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炎秘境外,已是深秋時節的烈陽反常地如盛夏一般火辣辣,眾位弟子苦不堪言,汗水打透衣襟,朦朧中能看出幾分陽剛的線條。
“你這小子怎麼不出汗啊?”看著神情自若的餘沛歡,莫子森憤慨道。
他穿得不多,再加上秘境外頭的確是煉氣期弟子挨不住的熱,熱汗早已浸濕了他的衣裳,人魚處的腹肌曲線分明,再往下隱約能看到鼓囊囊的一團,餘沛歡只瞧了一眼,便覺得心驚肉跳,急忙轉頭了。
想不到她這位舍友還挺有料的。
“嘁。”莫子森見她不理人,也不自討沒趣,倒是站在旁邊一直不出聲的林演悄然打量著餘沛歡。
“眾位弟子,此番狂炎秘境試煉,切勿驕躁,遇上不能及之事走為上計,確保自身安全即可。待一月時間過去,秘境之門便會重新開啟,你們務必要從中走出,不然下次開啟之時就是兩年後了。”
半空之上,乾空學院的副院長廖正培苦口婆心地講述著此次試煉的條條框框,臉上摻雜著一股擔憂之色。
此次秘境提前開啟,二年級和三年級的他倒是沒有很擔心,憂的是剛進學院沒多久的一年級弟子,生怕一些有天分的新弟子在這次試煉中夭折。
到時也不好交代啊,他內心歎氣想到。
果不其然,一些早已聽到風聲的新弟子在底下發牢騷,三三兩兩地說了起來。
余沛歡宿舍一行人倒是恍若未聞。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廖正培拿出一柄劍,只見劍身身下隱有金光閃動,他一手撚著法訣,一手舉著劍,口中不停地吐出一串串複雜的法咒。身周有六名掌事圍著他打坐,隨著法訣的吐出,形成一個小型法陣。
待到陽光最盛之時,一股磅礴的氣息從法陣傳來,同時,劍身金光大盛,刺得底下的弟子睜不開眼。
餘沛歡也沒瞧見什麼,便聽到“轟隆”一聲,宛若什麼東西被打破般。
“啊,秘境開啟了!”
不知是誰先開口,底下的弟子一聽聞這個消息,便興致盎然地沖進去了。
余沛歡一行人見狀,也紛紛踏進去。
恍若有一股力量將自己吸納,她還沒來得及多想,便發現自己正置身在一處森林內,小鳥鳴叫,暖樹青綠,端的是一副春意生機勃勃的景象。
進入秘境便是隨機傳送到一個地方了。
餘沛歡疑惑,外頭深秋時節卻火傘高張,裡面怎麼會是一股春的氣息呢?
不等她多想,一陣驚叫聲從不遠處傳來,她心口咯噔一跳,隨即躍身躲到一顆樹上。
“師兄,怎麼辦啊?”一名身著黃衣的嬌柔少女正慌張問道,腳步不停地往餘沛歡這邊靠。
“我…我……”被喚作師兄的男修也不知如何是好,持著劍的右手不停地顫抖著,眼底滿含驚懼,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餘沛歡抬眸看去,兩人的正前方,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傳來,一大片黑梢蛇正密密麻麻地朝兩人爬去,它們挺著脖子,兩隻豆大的綠色蛇瞳緊緊盯著兩人,光滑的蛇身迅速地在林間穿梭,卻不沾一片草木。
連坐在樹幹上的餘沛歡都覺得頭皮發麻,更別說底下的兩人了。她數了數,上片的黑梢蛇沒有成千也有成百,雖然修為都只是煉氣初期,一些小蛇更是連一絲修為都沒有,但勝在基數龐大,拖延法也能將眼前的兩人慢慢拆吞入腹。
驀然一頓,她突然想到,前幾日她好像還取了人家的精囊拿來用……
餘沛歡喉頭一緊,隨即看到大片的黑梢蛇加快了速度,朝著兩人快速爬去。
兩人一驚,連法術都忘了用,本能地拔腿就跑。
可兩條腿怎麼能跑得過在這紮根生長的黑梢蛇呢?不多會,兩人就被黑梢蛇趕上,巨口大張,眾蛇迫不及待地瓜分著眼前的美味。
目睹全過程的餘沛歡膽戰心驚,雙腿已經因為害怕而動彈不得,底下眾蛇的吞食聲嘖嘖作響,環繞在她腦海,惹得她頭皮發麻。
媽媽呀,不是說好要建設和諧社會的嗎?
餘沛歡快要哭出來了,早知道她還是安心呆在相府好了,總比這個鬼地方好多了。
忽然,底下的眾蛇似乎察覺到什麼,紛紛抬起小眼看向餘沛歡。
余沛歡這下連哭也哭不出來了。
陡地,背後傳來一陣窸窣聲,餘沛歡心口咯噔一下,眼皮直跳,脖子僵硬的轉過頭來。
一雙赤色的蛇瞳正緊緊地盯著她,獠牙大張,毒液滴落在樹幹上,傳來腐蝕的絲絲聲。
餘沛歡只顧著緊張,錯過了它眼底閃過的一絲興味。
餘沛歡欲哭無淚,下一秒,便見到赤煉蛇帶著三條小蛇緩緩地爬到餘沛歡身上。
赤煉蛇通體火紅,天生聰慧且擅長火攻之術,大多都有煉氣後期的本領,這下她躲也躲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