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宁的话让这敌对的敌我双方久久沉默。然而谁也知道,谁都知道,无论不幸还是无辜,他们都无法走到一起,组成共同抗争浩瀚命运大海的联合舰队。生来注定,勒宁也极为清楚这点
血色残阳,苍茫大地,便在此时落下了最后的黑夜的帷幕
勒宁回去找凡妮时,凡妮独自坐在灯火通明下灯后黑的墙角擦着嘴边的血迹,她木木楞楞的,也没有理会小姐妹,直到勒宁出现在她面前时,溃散的眼神出现了一丝焦距。不知是否方才他的一席发言,看到上尉勒宁的脸,凡妮总很愿哭,她们不想要战争,她们拒绝战争,可是没有人听,基督耶稣也不站在她们身边,尽管她们日夜祈祷
站着的勒宁使人只许抬头仰望,如一尊神祇,脸若古希腊雕塑,通天鼻上灰绿的眼珠不带感情,鼻下上唇几乎成一条线,下唇敦厚,脸部线条鲜明硬冷
与这朵盛开在洛尼克伐,本该鲜艳欲滴,现却随着硝烟弥的大地一块灰败死去的紫罗兰对视良久,勒宁轻微叹气,低不可闻,慢慢蹲在了她的身前
勒宁伸出手,沉在半空稍许,但还是大胆地继续前伸,落在凡妮的肩膀,轻轻地抚搂,凡妮佁然不动,没有躲闪,也没有却让,好半晌,她那双失焦的眼眸之中浮起一丝恍悟的怔然,捂着腮帮,如只垂头舔伤的小兽般说:“我的牙齿被打碎了。”
勒宁更挪进一步,犹豫不安之中这名上尉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听循内心,他完全地被她迷住了,情不知所起,情难自抑,又怕被人嘲笑,他沉默至今
四处黝黑,他的影子显得高大而不可及,然而当他落尽了,影子如同黑夜的轻纱蒙蒙络络将她笼罩。“我屋中有药。”勒宁说道,打横抱起凡妮。黑夜在他们交叠的重重身影上打下一丝请清冷月光,发出轻微的叹息。凡妮既恐惧又不安,知道自己将要一去不回头了,可是她也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顺从地被勒宁一路抱到了他那安筑在村庄附近的屋内
进了勒宁的房间,没有想象中的奢侈豪华,似乎只是一个安营扎寨的睡居。凡妮让勒宁为自己清理了口腔牙齿的血迹,发现凡妮的脸颊与脖颈都有所肿红,勒宁说道:“他是个好战士。”
凡妮回:“他不是个好人。”
勒宁似乎大为触动,身体微微颤动,与凡妮对视良久。凡妮那双紫罗兰的眼睛内浮满难以言说的碎片光芒,一道一道,像把上尉勒宁瓦解分析
半晌之后,勒宁别开话题说:“尼松夫妇是很好的人。”
凡妮点头:“您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勒宁浮起微笑,“我想我说出来也不紧要,并不是特别难以回想的难堪的事迹。当时正在进行一场大清洗,我触犯规定,险些丧命。我那时什么也不明白。”
凡妮知道他说的那场清洗,是指犹太的清洗。现在的他们谁也没想到,后来这场反犹行动,竟会如熊熊烈火,发展至毫无可控的地步。
“勒宁先生拥有信仰吗?”凡妮大胆地问道,她冒昧失礼,但是谈到犹太的话题,她必须想弄清楚
勒宁清洗着手上的纱布,闻言抬起眼皮,凡妮一眨不眨正盯住她,勒宁沉默地把纱布折好,看住凡妮简单婉约的裙摆,然后说:“帝国军人的信仰就是帝国本身
凡妮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回答,眼后的光芒迅速畏缩地一闪而过,勒宁扬起高眉,沉静地对她说:“我知道你是天主教,你也有未婚夫,”勒宁线条分明的脸庞随着他的动作靠近过来,他在灯光下逼近,目光如水,在凡妮看来好似一盏一明一灭的油灯,火光其后烁烁地闪茂壮烈。凡妮往后退去,勒宁说:“我听尼松夫人说,你也弹风琴
“只会一点。”凡妮说。
“如果有机会,请你一定要在我面前弹一弹,什么曲子都好,只是简单的民谣,洛尼克伐的民谣也好,我很想听一听。”
凡妮笑着说:“我弹得不好,勒宁先生会失望的。”她转身去开门,扶把被人抓住,勒宁的语气变得极其温雅柔和,从容不迫地抚住凡妮说,“凡妮,尼松先生曾嘱托我,若是看到你,请多行关照
凡妮没有作声,心情起伏,波涛汹涌。
“你的未婚夫叫什么名字?”
“卡尔。”她发现声音抖着。
“我会派人去找到他的尸骨,给他找座墓碑,我知道洛尼克伐对你们洛尼克伐人来说象征着什么。应该魂葬故里,与这片大地同在。”
“谢谢……”话说到一半,勒宁将凡妮转过身,他那双深藏在眉毛之下的眼睛如何不加掩饰,赤裸裸的求爱与温和
勒宁低头轻轻地亲吻凡妮,抓紧她的肩部,拉着踉跄的凡妮远离了房门,把难以自抑的手放上背部,并一只手搂住凡妮的腰,坐到那条小床上,在床上隔着衣服抚摸凡妮
勒宁伸进了凡妮裙摆之下,抚着她端庄之下涌起潮意的温暖,粗糙但是修长的手指令颤抖不已的凡妮敏感畏缩地扬起脖颈,清晰可触他指腹间常年持枪的薄茧
勒宁的另一只手解开凡妮的上衣,释放出富有生命力的乳房,如吸水的花朵一样鲜红沉重,被勒宁上尉揉在手中说,“我知道你们的信仰,”凡妮脸孔泛红,呼吸急促,在难以自控之下,被勒宁压在了凌乱的被褥上,“我也知道你们的束缚,”勒宁那双极薄上唇的嘴唇便只离她只有稍许了,双方都惴惴难安地喘息着,注视着,勒宁一贯偏淡的灰绿的眼珠,仿佛吸收了情欲,便如同凡妮那涨起的奶子,浓郁地积起化不开的绿灰层暗云
“你尽管可以将我当做丈夫,”勒宁的手领着她放在自己的裤上之时,凡妮害怕起来,她意识到了,那条生机勃勃的阳物,在她手下迅速地膨胀鼓起,勃起直立
“由你们最爱的基督耶稣见证的丈夫。”上尉勒宁说道,已经欲火包身,这团拉紧的海绵状体,强硬地放进她的手里,低声吩咐:“凡妮,将它解开
它会进入她的身体,他们会融为一体,她想要这个吗?不是,并不是那样。她不想要吗?她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复杂的情绪,反抗与挣扎,顺从与妥协,如两方水火难以包容地在凡妮小小的脑壳里激烈地打起架来
凡妮堪堪地擦过,带着羞与悔,抖着手解下它,她紧紧地扭着脸,她不想让他知道是第一次,可他确实知道了。他这样敏锐,心机深沉。她开始害怕了,当那只恳求着她释放的野兽真的从勒宁裤内弹跳而出,她联想到这只巨大的野兽将要贯穿她,侵蚀她,将她拖入不复深渊,会痛,会流血,会打到至死方休,她浑身颤栗不已下章继续这洞房花烛的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