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过去了,贺三公子仿佛真的承认了浣洗工的身份,并未有什么动作。
一只信鸽的到来打破了原本的局面。
猪头山上的王二狗叔叔曾经帮助过一个卖陶器的婶子,婶子的男人好像是个什么官儿,在贤王手下做事的,平日里会给他们一些官府的消息,以帮助他们及时逃跑。
婶子在信中说,不知什么人给贤王画了一幅林相宜的画像,贤王见了以后表示以前跟先前的土匪头子林四方有仇,要派兵剿灭猪头山的老巢,不过只要林相宜愿意束手就擒,可以放过其他弟兄。
消息像一颗石子,在猪头山这片平静的水面翻出水花。
林相宜此时有些纠结,自己的兄弟们是愿意为了自己与贤王一战的,但是自己作为头领,让兄弟们身陷险境,就是自己的自私了,林相宜决定自己只身前往。
晚上,林相宜召集叔叔伯伯们喝酒,好在接下来大战贤王。
一顿酒肉下肚,在场的人都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林相宜在酒里下了药,独自下山去了。
贺三公子在一群昏睡的人中抬起了头
大梁国内三足鼎立:当朝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贤王、皇后的弟弟程国舅、和平民出身屡立战功的大司马楚子凛。
林相宜不清楚贤王和混账爹有什么恩怨,希望能提前潜伏打听到,好及时做出反应。
今日贤王府有晚宴,似乎在招待什么大人物,有人从各地搜罗了许多美人儿孝敬贤王,林相宜打晕其中一个,换上衣服混了进去,脸上稍作修改,化成了不引起人注意的低调模样,因为大家都是被抓来不久,彼此也不熟,没有太引起关注。
只是这衣服布料少了些,透了些,林相宜有点不习惯。
进了贤王府,在门外等了许久,里边的大人物们仿佛谈妥了什么事,传出爽朗的笑声,管事吩咐大家进去,一人坐在一位贵人身边,开始斟茶倒酒。
姿色最上乘的美人儿们到了主位贤王身边,林相宜随机坐在了一位靠后边的贵人身边,尽量低下头,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贵人三十来岁的样子,大腹便便,见林相宜姿色平平且颤颤巍巍的样子,实在提不起兴趣。
“你,过来。”一位靠前的贵人说道,林相宜愣了愣,抬头见对方指着自己,按捺住内心的慌乱,一边猜想这个俊美的男人是谁,走到对方身边。
“贤弟的口味独特啊。”主位上的贤王左拥右抱,看着林相宜胆小怕事的样子,“送给贤弟了。”
“多谢。”男人声音很好听,示意林相宜给自己斟酒,林相宜低头上前去,男人看着林相宜眼尾下方的小痣,笑意真了几分。
在接下来的攀谈中,林相宜得知了这个男人的身份——程士谦,程国舅。
男人似乎只是眼神儿不好看中了姿色平平的自己,林相宜内心有点焦急,她想留在贤王身边,组织贤王对猪头山的攻打,而不是不明不白跟着程国舅走,虽然她承认,程国舅比贤王好看了不知多少。
不能故意犯错,怎么办呢?林相宜思考,悄悄观察在座的人。
程国舅不动声色的将她的行为收入眼底。
直到宴会结束,林相宜被带到程府,都没有机会给她留下了。
“以后你就给老爷当贴身丫鬟,张嬷嬷,带她去老爷的院子。”程府管家吩咐。
林相宜有点懵,莫名其妙就成了丫鬟。
张嬷嬷一路走着,一路给她讲注意事项,吩咐她明日一早伺候国舅起床。
国舅爷已经有一个贴身丫鬟熹儿,伺候了五六年了,这是第一次再点一个贴身丫鬟,府里的一干下人们眼红她。
国舅爷是个风流人物,后院女人一大堆,都是别人为了巴结他从各地送来的,国舅爷挑挑拣拣剩下些,也已经很多了,国舅爷偶尔挑人伺候,夫人们见到国舅爷的时间不多,还不如个贴身丫鬟陪他的时间长。
第二日一早,按照张嬷嬷的指示到了国舅爷的门卫,已经有一个丫鬟端着水站在门外了,两人点了头打招呼,就一起候着。
“进。”屋内传来男人磁性的声音,林相宜和熹儿进去,熹儿将水放在架子上等程士谦,慵懒的男人慢悠悠的走过去,就着水开始洁面。
林相宜没见过男人起床的样子,但觉得这个男人起床的样子真好看。
“熹儿先退下,你来伺候更衣。”洗完脸的程士谦清醒了些,看着屋内的新人,熹儿退下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她不会说话。”程士谦解释道,“还化成这样?”
林相宜一惊,摸了摸自己的脸:被发现了?
程士谦走过来,手里拿着帕子,这是他刚刚洗过脸的,在林相宜的呆愣中把帕子凑了上去,像给小孩儿洗脸一样,给林相宜操作了一番。
三十来岁的男人,最是体贴人的年纪。
他的拇指在林相宜的小痣上摩挲一下:“顺眼多了。”
程士谦手下能人众多,早就一眼看穿了她的把戏,觉得有趣,又多这颗和自己一样位置的痣兴趣盎然,明明哪儿哪儿都不像,就是这颗痣十分灵动。
“知道怎么伺候吗?”程士谦捏着林相宜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林相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被发现就发现了吧:“不知道,您指教一下。”
“如你所愿。”程士谦捏着她下巴的手缓缓下移,另一只手拉开了她的腰带。
林相宜:“你干嘛?”
“指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