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下葬已有一月
各方势力觊觎傅家在这一地界的权势,大多人尚不敢轻举妄动,但总归几个心急的有了动作。傅归楼刚从海外回来不久,年纪虽轻,手段却已是格外狠辣,短短一月内将对傅家势力虎视眈眈的那群老狐狸一个一个连根拔起清得干干净净,而后又遣散了自己父亲纳来的女人。一不拖泥带水,二不留情面
但他独留了云眠下来
云眠作为傅成生前新纳的小妾,只长了他三岁,正是青春时,也正是他唤阿姐的年纪。但他却依着那个可有可无的名头,规矩地唤她母亲
他将那些女人遣走,是因为她们既想要钱,又想要攀上他,做他的太太。野心太大,是喂不饱的狼。难保以后为了更大的利益背叛他
云眠不要那些,名利权势不入她眼,但她是带着目的嫁进来的,且不简单。傅归楼清楚。尽管如此,他依旧将她留了下来
原因
傅归楼站在傅公馆外,思考着这个问题。然后他一抬头,瞧见了缀上些新绿的枝桠,以及窗边的女人
云眠今天着了身月白色旗袍,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完美地勾勒了出来。她正低头看向傅归楼,从这个角度,她可以隐约看见他纤长的睫毛与紧抿的薄唇,还有那身剪裁得体的西装
不料后者突然望向她,目光相接片刻,云眠一时愣住。傅归楼却觉得有股火被点燃了,直从脚底烧上身来
他眯了眯眼,想起今早助手的话,心头略略浮上些微妙的不悦
这个女人,倒比他想的还要有能耐
思至此,傅归楼暗暗冷哼一声,抬腿大步迈进了门
皮鞋踏在木地板上,响声很轻,却也似踏在人心上般。傅家中只有两三个佣人,见傅归楼回来了,也忙停了手中的活,敬畏地向他道声傅先生
“傅先生,晚饭已经做好了
负责做饭的陈妈是唯一一个只敬不畏的佣人,她来了傅家十几年,是看着傅归楼长大的,多少有些是将他当作自己儿子看的,自然不怕。傅归楼简单应了,将西装外套脱下,随手搭在沙发上
“母亲呢
“太太在楼上,先前说没食欲,不吃了
闻言,傅归楼也不恼,只是微一颔首:“知道了
他素来没什么表情,话也不多。小时候便习惯板着张脸,他生得好看,别人喜欢逗他,但他理也不理。现在便更是喜怒不轻易形于色,手上也沾染了不少鲜血和人命。淡漠,冷厉,是无数人对他性格的评价
傅归楼上了楼,他走得不快不慢,踏在楼梯上的每一步所发出的声皆是沉闷的,同他这人有几分相似
云眠没有关门,傅归楼一眼便望见了房里的女人,她已经离开了窗边,正坐在床上,手里翻着本书
“母亲
傅归楼缓步踏至房门旁,低下头看她:“该吃晚饭了
云眠仍是看着书,神色不改,床头小灯的光照了她小半边身子,她道:“我同陈妈说过了,没食欲,不饿
傅归楼的语调同他上楼的步伐一般,不紧不慢:“母亲在想哪位情郎,想到连我傅家的饭也吃不下了
云眠脸色微变,一时答不上话
而傅归楼一边说,一边走进房内,他环视一圈房间,最终将目光重新落回女人身上
“听说母亲在找情人
他声音好听,说话又低又沉,极富磁性。但在此刻,云眠觉得他字字都充满了侵略性
“不知母亲认为,我如何
云眠捏着书页的手一颤,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和傅归楼在一起便不在她的计划之内,现在他来这么一出,又是什么意思?房内陷入沉默,几度酝酿,云眠合上书,置在床头,而后站起来,故作从容镇定,故意冷了声呵斥:“我是你母亲
傅归楼唇角勾起几分弧度,似笑非笑:“母亲,真的不考虑我么。无论是什么方面,都包您满意
云眠不为所动地警告:“别动歪心思
云眠好像听见了一声很轻的笑,她还没来得及多想,便见眼前的男人展臂,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傅归楼力道极大,两人的身子紧紧贴着,分毫距离都没有。云眠从未和人如此亲密接触过,更别说是一男人,几乎当下耳朵便红透了,连带着脸,都浮上恼人的红.松开
云眠几近咬牙切齿般,一字一字道
傅归楼低头,从容不迫地在她发顶吻了一下,右掌自她后颈处寸寸抚下。他能感受到怀里女人轻微的颤栗和绷紧的身体,温热透过旗袍传递到他掌心,傅归楼只觉得自己手上的冰凉很快便会被这暖意给融化
云眠却不这么觉得。那样暧昧地直抚到她腰上,她真真切切地感到男人手掌的薄凉,一路抚过去,带起难以言说的痒。让她忍不住想要蜷了身体,彻底缩在男人怀里
“母亲那晚,明明很享受
云眠又羞又气,道:“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什么那晚?我何时与你上过床
傅归楼眸底浮上笑意,他凑到云眠耳边,道:“您嫁进来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