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胤九雲返回別院想找蝶姬之時,根據秋靈兒口述,蝶姬已從後門離去。胤九雲暗忖道,這一大早蝶姬會上哪去呢?事不宜遲,胤九雲趁她尚未走遠,匆匆告別秋靈兒,旋即往她所指的方向追去
過不多時,果然在街上某一角落發現蝶姬那令人魂牽夢縈的倩影。蝶姬雖戴著面紗斗笠,用雪白貂裘斗篷將自己裹得緊緊,但仍掩不住她腰肢款擺,婀娜多姿的玲瓏曲線。
蝶姬看似神神秘祕,時不時壓低斗笠,一路上躲躲閃閃,深怕被人認出來似的。
胤九雲越發覺得很是奇怪,他施展輕功,梭巡在屋瓦之上,緊跟在她身後。良久,蝶姬走出城外,獨自一人來到一處深林之中。再走了些許路之後,她來到了一潭冒著熱氣的溫泉池旁。
蝶姬伸出纖手將斗笠摘下,鬆開頭上的髮髻,緩緩褪下衣裳,直至身無寸縷,一絲不掛地將她那飽滿身材展現出來。
躲在樹梢上的胤九雲自認不是君子,也沒有興趣當君子,所以他沒有將目光移開,反而仔細地欣賞眼前美景。潭水上的熱氣昇騰,整個溫泉池籠罩在熱霧裏。裊裊的雪粉飄落下來,相映在蝶姬吹彈可破的滑嫩肌膚之上,使她看起來更加白皙,宛若緞子般明亮動人。
人跡難至的深谷內,蝶姬絲乎鬆下了警戒,她全身赤裸如初生之嬰,一雙修長如筍的美腿浸入池中,下方飽滿渾圓的恥丘毫無遮掩任胤九雲觀賞。
池中雖不淺,但也不深,蝶姬位在岸旁的泉水之處,僅有腰身以下浸入池中。
胤九雲目光上下游移,蝶姬的乳房飽滿碩大如瓜,看上來卻綿軟如豆腐。由於乳峰極具重量,沉甸甸地往下墜,形成了完美的吊鐘型,美不勝收。
雖然蝶姬的上圍豐腴,但她的粉腰卻十分纖細,曲線曼妙,兩者搭配起來穠纖合度。令天下間男人為之意亂情迷,令天下間女人為之妒恨。不單如此,她那茁挺的雙峰雖大得一手難以掌握,乳暈卻比銅錢小,而且色澤粉紅,宛若蜜桃。
就在蝶姬掬水梳洗之際,一陣涼風吹來,放在岸上的簪子忽然撲通地落入水池,轉瞬之間已被往下的水流帶離數尺。蝶姬雖想上前拾起,但她雙眉一蹙,忽覺胸口一陣悶痛,不得已只好頓足下來。
胤九雲瞧她不捨簪子的模樣,此時也顧不得被她發現,身子斜飛,如蜻蜓點水般踏踩在水面上,一個俐落地翻身將漂在水上的簪子撈了起來。蝶姬尚未反應過來,胤九雲已悄然無聲地掠至她的身旁。蝶姬瞠大雙眼望著胤九雲,下意識地遮住胸前那雙引人矚目的乳瓜,轉過身去道:「九、九爺為何會在這裏?」
胤九雲摸了摸鼻子,笑道:「我是跟蹤妳來的。」
蝶姬一頭霧水,大惑不解道:「九爺為何要跟蹤蝶姬呢?」
胤九雲將簪子輕輕放在岸上,聳了聳胳膊,正色道:「我才剛送二宮主出門,妳就從小門偷偷離去。我見妳行跡可疑,所以就跟了上來。」胤九雲並不打算掩飾地,因為他懶得說謊。畢竟一個謊言,往往要用更多的謊言去圓它,對他來說太費事了。
蝶姬聞言一懍,登時色變道:「九爺懷疑我出賣神狐宮?」
胤九雲撇了她一眼,淡然道:「任何人都有可能,妳也不例外。若非推心置腹之人,我想神狐宮不至於被弄得雞犬不寧。」
蝶姬目露訝色,完全沒料想到胤九雲義正嚴詞地吐露對自己的猜疑。她感覺自己銳氣喪失,既無奈又失望地道:「九爺既已明白我不是這種人,那就請九爺離去。」
胤九雲知道她有些生氣,也沒打算安慰她,反倒露出賊笑道:「這潭水如此舒服,不如我也來泡一下。」話音甫落,他已迅速地脫去身上的衣物,一絲不掛,嘩啦地滑入池中。
