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儒换了一家火锅店，不变的是雾气腾腾的炉子，和嘈杂的交谈声
乔执一双长筷子，往炉子里下菜，几乎铺满整个汤面，没见她要捞出来吃
“明天要录节目，不能太晚
“行——吃完饭就送你回家。”余儒拖长了声音答应，给人一种妥协之外的什么感觉，乔一时间捕捉不到，也没想下心思琢磨
两个人视线各自错开，长时间无话。本就不是什么推心置腹的交情，本来该在那天全然斩断的联系，被余儒抽丝剥茧地接在一起，依然是零散的
“你那个综艺叫什么？”余儒没话找话，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装
乔敛眸看他
“开玩笑，我当然密切关注我家宝贝的一举一动，《寻爱之旅》，没错吧？”他捞起熟透的羊肉卷，往乔碗里放，也不管她爱不爱吃，走个形式
“嗯。”她应下，心里想着，明明是《寻爱之路》，傻逼
她也不明白怎么就对余儒生出这些莫名其妙的怨气，强迫自己深呼吸，再扯出一个微笑，这套熟练的动作在他这里显得那么僵硬
总不至于是爱他，这么多男人，要她挑，怎么得荀警官得排第一，退而求其次也轮不到余儒
她吃不透他
一餐完毕，余儒兑现承诺，在十点前把她送回家，车窗外灯光晕成一个圆点，来往车辆簌簌而过，听不见车胎碾压路面的声音。电台声音开到最小，听不清放的是音乐亦或者是主播打广告
“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余儒迅速偏头看她一眼，复而直视前方
“我忘了
“嗯
“我想去学车。”乔突发奇想，她逐渐意识到有代步工具是多么重要
“那我找人给你打听打听，教练得好
没说自己亲手教，也让人挑不出毛病
“回头发我微信吧。”然后她又想到了什么，“好像我们没有加过微信吧
岂止，电话号码都没留
余儒抽手拿手机递给她，“密码
乔成功解锁，思索这串数字代表的意思
“你是八月份生的？”那也太热了
他亲亲一笑，“宝贝啊，不是人人都喜欢拿生日做密码的，而且我得提醒你，用生日当密码，容易被盗
“真是温馨提示。”可惜她也不拿生日当密码，也快忘了生日是几月几日是因为这两个数字靠得近，单手方便。”他解释
乔恍然大悟，总觉得商人的思维总是在某一瞬间体现得那么…纯粹
她不细想，点开微信在两只手机上操作。他的聊天界面很干净，应该是定期删除。这样会少很多翻旧账的便利，乔想
头像是一张狗的照片，威风凛凛的边牧。应该是他养的狗吧，可上次去他家也没有看到，也是哦，狡兔三窟的
她把手机还给他，专心盯着跳闪着数字的红绿灯
还剩十秒，再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到了
她趁这几秒钟，起身吻他，手按在他大腿上，得到一个稳固的着力点
还剩五秒
余儒左手压着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跳灯了
乔退回副驾驶，第一次感受到安全带的力量，勒得她肋骨疼
唇角的口红晕开了一小片，毛衣领子也变得松垮垮的
“能不能别去那个破节目了。”余儒顿时变得贪心
“违约金很贵。”乔扯了一张纸巾，仔细擦花了的口红
“我可以
“别说你给我付违约金，我不去参加，对导演组也是件麻烦的事情。”她淡淡说着，擦得嘴疼
余儒点了点头，调高了电台的音量
“我们都知道啊，三年没有回归银屏的影帝祁……”没等主播说完这句话，余儒已经关掉了广播
怎么现在还插播娱乐新闻了
乔轻笑出声，幼稚
转过十字路口，余儒随意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的路边上，没划框，要被贴罚单的
“我有车库空着的。”她说
余儒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好奇是什么让她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刚才还说要早点回家，现在就是停车库了
乔也不怵，就这么和他对视，对他的戏谑面不改色
等他把车停进车库，熄了火，依旧没有开锁
乔也不提醒，静静等待着
“乔小姐想试试在车库里做爱吗
“明天要早起
嗯，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