由身后的银古亲了亲他的耳朵
很想你。
有些话不需要当面说出,只需眼神轻轻一碰,就足够了
冬天的时候,银古的招虫体质会变得更加明显,尤其是在心意相通后,想要接触的渴望几乎要从心里满溢出来。但他到底还是把持住了,把对方身上的大衣接了过来,盛了饭放在男人手里
“过来坐着呀。”
银古讲了半天旅途的事,看他坐得远远的,心里好笑极了,面上却又要装出无辜模样,“哪有恋人离得那么远的,是不是嫌弃我啦
松阳局促地掩着唇,“现在是冬天
因为冬雪难行,银古其实很少会选在冬季回来。这反而让虫师觉得很惋惜,从前结伴旅行时,每到冬季,松阳一被他触碰就失神半天的模样,其实非常非常可爱。所以今年,抱着冻死在路上也要爬回来的觉悟,他也想要看看松阳主动寻求的模样
“冬天又怎么了呢
虫师笑着探身过去,指尖从对方的下颌线条抚摸至耳后,侧过头轻轻跟他接吻。不管多少次,不管在什么场景下,银古亲吻他的方式都是温柔的,珍惜的,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连吮吸都是浅尝辄止,似乎是连含在嘴里都害怕融化了似的
但是这样的方式,反而会让承受的一方有种无法填满的心痒感。
身体接触的渴望前所未有地膨胀起来,理智在矜持和放纵的边缘危险游走
两个人都是个性非常清淡的类型,确定关系后,虽然情事也有过几次,但是双方都不会沉溺其中。比起太过热烈的情感宣泄,他们更加喜欢默默陪伴、相互依靠的感觉
松阳双手都环着对方的脖颈,回应着对方的亲吻,指尖在男人颈后无措地屈曲着——他不确定对方想做到哪一步,也不敢问。一边克制着自己越发强烈的接触渴望,一边微微向后仰起脖颈,让男人细细吻过自己的下颌和喉结
好在,银古缠着他绵绵密密地吻过之后,就放过了他,手里环着恋人的腰身,回到桌边继续吃饭工作去了
下着雪的村庄夜晚非常静谧,似乎整个世界都被飞雪笼罩了似的,唯有他们这一间小屋子是与外界隔绝的世外桃源,燃着温暖的灯火
松阳笼着灯,往地上铺了厚厚的被褥,看看外面的雪花,又加了一层棉被,拍得松松软软的。历经颠沛流离的虫师似乎稍有些疲惫,吻了他的额心,就钻进被窝里沉沉睡去。松阳点好了驱虫的烟,瞧了瞧男人柔软的白发和眉眼,也熄了烛火,缩进被子里去
睡梦中,身边似乎有温暖的光源。不灼热,但却足够吸引的程度,不由自主就会让人朝那个方向靠近
赤裸肌肤相触的感觉,稍稍带了点冲击性,让本来就浅眠的松阳睁开了眼睛。男人俯在他上方,翠绿的眼睛在黑暗里亮莹莹的,一点也不是睡前那副疲惫模样,看起来好像有点坏兮兮的等你好久了
松阳下意识去看自己被褥的位置,果然,他又情不自禁钻男人被窝里去了。钻被窝也就算了,他还无意识地把自己衣襟蹭开了,露了大片细腻胸口,紧紧挨着对方的身体
“对不起,我
“现在想跑就来不及了喔
银古低下头来,轻轻吻了他袒露出来的心脏位置。对于身为虫的松阳来说,心脏附近全是死穴,一旦被虫师控住,基本就只有乖乖被摆布的份了
“现在……现在是冬天
松阳自始至终用双手捂着脸,声音听上去似乎快哭了
“所以冬天到底怎么了呢?”
虫师的声音虽然带着笑,但是也并不再像之前那么轻松了,带了一点低哑意味。他解开了对方的腰带,对方的身体被热乎乎地裹在被子和布料之下,触手上去全是一片温热细腻,就算没有点灯,也能想象到对方全身泛出粉红的可爱模样
“平时冬天就已经被银古先生吸引了。这种状况下,被银古先生……进来……的话,我……大概会变得非常奇怪的。”
被压在被褥里的长发男人声如蚊呐,说出来的每一句话却都似乎在撩拨虫师的理智
受不了了。
即便是素日冷静从容的银古,脑中也在瞬间涌上了要把对方整个人拆分吞掉的冲动
松阳一直捂着脸没敢看他,身体却能感受到男人的温柔对待。银古在吻他,从精致的锁骨,到微微挺立的乳尖,到轻轻起伏的腹部。男人也解了自己的衣服,赤裸肌肤互相摩挲的部分,就像荡开一圈圈感官涟漪似的,潮水一样冲击着松阳的理智
男人抬了他的右腿,从弧线形的小腿,一路吻到优美的足弓。最隐秘的腿心处是男人温暖的手掌,一下接着一下揉弄着,松阳忍不住喘得厉害,脑中却还记得死死把控住自己的理智
不行。不行。不能失神。
如果就这样在虫师手里变成完全没有羞耻感的虫,会做出怎样失礼放纵的事情,真的难以想象
“银古
在被缓慢进入的时候,松阳实在憋不住自己的声音,软软地喊了男人的名字
“我在。”
非常温柔地回应了。男人停了停推进的动作,又细细地把恋人眼角的湿润吻掉,笑着说:“每次都哭
想要反驳他,但是下身被越嵌越深的感觉,实在太过明显了。男人平时光是接触他的手臂,都能带来电流似的舒适麻痒感,这会儿被抵在床上深入到了这种程度,松阳的瞳孔微微缩小,腿根完全不受控制地轻轻痉挛着,光裸的双腿似乎是想要缠住男人的腰身,但又怎样都提不起力气,只能无力地在男人臂弯里挂着
“可以吗?”
