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大手捂住口鼻,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被紧紧的箍在那个人身上,两人仰面躺在扎人的灌木丛里。
他一手捂着她的口鼻不让翩翩发声,另一只按在翩翩腰腹处,固定住她的身行,防止她扭动挣扎。身后那个人力气巨大,翩翩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
呼吸苦难,腰腹间的疼痛让翩翩硬生生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蓝天不见,头顶只是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和树叶,由于倒下断裂的枝叶扎在翩翩身上,她庆幸自己穿了防晒衣,至少,身上还没有被扎破,只是双手在起初挣扎时划破了多道血口,在娇嫩白皙的皮肤上煞是吓人。
翩翩可以确定身后那个人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在她刚刚被拽进灌木丛时,她就拼命的挣扎。
双腿不停的蹬踹,双手下了狠劲的扒拉捂住自己口鼻的大手,只是那人反应极快,立刻就用双腿夹住了她的下半身,胳膊被勒在身侧无法动弹。
扭动挣扎时臀部感觉到身后男人腿间的巨大,并是很硬但是翩翩一下就在脑中勾勒出了它的形状。鼓鼓囊囊的一大坨,在他腿间,在她圆圆润润的小蜜桃般的屁股后面。
翩翩害怕了,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那物件的模样,一会儿是情侣一起失踪的案子,一会儿又是食人鱼鳄鱼,还有陈韵何止的音容面貌。
“我不想死啊!”翩翩想大叫,但她没有力气,也发不出声音。
她早上没吃饭就到处走了走,已经消耗了她差不多的体力,而且刚刚一番剧烈的挣扎几乎耗尽了她的体力。
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掠过男人捂住她口鼻的手指,又缓缓渗入掌心。
而身后那个男人,在擒住她之后并未再动作,只是安静的躺在那个地方,要不是他禁锢着翩翩,翩翩都要以为男人睡了过去。
翩翩觉得头很晕,她又饿又累又缺氧,迷蒙间,她仿佛闻到了极重的血腥气味,又好像是土的腥气。晕晕乎乎的只能默默流着眼泪,等待身后男人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应该是到了差不多吃午饭的时间,远处的人声也渐渐消失,身后的男人才开口说话。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但是你要帮我。”
男人开口,胸腔震动,翩翩的背和他胸膛紧贴在一起,震动传到翩翩背脊,男人的鼻息随着话音也落在翩翩的耳朵上,滚烫的气息喷洒下来,从来没有跟异性离得那么近,激的翩翩打了个颤。
纯正的华国口音,字正腔圆,声音却是干哑,像是碎石在平整的玻璃面重重的划过,又仿佛渴了许久似的。
“答应我,好么?”声音暗哑低沉,带着诱哄少女的语气。
翩翩慌忙点头,她快憋死了。
捂住口鼻的手缓缓松开,翩翩赶紧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时间感觉肺部涨的疼痛,估计就是憋气憋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口呼吸了几口气的翩翩觉得脑袋似乎也清明了许多。
她没有叫喊,因为她能感觉到,身后那人一身虬劲的肌肉。翩翩一点也不怀疑,她还没喊出俩字时身后那个男人就可以把她的脖子拧断。
倒是男人看见乖乖呼吸并未做其他的女孩,微微一勾唇,说道:“乖女孩。”
翩翩被他的夸赞吓得刚刚恢复些红润的脸蛋儿又吓得唰的煞白。
男人并未看见女孩突变的脸色,只是继续开口道:“我没有恶意,只是逼不得已。我现在松开你,好吗?”
明明是解释商量的口吻,翩翩却觉得满含压迫,自己除了答应无法做其他。
翩翩乖巧的回答:“好。”
这其实也是实话,翩翩活了十五年,第一次遇到这种危险的情况,腿早就发软根本跑不动。归根结底她到底还是个孩子,再深思熟虑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法想到好办法,也就两条路可以选择:一个跑,一个听话之后再跑。
翩翩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个。
男人松开了箍住她的手臂,只是双腿依旧紧紧夹住翩翩的小细腿。
翩翩坐起身后才发现,这灌木丛比她想象的要高很多。
从外面看也就到她胸口位置,现在发现外面估计是垫高了地面,这灌木丛比她高出很多很多。其间又夹杂了很多缠来缠去的树藤,她要是想跑,估计也会被树藤缠倒。
而且,刚刚她被拽进来时以为紧挨着外面的道路,这才发现其实她的位置道路至少五六米远。那个男人的确拽着她滚了几圈之后才停下。
观察周围情况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拧身看依旧躺在地上的男人。
最先映入翩翩眼帘的是男人腰腹处浸出一大滩血的伤口,伤口看上去极其狰狞,混着泥土和落叶,干涸鲜血又覆盖着新的血水流出。翩翩看不清伤口到底有多长,只能看到一直流血的地方还在渗血。
翩翩脑子里天人交战。他受了重伤,留那么多血,她跑的话他追得上吗?跑还是不跑?
眼前的男人见她盯着伤口,似乎知道她所想,开口道:“我身上就是再多几道这种伤口,你也跑不了。”
语含嗤笑,激的翩翩小脸更白了。
翩翩顺着伤口往上看,他没有穿任何上衣,身上果然全是肌肉,块头真的是赶她两个大。
男人平躺着,脸上花花绿绿还有脏污,看不清五官,翩翩只晓得这人鼻子高挺,轮廓分明。
只是,男人脖子上挂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见过的,她爸爸就有一个,那个是华国的军牌。
每个军人都有,上面有编号,每人一个编号,不会重复。但这个军牌一般只有在退役或者执行很凶险的任务时佩戴,留住纪念或者....认尸体。
那么,他....是个军人?在执行任务?
可是脖子上怎么挂了那么多个军牌?差不多五六个。
男人似乎发现了她的目光,伸手握住了几个军牌,明明看不清五官的面庞,翩翩却看到了隐藏的悲伤和愤怒。
“他们....都翩翩到底还是没敢说出那个字,只是看着男人闭上的双眼,她就明白了。
翩翩很小的时候何止就跟她说,我们身向光明,黑暗总有人抵抗。
华国地大物博,几千年厚重的历史无数人披荆斩棘创的今日辉煌。但是,背后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这个世界并不和平,只是华国和平而安宁。
翩翩很高兴自己出生在华国,也很感激那些负重前行的人。
眼前这个人,似乎在披荆斩棘时被猎物所伤。
翩翩想到男人最开始跟她说的“没有恶意,逼不得已
少女心事最难懂,更何况是处在青春期的少女。看着身前闭眼安静的男人,翩翩不敢碰他的伤口,只是开口轻轻的问他:“我要怎么做?”
少女的嗓音因着长时间缺氧有点哑,但是软软糯糯的声音清脆的打击在男人的耳鼓膜上。
小姑娘这是看出他的身份来了,而且也相信了。
男人睁开眼,看着眼前灰溜溜的小姑娘,眼上刚刚的感情褪下,沁染几分醉人的笑意。
男人的声音依旧干哑,只是比之前多了些无力,双手垂在身侧,慢慢的告诉小姑娘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