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纶的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苏粟并不十分在意,也并没打算深究,毕竟一开始这一场意外的邂逅早就被划分在一夜情的范畴。
但不得不说,即便想来不缺追随者的她,被这番简单直接又热切的告白触动,确切的说,是被取悦了。
毕竟追随者者从没有一个长相完全迎合她的点,易纶的存在仿佛专为她而生似的。
从没有像这一次,理智如她,从遇见易纶,“拒绝”两个字竟如此难说出口。
哎!
苏粟也不挣扎,索性任由易纶死死地抱住,冷静片刻,她试探性地伸手在易纶背上拍了拍,似是安抚,简单地说明四舍五入他二人也算是师生关系。
虽未将话中“就此作罢”的意图摆在明面上,但明示暗示,苏粟坚信易纶get到她的意思。
但他一直不吭声,越来越紧的怀抱昭示着无声的反抗。
苏粟只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掐断了,换位想了想,这事儿还真是她不地道。
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明明是她起的头,地板上自己那皱成一团的裤子,仿佛在嘲笑她:“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说这个?”
“那个...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话音未落,苏粟自己都觉得这话自己都恶,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事实上,易纶同样无语。
只是他选择沉默,其实心里边忍不住腹诽:这逻辑???还能这么四舍五入?是不是再上升一点高度,从人类起源的角度,四舍五入还是亲戚
谁知一直深埋在她胸口未吱声的他,忽然不动声色地抬起头来,视线交织,苏粟原本还想换种说法结束这场闹剧,没想到从他微下垂的小狗眼睛里看到质疑和一闪而过的震惊。
“我只是喜欢姐姐,想成为姐姐男朋友...没想到姐姐却是想当我爸爸吗?”语气中纠结又低沉
时下流行互相当对方爸爸的聊天方式她是知道的,只是此刻两人衣衫不整,暧昧不明,他问她是不是想当他爸爸
看起来挺乖一男孩子,果然本质是男人开起车来车速都直奔光速吗?
行吧,就当是环节尴尬气氛的笑话一笑置之,却没想还不等她开口,反倒是有些郁闷的他先开口。
微微转过头,似是下了好大决定但还是免不了不好意思,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苏粟
这叫什么事儿啊!
苏粟简直想一脚踹死自己啊!
长岛冰茶这个废物!不是说后劲十足吗!为什么还是这么快就清醒了!明明可以借酒精逃过这难搞的场景!
我恨!
苏粟忍不住头疼,这时候易纶顿了顿,以为苏粟已经决定作罢,急切得讨好。
“是真的!姐姐!只要姐姐喜欢姐姐就是我爸爸!”
苏粟干脆双手捂脸,忍不住想爆粗,痛下决心,结果不经意对上易纶的眼眸,是真的再也开不了口。
眼眶已经红得不成样子,琥珀般的眸子晶亮晶亮的,雾气云集成珠在眼眶中氤氲,感觉随时眼泪珠子就要落下来,只是他在拼命忍住。
“我知道姐姐的打算...只想和我玩一玩,一夜过去就桥归桥路归路。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了姐姐好几年,想当姐姐男朋友,一辈子不会分开那种。”
“我知道姐姐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话有几分真,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姐姐,不相信我的喜欢能一辈子...没关系的,都没关系,我会用事实证明的!”
“还有!还有!虽然我想和姐姐一直一直在一起,但如果姐姐是真的只想一夜露水的话...我也可以的!只要姐姐不推开我
巷子里那么清冽傲娇的男孩子,为了挽留她,没有逻辑得说了一大推。
明明是她做了错事,对方还一直道歉甚至看穿了她只想“拔屌无情”的不负责想法,不生气不说还表示理解,甚至还不断让步
这...叫什么事啊!
苏粟犹豫了。
她又有什么资格叫一个高高帅帅的男孩子在她面前无限放低姿态,只为迎合她一开始的恶趣味呢。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松懈,易纶转移话题,认真地讲述起两人初识的场景,不,准确的说,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她那个时候并不认识他,甚至都没注意到他。
第一次见到她,还真是意外。
他高中的时候是体育特长生,插在普通应届班上,但因为平时训练比较多,和班上的同学交集不多,关系也很淡。
事实上他的性格本身不容易融入圈子,但三年的日常训练,和班上同学疏远反而是经常一起训练的几个同年级同学关系还过得去。
也就是那一次,其中一个叫刘翔翔的过生日,邀请了他们一起训练的几个朋友在家里玩耍。
他就是其中一个,本来送了一个游戏手柄之后没打算去,后来被哥几个缠的没法,最终还是去了刘翔翔家里。
几个男孩子一起吃吃喝喝,打打游戏,他基本全程都沉默,刘翔翔几个倒是早就习惯。
难得不用训练的生日趴体,气氛高涨。
只是没想到,被突来的“不速之客”打断。
是的,那个人就是苏粟。
刘翔翔是体育生,虽然体育生对文化课要求不高,但刘翔翔文化课实在太差,已经高三临近高考基础又差,而且因为要训练没那么多时间学习。
没办法,刘翔翔父母跟班主任商量一番之后,决定着重抓生物这门学科,因为生物不需要基础,而且只有高三一年的内容,耗费时间也更短。
在生物上抓分显然是基于刘翔翔的状况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只是没想到原本闲暇时间就不多,能用来补习的时间少之又少,好巧不巧和家教补习的时间正好重合
压力大突然长了好多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