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已经连续来看了三天球了。
蒋牧舟忍不住又扭头看了她一眼。她梳着高高的马尾,微卷的头发,总是穿着裙子或短裤,露着两条白皙的细腿儿,有点褪不下去的婴儿肥。
真可爱啊。
可是却不是来看他的。
蒋牧舟抿了抿唇,干净利落的丢进一个三分,激起场外女生的一阵欢呼。他朝其他人打了个手势,率先走到场边。
想听她为自己欢呼。
避过几个递水递毛巾的女孩,蒋牧舟走到自己的背包旁,拿出水瓶,仰头喝了一大口。
想喝她递过来的水。
还没等他开始胡思乱想,钟彻一只手就从身后搭上了他汗湿的肩:“牧舟,今天怎么打这么凶?”
还不是因为她的眼睛都没离开过你。
不爽。
嘴上却一点也不漏:“没什么。”
女孩从不远处走来,拿着两瓶水,递一瓶给钟彻,站在一旁笑得很好看。
蒋牧舟当下心跳如鼓,却任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钟彻,有女朋友怎么也不给大家介绍一下?”
钟彻激动地要命,水也顾不上喝了,语无伦次的解释:“不是牧舟,不是,这我兄弟、姐妹、爸爸、姑奶奶不是女朋友!”
女孩显然比钟彻大方的多,白他一眼,将另一瓶水递给蒋牧舟:“你好,我是池泱,金融系的。”
又笑。
真好看。
蒋牧舟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愿这么快就成真了,心口热的不行,面上却还是冷冷淡淡的,接过水拧开:“蒋牧舟。”仰头又喝了一大口。
不远处刚才打球的其他男孩在叫蒋牧舟:“牧舟,不打了吗?”蒋牧舟现在心思全都在女孩身上,哪还有功夫搭理那帮男生。远远地打了一个手势就背起背包,扭头问钟彻:“吃饭去吗。”钟彻连声答应,蒋牧舟期待的眼神还没落在池泱身上,就听到她开口了:“那你们去吃吧,我先走了。”
蒋牧舟一颗火热的心思凉了一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挽留。还在懊悔,钟彻已经先一步说出了他的心声:“别呀,干嘛走呀,一起吃啊。”蒋牧舟心里的小火苗又重新被点燃,可听见的却是女孩的拒绝:“不了,我不去了,我室友在等我,而且她小小的停顿了一下,像是因为蒋牧舟在而不好意思开口,“你们刚打完球。”
钟彻摸了摸鼻子:“是哦。”池泱走后又像是怕蒋牧舟误会,竟然扭头和他解释了一句:“泱泱有点洁癖哦,不是故意的。”蒋牧舟漠然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早已悄悄地记在了小本本上。
等两个人吃完饭从食堂出来,天已经微微擦黑了。蒋牧舟看着前面一个女孩挽着男朋友的手臂,马尾蹦蹦跳跳的,心里软乎乎的。
又想起她。
其实不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早就知道钟彻有个青梅竹马叫池泱。下午在球场那么问,是故意的,只是想听她说话而已。她来寝室给钟彻送过好几次东西,都是亲手做的小甜点。钟彻不喜欢吃甜的,多半是他们剩下几个男生分了吃了。有时她也过来借公共课的笔记,拿回来的时候总在旁边标注了看不明白的点,清秀的字迹,看得人的心都吹过一丝小小的风。
初夏的夜晚已经有些许燥热,一旁的钟彻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蒋牧舟心里没由来的烦躁。
“钟彻。”
“啊怎么了?”钟彻一脸莫名其妙。
蒋牧舟深吸了一口气,一句话在心与口之间来来回回了好几次,像一颗甜腻的巧克力。在嘴里含到化了,张开嘴仍是丝丝的甜:“你和池泱熟对吧?”
“熟啊,咋了?”
真正到了要讲出来的时候反而不那么紧张了。路旁有个人在抽烟,蒋牧舟借着他吐出来的气深深
地吸了一大口,是清凉的薄荷味。
“我想追她,你帮帮我。”
钟彻是在是被惊到了。不过仔细想想,能把自己两个兄弟给撮合了也挺好的。当即信心满满的拍胸脯保证:“没问题哦,包兄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