蝶姬看著他那結實的胸膛,壯碩的肩膀,往下又瞥見他那晃垂的陽物,不禁臉上一紅,別過俏臉道:「九爺請自重。」
胤九雲不以為意道:「被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何況哪有人洗澡不脫衣服?」他緩緩地走到蝶姬身旁,輕笑道:「妳放心好了,我剛才在岸上瞧見了妳的守宮砂,打死我也不會輕易冒犯妳。」
神狐宮雖然有男女之防,但並非像尼姑庵般嚴謹。通常在成年之前,女子手上都會被點上一顆守宮砂,以示身子清白。但到了成年之後,守宮砂便會被取下。若是不拿掉,那便是有意為之。說穿了,這些女子俱是精挑細選,絕不可輕易破戒。
蝶姬沉吟片晌後道:「既然九爺如此雅興,那蝶姬便不打擾九爺盥洗了。」
胤九雲伸手抓住她,問道:「妳是否身受內傷了?」
蝶姬驚詫道:「你怎麼會知道?」她抿起朱脣,幽幽一嘆道:「昨晚我與那些刺客交手的時候,一時沒注意已中軟骨散,仍用內力與他們比拚,反而因此受了重傷。」
胤九雲輕描淡寫道:「我幫你醫治內傷。」不等蝶姬答話,胤九雲雙手一探,碰到她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蝶姬雖然有些牴觸,但不知為何對方給她一股安心感,令她沒有將其推開。
胤九雲見她乖順,心中不禁湧起惡念頭,故意把手一滑,握住她左乳恣意揉捏,柔軟的乳肉溢出他的指縫,一手難以握實。
蝶姬微嗔道:「九爺,你怎可以這樣輕薄我。」
胤九雲露出微笑道:「我是檢查妳有沒有內傷,瞧妳胸前腫大,我還以為是瘀傷。」本以為蝶姬會害羞垂首,沒想到她竟嗚咽起來,雙目泛紅,淚水在眼眶之中打轉。胤九雲這才發覺事態嚴重,趕忙收手回來,歉然道:「對不起,是我不好。」
蝶姬幽幽道:「蝶姬怎敢怪罪九爺。」
此話一出,胤九雲心中愧疚又更深了。她知道蝶姬是礙於身分,不敢與他撕破臉,反而令他產生一股仗勢欺人的罪惡感。胤九雲誠心道:「這樣吧,妳想要什麼儘管和我說,我若能做到就幫妳。這就當作我向妳賠罪,好嗎?」
蝶姬容色稍緩,凝視了他半晌後,輕聲道:「九爺不必這麼做,昨晚若非九爺出手相助,蝶姬早已沒命了,又怎會在此盥洗呢?」
胤九雲搖頭道:「這可不成,我不希望妳是因為這樣原諒我。」
蝶姬伸出纖指,指向岸上的簪子,微笑道:「那簪子是我奶娘給我的,我一直很珍惜它。方才我因為內傷動不了身,所幸九爺替我拾回來,我已十分感激了。不若這樣,兩相抵消,咱們誰也不欠誰好嗎?」胤九雲看了看那簪子,默然片刻。蝶姬蹙起黛眉,問道:「莫非九爺不信我的話?」
胤九雲回過頭來,露出壞笑道:「我只是在想,如果這簪子又落入水中,我是否又能享受到一次美好滋味?」
蝶姬雙頰染霞,耳根子都燒紅了,嗔怪道:「九爺別捉弄我了。」胤九雲想起她手臂上那紅亮的守宮砂,色心立歛,伸出手來,一手按在她的後頸,一手抵在脊骨。胤九雲催起內力,上下一推,蝶姬忽感一陣舒麻,渾身發燙。
片晌之後,她的內傷被清去大半。蝶姬盈盈轉身,用手遮住藏不住的雙乳,躬身道:「多謝九爺相助。」
胤九雲將毛巾扔給她,逕自笑道:「若是要報恩也不遲,幫我刷背吧?」蝶姬一臉詫異,待立原地怔了半晌。以她五姬身分,平日只有被下人侍候,又怎會紆尊降貴替人擦澡。蝶姬心頭一緊,不知為何無法抗拒他,等她定過神來,手中已握著毛巾。
