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中直门主街上,一个身穿白色短裤、短发的小姑娘正追着她前方一位戴着黑色帽子的瘦小男人。那男人手里还有一个手提包,看上去是他偷来的。
小姑娘心急火燎,街上人又多,她在人群里一边紧盯着前方的背影,一边顺着被小偷拨开的人潮往前赶。额前的栗色刘海被汗水浸透,一缕缕的黏在一起,脸色泛着剧烈运动过后的红润。
部分回过神的路人赶忙伸手去挡,那小偷从口袋里伸出一把匕首放在腰边,小心翼翼往前挪动。找准时机、从人群空隙钻了出去。
“喂—”小姑娘眼睁睁看着他在眼前溜走,眼睛突然觉得很酸,泪如泉涌。
“小姑娘,你看开点吧,人没事就好。”一个大叔安慰道。
“是啊是啊他手里还有刀,人没事最重要。”
周围七七八八的围了好多人,过来开解她。
这小姑娘,看着瘦巴巴的,哭起来没完没了,也不知道水是从哪里来的。
看实在劝不过,来往的行人只好摇着头走开,留她一个人在街边继续张扬大哭。
直到两月以后,有个小姑娘因为没抓住小偷而在马路上大哭的轶事仍流传在各大店铺
“爸妈,就是这样。我没捉住他给他跑了。”
苏净眼睛还是红红的,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十字花纹地板,脚下的帆布鞋还没来得及换,一动一个脚印,在地板上映照得非常明显。
主桌的一对夫妻相互看了一眼,眉头紧锁,“你知道对方什么来路吗?有没有什么特征?”
苏净回忆了一下,“没有,他就戴了一个黑色棒球帽,全程一句话没说。”
“他爸,你那朋友什么时候到啊?我们这样胡乱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还是得交给专业人士做才行。”
“快到啦,不要着急,会找到的。”苏父拍了拍苏母的手,小声安慰。想他家,这些年就守着这么个宝贝,一直相安无事,临到头要送回本家了,却出了这等事儿,这要是找到了还好,找不到势必沾上一身污水。
想到这,他心里的石头又重了些
“叮—”
“丫头去开门,定是那边来人了。”苏父赶忙去房里拿出他珍藏多年的茶叶。
“请进。”
呼—这人,好高啊。她自己是165的标准身高,眼前的人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笑起来有细细的卧蚕,下垂眼的眼尾上挑,只一眼就轻易将她的心放在了那抹上挑的弧度上了。
“苏小姐?”
“啊?哦!对不起!”也不知道对方叫了几声,苏净终于回过神来,眼角眉梢瞬间如火烧:一直声称不为美色所惑的人居然看呆了。真是...一失足千古恨
“我叫苏净,你叫什么?”苏净忽略掉快跳出来的心脏。
“司郁。我爸跟你爸爸是朋友。”
“是郁郁葱葱的郁吗?好有诗意的名字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回答司郁跟父母的问题,苏净的时间几乎全部黏在了司郁的身上:
他喝茶必先闻一下茶香,小酌一口,再让茶液在口中辗转一番,才会细细咽下。
他在思考的时候,总会习惯性敲击食指三下。
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看向对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