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儀容,拿著背包下樓。「小予,快來吃早餐。」
被藍媽熱情的叫喚聲引到飯廳。「藍爸、藍媽,早安。」
「早
「小影先去上課了?」只見到藍家父母兩人。
「時間也不早了,這ㄚ頭來不及就要她二哥載她一程。」
自己倒了杯牛奶,先喝一口。「藍媽,我昨天聽到同事說奶茶怎麼泡才好喝,我們來試試吧!」
「好啊!老公,你要喝嗎?」
「我喝咖啡就好,你們喝就好。」藍爸不愛喝甜的東西。
「咖啡少喝,小心你的胃和骨頭。」
「我會注意。」
小予很羨慕他們夫妻兩人的感情,常常幻想如果自己的家也是這樣的生活,那會是什麼樣子?
和藍媽一起進廚房,好好的研究昨天聽來奶茶的作法。
天平回來直接走到飯廳。「小予呢?」
「和你媽在廚房。」藍爸放下手中的報紙。「我上次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提議?」
「你們要不要暑假的時候出去走走?去玩個三天兩夜。」
「嗯……這要和小予商量一下。」
「那你們好好商量,對了……你哥剛才有打電話回來,要你今天晚上記得上網和他聯繫。」
「好。」
小予端了杯奶茶出來。「你回來啦!你喝看看,這奶茶好不好喝?」
「妳做得都好喝。」還沒喝就先灌迷湯。
「咳……」這小子講情話不怕甜死人啊!
尷尬的看了一眼在場的長輩,小予臉微紅。「你還沒喝耶!」
「老公,這沒有加糖的,你喝喝看。」隨後藍媽也端了杯奶茶出來。
藍爸當下就拿起大口喝了兩口,大方地讚美。「太好喝了。」
藍媽被他的讚美逗得可樂的。「真的這麼好喝?」
「當然,我老婆做的都好喝。」這是在抄襲嗎?
天平白了一眼,碎念。「學我的。」
聽到天平的碎念,小予輕拍他的背,眼神是告訴他:別亂說話。
藍媽被逗得心情大好。「晚上我來掌廚,陳嫂今天不在。」
「老媽,我今天沒這口福囉!我今天要和小予、小影去逛夜市。」老爸,這是你造的孽,好自為之吧!
「老公,那今天就我們兩個人
「老婆,今天孩子們都不在,那我們兩人就出門去享受兩人燭光晚餐,我們也好久沒有浪漫一下。」
「好啊!就聽你的,我等你下班。」情話灌得心花朵朵開,說什麼都好。
藍爸給了天平一個眼神:小子,學著點。
「那我們……」也可以去吃燭光晚餐嗎?
「你想得美,你答應小影的,可別想反悔。」想也知道他想說什麼,靠在他耳邊小聲說:「別忘了家規。」
小予回到位子,開始吃她的早餐。
「小予,有沒有想在暑假的時候出去玩?」
「目前還沒有這個想法。」暑假速食店生意正好,不知道能不能連請多天的假期?
「我們出去玩的時間不用太長,三天兩夜就好。」
看天平非常想和她一起去旅行,終究還是心軟。「總是要等考完試吧!」
小予看看時間。「藍爸、藍媽,我先回去了。」
「我跟妳一起,老爸、老媽,我們先回學校一趟。」
兩人一起走到車庫去,他先載小予回家換衣服。
她要天平先在樓下等,她上樓換套衣服就下樓不用太多時間。
回到家發現客廳放了兩大行李箱,這是……
看到媽媽從房間裡走出來,後面跟了一個中年男子,她見過幾次。
「媽,妳這是要去哪?」
「小予,妳回來了,我們先進房間裡說。」宋媽媽見她回來就拉著她進房。
關上門,小予先問她:「媽,妳這是要做什麼?妳要去哪?」
「小予……」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伸手摸摸她的臉,自己有多久沒有好好的看看女兒了?
看媽媽紅了眼眶,她也哽咽。「媽
宋媽媽走到梳妝台打開抽屜拿出存摺和印章,全部放到她手裡。「這個妳先拿著。」
小予看手中印有她名字的存摺,不懂媽媽要做什麼?
宋媽媽拉著她在床上坐著。「小予,從今天開始媽媽不能陪在妳身邊。」
她因媽媽的話錯愕,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幫妳存的錢,這幾年的累積應該是夠讓妳上大學,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要騙妳的。」
騙她?什麼意思?