蝶姬一邊替他擦背的同時,一邊想起了什麼,低聲道:「回報九爺,昨晚我派人去檢查那些刺客的屍體,他們在都是生面孔,在江湖上默默無名。」
胤九雲皺眉道:「他們身手不錯,莫非是有人刻意訓練出這批刺客?」
蝶姬思索了片刻,答道:「江湖之中,若是提到殺手二字,必然會想到黑竹林。黑竹林有著全天下最好的殺手,只要誰付得起錢,他們為誰殺人。」
胤九雲摸了摸鼻子,問道:「我也聽過他們,但妳有證據嗎?」
蝶姬頷首道:「證據不是憑空出現,總是得花時間找。九爺放心,倘若這些人真是黑竹林派來的殺手,我定會盡快找出買家。」
胤九雲揮了揮手,不以為忤道:「他們受過專業訓練,怎會輕易說出來。除非妳將整個黑竹林連根拔起,否則難以撼動他們。」
蝶姬反問道:「九爺有什麼妙計嗎?」
胤九雲淡然一笑道:「他們昨晚行刺失敗,主謀肯定比我們更急。我們要以靜制動,千萬不能先沉不住氣。」他環顧四周,咒起劍眉,忽地道:「怎不見妳的下人?」
蝶姬平靜道:「我擔心有內鬼,所以遣去其他下人。靈兒跟我多年,我信得過她。玉兒和霍執事兩人,相信我不用多說,九爺也很明白他們的為人。」
胤九雲搖頭道:「妳身為五姬之一,出門總要些門面,沒幾個下人替妳打點,行事難道不會很不便嗎?」
蝶姬解釋道:「一開始會不適應,久了就習慣了。」她抬起俏臉,掩嘴輕笑道:「再說,沒有人下人在旁,也不會感到被人處處監視。倘若昨晚有其他下人經過九爺的房間,那不就壞了九爺的大事?」
胤九雲心中一懍,訝然道:「難道妳聽見了?」
蝶姬玉頰生霞,赧然道:「我本來想盡早通知九爺那些刺客的身分,所以到了門外。當時九爺正在忙,我不敢打擾,所以才悄然離去。」
胤九雲登時變色,皺眉道:「妳可不能說出去,這事若傳開了對她不是好事。」
蝶姬若無其事道:「九爺不用擔心,蝶姬守口如瓶,絕不亂說話。」她容色平靜道:「況且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之事,神狐宮的人都明白。」
胤九雲驚道:「什麼?」
蝶姬瞧了瞧胤九雲驚詫模樣,不禁覺得好笑。她乾咳一聲,重新整理情緒後,續道:「每次九爺回到神狐宮,大宮主和二宮主心情特別好,這是眾所皆知之事。」
胤九雲苦笑道:「我本來想說近身婢女知道倒也正常,想不到整座神狐宮都知情了。」
蝶姬欣然道:「九爺英明神武,風流倜儻,任何女人見到了你很難不動心。大宮主和二宮主畢竟也是女人,對你一見傾心也很正常。」
胤九雲不規矩地伸出手,抄起她盈盈一握的纖腰,將她摟入懷中,輕笑道:「哦,那蝶姬姑娘是否也是如此?」
蝶姬俏臉微紅,秀頷垂得差點碰到胸脯去,岔開話題道:「時候不早了,再不回去的話,靈兒恐怕會出來找我。」胤九雲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也不打算迫她,收回了作惡的雙手。
胤九雲率先上岸,轉過頭來溫柔地伸手將她牽上來,並替她梳好凌雲髻,穿回衣裳。
兩人並肩行走,返回別院。甫至院外,秋靈兒在遠處看到兩人身影,快步衝上來,先作揖之後露出凝重神情道:「凌護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