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臻言把周黎媛包扎好的绷带全部拉了下来,献血再一次流了出来,他盯着自己的手机,咬着自己的指甲,双眼猩红,好像很久没休息了一样。
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放下手机。
他的指甲已经被咬的参差不齐了,牙齿一直磨着指腹的肉,甚至咬出了血,咬进了肉里,也不觉得痛。
因为池尔酪一直没有理他。
他太害怕了,他怕池尔酪就这么离开他了,害怕池尔酪在骗他。
说好的留在他身边呢?
都是骗子!
他双手颤抖的翻着手机,双眼死死盯着屏幕,心悸的不行,一阵阵的疼,抖进了他的心肝里,他觉得他要受不了了。
突然拨过去的一个电话被摁掉。
肖臻言觉得他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疯子,突然笑了出来,笑到自己气都没了,一摸脸上全是累。
全都是骗子。
骗子还不如杀死的好。
他打开抽屉拿出了抓了一手满满的一次性刮胡刀片,一股脑的塞进他的卫衣兜里,刚要起身,结果顿了一下,撕开了一片在嘴里用力的含住刀片,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头发此刻软下来,厚厚的长度盖过了眼眉,清瘦的身材外面挂着一件oversized卫衣,远看就像没有生气的模特一样一步步地向前走。
但是只有他知道他有多气愤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他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这种莫名的兴奋导致他又无端地想起他一段无端的梦境,或者说是记忆。
他像蛆虫一样跟在一名少女后面。
雨夜十分潮湿,他紧紧的裹住自己的衣裳,泥点子溅到他昂贵的鞋子上,但是他管也没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女孩,脚步虚浮地蹭着跟在她后面。
他脑袋里像塞住了一团东西,是别人撬开他的脑壳硬倒进去的东西,让他没办法思考,一直有钝痛停在脑海里,他喘气都变重了。
但是他不敢呼吸,怕自己周围的空气会打扰到她,怕自己的呼吸会污染了她。
少女在前面穿着很长的盖过手掌的羊绒衫,是黑色的,黑漆漆的,因为吸了水整个版型看起来怪怪的。但是没有少女本人古怪。
少女就像从沉睡的古井里跑出来的女巫一样,消瘦甚至到可怕,双颊有点凹进去,双唇没有丝毫血色,他好像可以看见少女的呼吸的形状,就像是从缝隙里流出来的气流一样,寒冷且不可触碰。
肖臻言只能看到红色,他发现她的眼泪和雨水不同,和别人吐出来的口水不同,是红色的,像在流血一样。
她像是在低着头,用手扣着眼球在拼命流血一样。
他看见女孩的手触碰了她睁着的眼球,双手依次地把她红色的泪水抹掉。她静静的站在路边,好像等着什么时刻。
然后义无反顾地冲向川流不息的车辆中。
肖臻言时常会不自觉的在梦境里回想那一幕,女孩受伤的眼珠和被羊绒衫包裹住的骨头,还有低低的哭泣声和缝隙里流出来的气息,像雕塑一样把他堆砌了起来,它们就像石膏绷带先是包裹住了他,骨头一样的利器敲开了他的脑袋,里面灌入浓浓的泥水,血块,脂肪,然后厚厚的封住。
他满意地再也没想呼吸过。
肖臻言只用了一会就开车到了他调查到的池尔酪的家。
他停在她家楼下,看着外面的大雨,一滴一滴像冰雹一样砸向他的车顶,他的心也跟着砰砰得,没法慢下来。
手上的伤口已经冻上了,麻麻的发痛。
他不得已地使劲含了他嘴里的刀片,让他多一分清醒出来,血来不及咽下去有一些就跑出他抿住的嘴角,他好像被呛到一样咳嗽了几下,随手抹掉嘴角的血,对着车前的镜子笑了一下,满牙缝的血细腻得像人类的毛细血管,见到缝隙就流进去,有些干裂了的嘴唇也沾着血迹。
他看起来真像恶鬼索命。
开门的池尔酪想到
不出意外的话九or十章就是肉了
我脑海里已经想到该有多血腥了今天在写到刀片的时候想起我很久之前写过一个短篇,里面男主的初夜是和一个爱吃刀片的异食癖。最后和男主上完床就死在男主床上了。
不好意思这么久才更新惹,最近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