「這幾年我故意裝作去賭博讓妳以為我輸了很多錢,那都是假象,我從『那個家』拿到的錢都存起來,我是故意演給『他們』看的。」
腦袋還沒來的及思考她說的話,小予呆愣的看著宋媽媽。
「媽媽都知道,對不起……委屈妳了,這幾年我在『那個家』看到了很多事情,我很慶幸我生的是妳。」
「妳要去哪裡?」
「妳剛剛進來看到的洪伯伯妳也見過他幾次面,應該不陌生吧!」小予點頭。
「那位洪伯伯是我要結婚的對象,他結過一次婚,有兩個小孩,孩子都大了,我們就是對方的老伴,他不介意我有妳,很希望妳可以和我們一起生活,但是……」摸摸她的頭,笑著看她。「我知道妳討厭寄人籬下的生活,我不強迫妳,就要上大學了,這房子留給妳,妳要好好生活,知道嗎?」
小予用力的抱住媽媽,原來媽媽都是在替她著想。「媽……對不起,我都不知道妳為了我做這麼多,我還這麼叛逆,對不起、對不起
「妳是我生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妳的脾氣,但是這樣對妳是好的,妳越叛逆『那個家』就越不會去注意妳,這樣妳以後的生活會更好過。」
「妳要結婚的事情,『那個家』知道嗎?」
「好幾年前那女人就巴不得我趕快結婚,但是我放不下妳,最近妳洪伯伯又向我求婚,要脫離他們就是我結婚,妳也成年了,他們沒有理由強迫妳做任何的事情,不用再看他們的臉色。」
「妳要搬去哪?」
「嘉義,等我安頓好了回通知妳,要記得吃飯、睡覺,別讓我擔心。」
「我知道。」
「妳交男朋友,記得別像我一樣這麼傻,要記得保護自己。」
紅著臉點頭,難得在媽媽面前有這樣嬌羞的樣子。
「交男朋友不是壞事,我的小予這麼漂亮,改天帶來他來讓我看看。」
「他……就在樓下。」
看她難為情臉紅,女兒真的長大了。「小予……妳會覺得媽媽太自私嗎?」
搖頭。「媽一點都不自私,妳這幾年為了我忍氣吞聲,往後的日子妳一定要幸福,我會打電話給妳的。」
「叩、叩……」聽到敲門聲,宋媽媽起身開門。
「時間差不多了,該去搭車了。」
「洪伯伯,我媽媽就麻煩你照顧了。」九十度鞠躬,她鄭重的請託。
「孩子,妳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有空就來嘉義,我隨時都歡迎妳來。」他是個老實人,媽媽這次會幸福的。
送他們到門口,這次她是笑著送媽媽離家門,以前媽媽要出門她都是哭鬧、惡言相向,這次她是帶著真心的祝福
「妳真的不帶她離開嗎?」
「不了……我們兩人覺得這樣很好,小予有自己的未來,我這個不稱職的媽媽會連累她的,沒有我她才有勇氣往前走。」
兩人搬著行李下樓,打開公寓鐵門看到天平在門口,他有禮貌的禮讓通道讓他們走。
宋媽媽突然想到小予說:「他……就在樓下。」
看看眼前的男孩,難道就是小予的男友?
拉著另一半,要他先叫計程車,往回走到天平面前。「同學,你在等小予嗎?」
「是,請問您是?」
「我是小予的媽媽。」
天平的身體緊繃,瞬間立正站好。「阿……阿姨好。」
「好……」笑咪咪的看著他,看他緊張的樣子,感覺他很在乎小予。「不要緊張,我有事拜託你。」
「阿姨請說。」
「我家小予以後就請你多多照顧了。」微微傾身就被他扶起。
「我會的。」語氣堅定,神情專注,看他是認真對待兩人之間的感情。
「改天和小予來找我玩。」拍拍他的手,說完後就離開上計程車。
看著離去的計程車,他還在思索宋媽媽的話。
「喂,在看什麼?」換好衣服的小予下樓,就看他望著巷口發愣。
「妳媽媽要去哪裡?」
她笑得很甜,抱著他。「往幸福的地方。」
好滿足,從沒有這樣的感覺過,心好暖。「我現在才知道我是如此的幸福,媽媽為我吃了太多的苦,現在……她也要好好的去經營她的未來。」
同一天的早晨,母女兩人為了對方未來,互相請託對方的另一半,一定、一定要讓自己的親人快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