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若云是被胸前的胀痛弄醒的,她微微睁开眼睛,感受到背后一具刚猛的身躯紧紧贴着她的裸背,火热的温度通过两人紧挨的肌肤源源不断地传来。
她一动不敢动,可是胸前的大掌变本加厉般在她的胸乳上搓弄,一会抓一会捏,像小孩子得了个新奇的玩具爱不释手似的。
这厮昨晚将她折腾完之后她累得要睡过去,他硬是不肯让她穿衣裳,非要赤条条地搂着她睡。她只好强打起精神软泡硬磨,总算争取到了肚兜和亵裤。
此刻他的大手从肚兜的边缘伸进去玩弄,系带也松松散散,不过是形同虚设罢了。
眼见他根本没打算停手,她闭着眼睛忍不住哼了哼,意示她快要醒了,但凡他有点羞耻之心都会放开她吧?
显然她想错了,羞耻心是什么?周丰没有的。
他手下不紧不慢地揉着,还兴致盎然地和她问好:“早啊,媳妇儿。”
若云本来就红的脸被他亲昵的称呼弄得更热,强撑着拉开他的手:“天色大亮了,咱们起吧。”说着她便坐了起来。
周丰不肯放人:“不急,给我再弄弄。”
若云轻咳一声,将肚兜系好,一本正经地道:“我有话要和你说。”
周丰依依不舍地松手,仍旧懒懒地躺在床上,斜挑着眉看她:“什么话?”
若云趁着他松懈,慢慢地挪到了床的边缘,忽地跳下床,捞起地上散乱的外衣光着脚兔子一样跑开。
她哒哒哒地跑到与正房相连的偏厢,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扣上了。
周丰气笑了:“行啊,和我耍心眼子。”
他鞋也没穿,只穿着条亵裤几个大步走到偏厢的窗前,笃笃笃地扣着窗棂:“你可别让我抓到了。”
若云手忙脚乱地把外衣披在身上,她悲催地发现,虽然裤子是她的,上衣却是周丰的,但这春日天气还有点冷,她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先穿上。
隔着门若云胆子大了些,有些气鼓鼓地回嘴道:“天都亮了,你白日宣淫,下流。”
周丰哭笑不得,教训她道:“夜里你也没让我淫啊。”
若云耳根通红,又有些心虚,想不到什么话回,憋着气不出声。
周丰听不到动静,也不知道什么情形,怕她被逼急了又悄悄掉金豆豆,唯有认命道:“好吧,你先出来,天气冷,别冻坏了。”
若云听他语气无奈又软和,心里微微有些触动,她总是觉得周丰很惯着她似的,舍不得稍微大声一点点。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个鲁男子来着,看着还十分凶悍,但她就是不怕他,也不知道这种胆气怎么来的。
若云咬唇道:“那你说好不作弄我了哦。”
“不弄了。”周丰无奈地闭着眼睛捏捏眉心。
待他抬头,忽见窗户纸破了个小洞,一根细嫩如葱白的小手指从里面伸出来,还朝他弯了弯:“拉钩。”
周丰哧的一声笑,骂道:“傻家伙。”到底还是把手指勾了上去,撩了撩她的指尖。
那指尖像被烫到一样,一下子又缩回去了。周丰不望其人如见其面,完全能想象到她小脸羞答答睫毛眨呀眨的模样。他低头瞄瞄自己顶得老高的裤裆,苦笑着姿势别扭地走开了。
若云听他脚步声远去,才小猫似的机警地走出来,敲了敲外面的大门,把丫鬟唤进来伺候她洗漱。
桑叶她们见她穿着周丰宽大的上衣,一副衣衫凌乱头发蓬松的模样,含笑着交换了一个“我们懂”的眼神,桑叶还很关心地问她身子有没有不舒服之类的。
若云神色忸怩,只好假装听不懂她们的话。大家都觉得新婚之夜必然会发生那种事的,这么一想觉得周丰真的不容易,明明很想要却为了照顾她的情绪竭力忍耐。
等她收拾好出了内室,周丰已经坐在桌子前面等她了,早膳摆了满满一桌。
若云觉得很不好意思,怎么可以让夫婿等她呢,这样显得她很惫懒似的。
她微低着头走到他身旁,拿起筷子就要伺候他吃饭。
周丰目光闪闪地看着她一脸贤良淑德的模样,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咱们家里不用这样,你是我媳妇儿又不是丫鬟。”
