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客楼是家酒肆,安京最大的酒肆,是她亲父冷怜风的损友洛不非的地盘
现在局势混乱,怕是只有与朝堂完全不相关的洛不非才能保两人一时半刻的安全
从燕凌踏进四楼的第一瞬,大厅里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四楼非尊主邀请不得踏入,你不会不知道吧?」尹雨依一身红色舞衣,周身五步之内都泛着若有若无的香气,看到燕凌狼狈的样子她丝毫有没有娇羞和尴尬,甚至还调笑他
「燕侍卫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了
燕凌不理会她的挑衅,向前两步走出了阴影,怀里的小人微微侧过了头
「司徒小姐?」尹雨依看清燕凌怀中的人,这才正经起来,「我马上叫尊主出来。你先带她去左边,那边有软塌
尹雨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燕凌的样子猜也猜的到悦怜的状态肯定也不会太好,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她家尊主有多宝贝这个司徒家的小姐
洛不非出现的时候尹雨依自动退了下去,将房间让给三人
洛不非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三个没卸下剧毒的雀翎镖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一下子将燕凌逼离了悦怜的塌边
燕凌没有还手,他即知自己打不过也明白他只是让自己站远点而已
此时的他经历着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折磨——他不是没有感受到出来时候悦怜的情绪异常
「燕凌中毒了。他没碰我,我没事。」灰白的瞳孔里是一片死寂
「被人带走那么多天,怎么可能一点事没有,躺好,我帮你检查。」说着,手就搭上了她的脉搏,「毒的名字叫什么
「我不...」悦怜以为在问她,刚要回答,不远处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是在暗室中听过好几次的喑哑,是今日之前她从没想过他会发出的声线。
「天香草
「我不是让你自己去解毒吗
悦怜虽不知道这毒是什么,但在暗室中的时候就明白了它的霸道。如果不是无解药他怎么会迟迟不走,而以他的忍耐力又怎么会发泄过之后还是如此模样
「呵,厉害了。那你不去找个女人,还在这儿跪着干嘛
燕凌是她唯一一个无法分辨的人,其他的人只要在悦怜七丈以内,都会以特殊味道的气团形式出现在天盲的她的感知空间里,是以刚才她并不知道燕凌还未离开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以为你留在这儿能帮上什么忙嘛
洛不非一早就知道悦怜钟情于燕凌,对于挚爱和朋友的女儿,洛不非一直找不准自己的定位。
当年他与冷怜风分站在江湖对立面却爱上了同一个从庙堂上逃出来的女子,一来二去的,他丢了个爱人却收获了一个知己
而那年他修魔功走火入魔闭关的时候江湖出现大变故,等清醒过来才知道自己最重视的二人已经身陨。他在多方查探之下得知二人留有一女,藏在司徒将军府,知道将军府并不厚待这个天残的小姐,最初他也只是抱着义父的心情留在她身边暗中保护她的,直到前段时间皇家围猎场刺杀一事才正式出现在悦怜身边
知道悦怜爱慕燕凌,做为悦怜义父的他自然是不会给燕凌什么好脸色
「天香草是草非毒,无解,想必你是知道的。你也不用留在这里,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洛不非扬起了嘴角,看两人的状态再加上悦怜的话,他哪能再猜不到之前发生了什么
「也不是大不了的事不是么?反正出来之后女子多的是
悦怜以为他还是碍于身份原因,遂对洛不非道:「干爹,你去帮燕凌安排一下吧,毕竟是我将军府的人。找个嘴巴严点的姑娘
悦怜说话,燕凌抬起头看向她的方向,他想看清榻上人的脸,她的表情,她是以怎样的表情说出这句话的,可天香草的作用烧的他眼睛里好像被蒙了雾
洛不非将她的胳膊收回到被子下:「好,我带他去解药。你放心休息,云客楼的四楼是天家都不敢管的地方
掌风带起了跪在地上的人,悦怜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
洛不非给了燕凌一套衣服,两人直接走出了云客楼
燕凌知道她家小姐的感知范围是七丈,自己身上没有味道,不代表小姐感受不到不知道洛不非在何处。关于嗅觉辨人这件事,也就只有燕凌一人知道而已,他要求走的更远些
「干嘛走这么远,悦怜那点微末武功,出了云客楼就应当听不到了。」出悦怜屋门的时候洛不非就接到了燕凌的传音入密:要求他要出来谈谈
「借你功力替我压制。」燕凌靠在街边的一座廊柱上,几百米开外已经有早点摊出摊了,若有若无的包子香气慢慢飘了过来
洛不非挑起他好看的眉毛,虽然他已经三十好几,但所练武学乃世人不容的邪派功法,其中有一项就是驻颜,那年的走火入魔后更是将他的外貌永远停留在了功成时的二十三岁
此时与二十冒头却一脸严肃的燕凌站在一起还真是不好分辨两人在年龄上究竟是谁大谁小
「凭什么?」同为男人,悦怜会误会燕凌不碰她的理由,可洛不非不会,但即便如此,他就是不愿出手,「你让我闺女伤心,我还要耗费功力帮你
他知道悦怜和燕凌有误会,他希望这误会越深越好,最好是悦怜能够不再喜欢了最好。
至于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他没想过,可以说现在他甚至没有发觉自己有这种想法
「我不想和别的女人做这种事
一轮新的欲热渐渐漫了上来,洛不非还在不紧不慢的跟他瞎扯
「别的女人,呵,所以你还是想跟悦怜做
「我不会,所以我才来找你,魔功应该可以压制这药力
燕凌的头上身上各处开始出现汗意,没有心爱女人在眼前刺激,加上不若当时从未自读过的敏感,现在他还算能维持着正常
「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洛不非作为魔教教主做的一向是损人利己的事,哪怕是损人不利己,只要他高兴他也愿意做一做
这样的人除非他想,否则怎么可能被人要求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