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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偶然掉落的一更
周六一早商枝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拉开窗帘的时候阳光从玻璃窗照进了屋子里,窗外是苍翠欲滴的绿意。
可能是在南方的缘故,窗外的树似乎一年四季都停留在了春夏交接的时节,她几乎没有见过它满枝黄叶的模样。
学校里的树倒是开始慢慢地落叶了,但枝头上挂着的也仍旧是生机勃勃的绿叶,只是稀疏了些。
有时候她会站在走廊上往外看,偶尔有不知名的鸟雀掠过树梢,扑楞着翅膀簌簌而去。她会不由地想起从前背过的一篇散文。剩下的都已经不记得了,只很奇怪地清晰地记得第一句是句感慨山林生活的诗,又或许算不上诗。
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
她念着莫名地感到动容
商陆一早就已经回学校补课了,他的房间门敞开着。
她往里看了一眼,东西有些凌乱地摆放着,但大体上还算顺眼。
她心里有些莫名的焦躁和烦闷。
跺了跺脚,四下扫视了一遍,走过去把拖鞋穿上,拿过梳子去浴室洗漱了
周末很快地过去,第二周开始有小考。
等发卷的时候,她坐在座位上下意识地转着手中的笔,但还不熟练,笔时不时地就掉落在桌子上。
掉了几次她有些不耐烦地停了下来,转头朝窗外望去。
天阴沉沉的,风刮得树枝东摇西晃,大概是要下雨了。
小考是全校固定这个时间一起考的,但不同年级考的科目不一定相同。
她们考的是英语,有听力。
她英语大体上还是可以的,但是听力却是薄弱项。
卷子接连着传了下来,她一边往后传一边手忙脚乱地对折起来。
才刚刚整理完把卷子按顺序叠好,听力的录音就开始播放了,教室里霎时间就安静了下来,机械而又刻板的女声在教室的上空回荡。
音量有点大了,她皱着眉头默默地想
不知道楼上能不能听到。
也不知道他们考的是哪一科
考试时间是两个小时,大概是两节课有多的样子,下午考完试后还有一节自习。
两个小时的安静后教室里终于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考试结束后就发答案了,但课代表发到她的时候才发现答案少了。
她一边跟课代表说着没关系她可以自己上去办公室拿一边回头数后面还有多少人是缺了答案的。
走出教室班里的人讨论的声音才逐渐远去。天愈发地阴沉了,很快就要下雨了吧。
她上楼拿完答案回来的时候路过他们教室,看见他坐在远离门口的那一边。
他们换位置了吗?她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他似乎不是坐这个位置的。
他在跟旁边的人说话,笑得很开心,并没有注意到门外的这一边。
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笔在他的指尖飞快地转着,隐约还能看见残影。他甚至没有低头看过手中的笔一眼。似乎这纯粹就是再自然不过的动作
她抓紧手中的答案收回目光,自顾自地转身回教室去
晚上到了饭点的时候果然开始下雨了,同桌见她打了铃了还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写题,丝毫没有要去吃饭的意思,就问她你还不去吃饭吗。
商枝抬头冲她笑笑,刚想开口却突然顿了一下,她拿了饭盒亲昵地揽住同桌的手臂,笑眯眯地回答她:“去呀去呀我们一起去吃好不好?”
刚开学不久女孩子们都在有意识地寻找各自的小伙伴,收到一起吃饭的邀请自然就欣然地应下了。
许昼西笑着回望她:“好啊,同桌了一个星期了我还没跟你一起去吃过饭呢。”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桌面,伸手拿了本书放进书包里,然后亲亲昵昵地抱住商枝的胳膊:“我们走吧,晚了可能又要没饭吃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雨势已经很大了,噼里啪啦地打在雨棚上,声音格外的响亮。
许昼西“哎”了一声转头问她有没有带伞。
商枝点了点头从饭盒袋里把伞拿了出来:“你过来吧,反正我这把伞够大。”
许昼西开心地凑了过来钻进伞下。
去饭堂的路上积水已经很深了,一个接一个的大大小小的水坑恼人得很,一不留神就很容易弄湿鞋袜。
两个女孩子只能撑着伞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之前经常来找你一起吃饭的那个男孩子是你男朋友吗?就是那个,好像是比我们高一届的那一个。”许昼西一边小心地避开一个水坑一边突然开口问道。
商枝握着伞柄的手不由地紧了紧,尽可能地让语气听起来若无其事:“没有啊,那是我哥哥。”
“亲哥哥啊?真好。”
她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那你今天不等他吗
许昼西许久没听见她答话便侧过头来望向她。
“嗯,对啊。”商枝把伞往上抬了抬,笑着咬了咬牙
“不等他,我们在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