若云脸色微赧地点点头道:“嗯。”然后拿起勺子小口地喝着面前碗里的粥,却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周丰不时地给她夹菜,她这会儿倒是乖顺了,给什么都吃,腰背挺直,动作间纤巧温柔,小嘴巴一鼓一鼓的,像小兔子啃东西,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教养好得出奇。
越看越觉得可怜可爱,周丰手指动了动又不动声色地放回桌上,真的好想捏她的脸啊。
这样也不是办法,他之所以让人整一桌子菜就是因为不知道她的口味,这样给什么都吃,兴许是连不爱吃的也啃进去了吧。
于是他又道:“你喜欢什么自己夹吧,不爱吃的你留着,反正我不挑。”
这话听着像是打算吃她的剩菜似的,从来没有人这样毫不掩饰地迁就过她,自幼丧母的女孩儿隐忍敏感,从前即便是偶尔得到过的温柔也是含蓄的若即若离的,若云心里觉得很暖。她大着胆子夹了一块水晶糕放到他碗里,问道:“这个你吃吗?”
“吃啊。媳妇儿给的怎么不吃。”周丰眉眼舒展,笑得像暖阳,原本严肃的脸竟看着有些憨厚。
就这样她每夹一样东西之前都夹一份给他,他慢慢就看明白了,她口味很清淡,喜欢那些干净简单新鲜的食物,马蹄糕,虾饺,上汤豆苗……掉渣掉屑的不怎么吃,卤汁咸辣的也不怎么吃。
这世间施与受皆是学问,她明白他想让她吃得开心,就把自己的喜好展示给他,小家伙心如琉璃,却难得的不矫情。周丰身心舒畅,这模样性情,真是哪哪都对他的胃口啊
若云吃得半饱,发觉周丰一直没自己夹过菜,就问道:“那你喜欢吃什么呀?”
周丰三两下把碗里的肉丸子吃下去,又给她添了点瘦肉粥,才回道:“我是真的不挑,打仗的时候连树皮都吃过,雨水也喝过,如今哪有什么不能吃的。”
若云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大楚战神,西北界碑,这些威名背后首先是一个活生生会流血流汗的人,他走到今天肯定吃过很多苦。
她坚持道:“那总有特别喜欢的啊,你告诉我我以后下厨给你做。”
周丰听得心里一片灿烂,却又故意惹她:“是不是真的啊?万一做出来是焦炭我岂不是很惨?”
若云气鼓鼓的,这个蛮人,就不该给他好颜色,她使劲瞪他:“我在家都是练过的,针黹女红厨艺诗书我哪样都拿得出手。”
周丰吃吃地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知道了,我娶了你这么个宝贝,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若云哼了一声,埋头吃东西不再理他了。
蛮牛,混账,惹人厌。
周丰始终纵容地望着她,脸上的笑意就没停下来过。
他的小厮富贵一直在门边偷眼瞧他们两人,心下一阵恶寒,这……这是他家将军?他对谁有这么好耐性啊?还笑得跟弥勒佛似的。莫不是被人掉包了?
待若云吃到八分饱放下筷子,周丰真的风卷残云般把桌上剩下的菜全包揽了。
他吃得极快,感觉都不用嚼似的,若云看得咋舌,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慢些呀,吃得太快对胃不好的。”
周丰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习惯了。”
若云不说话了,怕又是行军打仗的时候练出来的吧,号角起时那就是要命的事,可没时间让人细嚼慢咽。
周丰总算找着机会捏她的脸了,她被挤得小嘴巴嘟起,这才转移了心思。
他一边吃一边欣赏她不满的表情,像是拿她下饭一样。
富贵心想,将军可能被人下药了,这种幼稚的行为,不像二十五岁的大老爷们应有的智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