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年级的考试对她来说是很简单的。这一年刚好是哥哥阿不福思必须通过”终极巫师等级考试的一年,因为他已经是七年级的毕业生了
阿不福思还是很忙的,但他依然坚持要抽出时间要给阿丽安娜复习,大约艾莉在他心里就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可怜吧,想一想她之前还差点变成哑(默)炮(然)呢(者)。
阿丽安娜拒绝了好几次,均败在了阿不福思不赞同的目光下,然后老老实实被划重点二次讲课了。
三年级开学的时候,邓布利多对她说会有个惊喜,她像去年一样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坐下,然后看见邓布利多从大门处进来,他浅色的长袍裹挟了外来的冷风,外面冷风瑟瑟,他很快看见了长袍的雨渍和泥点,一挥魔杖清理一新,行云流水地迈步进来。他脸上自然又从容,蓝色的瞳孔中那与生俱来的善意隐去野心,使他整个人可亲极了
邓布利多坐在了变形课老师的长椅上,他冲阿丽安娜眨了眨眼睛,很隐秘的样子。
校长严肃的拉长他的马脸,宣布道:“这一年,我们迎来新的变形课教师——让我们欢迎阿不思·邓布利多!”
整个格兰芬多的气氛最为热烈,都有人站起来鼓掌了,其次是霍奇帕奇,他们最喜欢好说话的老师了。其实阿丽安娜感觉格兰芬多说不定提前知道邓布利多是格兰芬多学院毕业了,毕竟她和阿不福思都是格兰芬多的么。
吃完饭阿丽安娜就溜过去了,因为阿不思滥用职权,说是想认识格兰芬多的学生,为了好备课,就把她这个小尾巴带上了。
“你很高兴吧?能来这里任课?”阿丽安娜看他一眼,自言自语道:“我觉得要当上霍格沃茨的老师很难啊,好几位老师都挺老的。”
看老师年纪其实就知道校长是什么风格了,这位校长任期内特别严肃,教学求稳,请来的老师年纪都挺大了。
阿不思但笑不语,他特别得老校长的欢心,是他眼中卓越的年轻人,自然来任课是不难的,但这个时候他不想反驳妹妹,让她不开心
变形课教师办公室基本上是空的,只留下了上任的几本带标注的书,和魔法墨水瓶里插着的羽毛笔,昭示着这里曾经住过一位主人。
阿丽安娜把门带上,看见阿不思打开了箱子,各种东西从里面满溢出来,满满当当把地板淹平了一层。
阿丽安娜无奈地拿起旁边的篓子,帮阿不思整理东西。
什么一整袋的比比多味豆,蜂蜜伯爵家的柠檬雪花糖,乱七八糟不知道写了什么研究的羊皮纸,一大沓的蜡封信纸等等等等各种奇怪的东西。
(信纸划重点
帮阿不思把东西整理了放在桌子上,她的额角刚好滴下一滴汗,被阿不思卡看见了,他刚从袖子里抽出手帕。
阿丽安娜就抽出魔杖,指着那手帕说道:‘’手帕飞来!”她就拿着手帕高高兴兴地把额头和脸擦了个干净,随随便便叠了两下丢还给了阿不思。
反正她这种纸巾女孩是不会带手帕的,原来顶多带个餐巾纸在身上,现在餐巾纸都没有,真是
从阿不思的办公室走出来,她慢慢走回格兰芬多的宿舍,踏过毛茸茸的草丛,她看见湖水中倒映着一轮缺月,朦胧的月光笼在湖上,仿佛镀了一层纱或者一层银漆,让湖面的水光树影变得暧昧不清。
晚云在黑天上散影,湖水在冷月里流银。
树枝喧嚣着萧瑟,远处的禁林影幢幢的,像是有什么可怕的鬼怪蛰伏。
没有风,没有光,没有说话的人;天是黑的,湖是黑的,影子是黑的。
她依稀想起今天是九月十三,中秋节,心情便难以自已地沉闷下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朝自己压过来,好提不起劲。英国离中国隔了快半个球,竟然月亮都不是圆的了。
她想起那些古早小说穿越女在中秋佳节总唱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忽然觉得好笑,又很快想到幸好自己不是穿越到古代,不然得找根公用黄瓜,女性还没得人权。她发了一会呆,就感觉脸颊湿漉漉的,原来自己,早已经哭过了。
她真想毫无顾忌地大哭一场,为了那再也回不去的家乡。
阿丽安娜凝望着水中的缺月,就在此时此刻,她忽然就无法按捺心中的情绪,轻轻地哼起歌来——那一首高中指定背诵的水调歌头。
她是学过芭蕾的——小学时代,初中也学过古典舞,但很快到了高中,周末补课,周三五补课,学校作业很多,她很快就没去了。但这时候,那舞蹈在她的脑海里清晰极了,旋转,脚尖跳跃,下腰,手从腰间托过,然后像羽毛一样轻的扬起,一个托掌。
她忘却了自我,想在这里找一个安慰。
所有的东西都在离她远去——
她柔柔地摆了一下右手,仿佛还甩着水袖,很快抬手,手渐渐指向远方。
她仿佛是把整个人献祭了,那样忠贞的,那样向往的神情。但献祭给谁,献祭给哪位母国无人可知。
她微拢双臂,伸出双手想去拥抱着什么,但很快眼睛泛起水泽,她向后退去。
故人轻易去,留她一人回。
就这样轻易被抛弃了,她缠绵地转身起舞,双手落下。
心焰成灰,再无法回到那过去了。
那风吹起她裙摆,衣袍漫飞,像翻涌不息的云,她也好像要随风而去了——
她跪在地上,低抬着脸看那月光,若这月儿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啊。如果我心够诚,月儿也许能让我去看一眼生我育我的中华吧?
正在她思无所思,想无可想的时候,一把手抓住了她的腰,身后焦急的声音传来:“你别冲动!”
阿丽安娜回过头去,是一个陌生的高年级男生,他面色焦急地抓着她的衣服。
他穿着一件深绿色袍子,袖口的银边刺绣蛇,在这深黑的夜里发着微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