担心松阳承受不了,银古拉了拉滑落的被子,尽量不让对方赤裸的身体暴露在冷空气里,又勾结着对方柔软的长发,细细密密地吻了他半天,好让他回过神来。室内的火灶说不上很热,但是男人额角有涔涔的汗珠,明显是勉强在忍耐着
“请慢一点
“好
不管多慢都没办法忽略的存在感。虫师的招虫体质在这种状况下,完全就是人形春药一样的存在。每一次被进入到深处,松阳都会不能自制地从鼻息间发出甜腻的声音,身体一直到脚趾都会紧紧绷着,又在对方耐心而温柔的抚摸下慢慢放松展开,然后在最松弛的状态下,迎来下一次深入的致命快感
在棉被里似乎无法大幅度动作,男人握着松阳的腰身,把他整个人扶坐在自己腿上。松阳身上裹着的被子滑落了半边,略微凌乱的长发散在白到发光的赤裸肩膀上,望着银古的眼神是迷离又懵懂的,带着情难自抑的泪光
“松阳
“是
“你真好看。”
滚烫的情话碾着耳根过去。与此同时是越发剧烈的动作,挂在眼角的泪水在上下颠动中掉在银古的手背上。松阳蹙着眉抓着对方的肩颈和后背,开合的唇间在胡乱说些轻一点慢一点的话,被男人温柔的唇舌全部咽了进去
最后一点点矜持悬而未破,挂在身体最深处的某一个点,挂在痉挛般缩紧的细白脚趾上,在被反复吮吸的舌尖上,在被持续温柔抚弄的左边乳尖。最后男人重重地一次插入,这些矜持全部被击破了
“唔嗯
差一点就要在完全没有爱抚过前面的情况下高潮了。松阳的眼神变得越发不清晰,身体的回应也越来越顺应本能——略带色情地摆动腰肢也好,无意识地用后穴吮吸对方嵌入的部分也好,恨不得用身体的每一部分去接触虫师的身体,完全融化在对方给自己带来的浪潮一样的快感中
所以招虫体质就是有这个福利,做着做着对方就会出现这样的状态——大概是生平第一次感谢自己的体质,虫师忍着满心的愉悦感,裹着蚕蛹似的棉被抱着人一同倒回床褥上。紧密结合的部分被倒在床上的冲力撞进了不能想象的深度,松阳发出一声连喘带泣的甜腻呻吟,直接高潮了
察觉到男人想稍微抽身让自己休息一下,松阳的身体动作得比脑子更快,直接缠住了对方的脖子:“……不要出来
翠绿的眼瞳眨了一下,银古在对方的眼睛前晃了晃手,果然,对于松阳而言,能说出这么坦诚的话,就是被做到失神了再进来一些。”
似乎觉得说话还不如行动直接,长发男人泪眼迷离地仰头去吻他,同时原本就紧致的后穴用力一咬紧
虫师很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如你所愿。”
啊,明天这家伙清醒过来,肯定又要像鸵鸟一样在被子里害羞半天了
边这样想着,身下的动作完全带上了雄性的侵略本能,但是多少还是把握着最后一点点分寸——即便知道对方的龙脉体质是绝不容易被做到受伤的,但是银古依然不想粗暴地对待自己的恋人
要做到这点真是不容易。因为松阳一直在发出非常可爱的呻吟声,身体的反应也诚实到快让人发疯的地步。好在对方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打开了,两人相连的部分简直就像潮水泛滥了一样,即便有厚厚的棉被遮盖,依然有黏腻的水声在抽插时闷闷地响着
“乖喔,松一下腿。”
美人的怪力在床上有时不是什么愉悦的事。眼看临近高潮,对方的长腿却依然死死缠着自己的腰身不放,银古忍了又忍,最后妥协了似的,往对方身体深处狠狠一撞,抱着松阳轻微痉挛的身体全部射了进去
两人安静地缠抱在一起。大概是对于一贯清淡的人来说,刺激太过强烈了,松阳的身体紧绷了很久,才在对方温柔的亲吻和爱抚中放松下来
松阳的脸太过柔美,情事时又老爱掉眼泪,不管银古多么温柔,每次做完以后,他看起来就总是有种被蹂躏过后的可怜感,跟平时的模样反差很大。银古看着心软得不行,就算知道对方的身体不会有恙,也还是极尽温柔地按摩他的后腰和尾椎处:“这样会舒服一点吗亲我。”
声音沙沙哑哑的,眼神也是时而涣散时而聚焦,松阳把脑袋埋在对方脖颈处,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
银古愣了一下,笑着亲亲他:“好再亲
“好。”
这次的亲吻不再是蜻蜓点水,缠绵到松阳差点无法呼吸的地步。屋里的柴火还在噼啪燃烧着,窗外的落雪没有停过,似乎要下到把整个屋子都埋住为止。松阳被对方抱在怀里亲吻着,心里想的细细麻麻,全是关于一辈子的事
即便虫师会先于自己离去,但是真的能够相守到最后,他也已经很满足了。
“最喜欢你了,银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