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现在应该正为露易丝的事伤心,所以没时间来找我,反正从我离开起就再也没见过他,和几乎每天都有他的生活不同,我想我要去适应,他并不是我生活的唯一,可我在难过时就是忍不住想他。
我和何佩义顺利登上了飞机,在飞机上我终于放下不安和焦虑,兴奋地拿着地图做旅游攻略笔记。
到了希腊已经是黄昏,我和何佩义商量第二天去波塞冬神庙看日出,然后各自早早的休息去了。
早上5点多开车到海神庙去看日出,司机一路都在介绍波塞冬神庙。
我听得津津有味,转头一看何佩义也是的,还有种正襟危坐的感觉。
到了地点我就更加精神了,从车里抱出画板、颜料什么的然后摆好,而何佩义则开始捣鼓他的摄像机,车里倒是一堆他的长枪短炮。
我坐在折叠椅上激动地等待。太阳正升上来,远方是海,海上是一轮红红的太阳,海面像泼了颜料似的一片鲜红,近处是几千年前的海神庙,朝阳为立柱镀上了一层金,神庙下爱琴海的海浪轻轻涌过礁石,海水深不可测的蓝,礁石是深沉的褐,浪花绽放激涌的白,完美交织在一起的色彩令我心醉。而波塞冬神庙在强烈的海风和浪击中遗世独立,仿佛海神的尊严就在这千年不倒的石柱中屹然不倒。
看到这幅美景,我激动紧张地快速作画,想把眼前的景物留在画中,同时还要赋予这些景物真情实感。
晚上我和何佩义又赶去了卫城,当夜幕降临,有黄灿灿的灯光把帕特农神庙照亮,不知此地是不是仙境?一颗明珠卧沧海的宁静庄严与盛大宏伟感凝聚在我心头,让我忍不住屏声息气静静体会这伟大的文明之美。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我和何佩义都兴致蓬勃,在车上不停提出自己对对方作品的感想。
“何佩义我的画交给你,这些天都辛苦你的帮忙了。”
“这么快急着还礼了?这些可都是你的心血呢!”
“不是还礼,我也要回礼的,你把你的照片给我几张。”
“呐,你想要多少都有,我会努力让自己的作品出名,让你手里的照片价值不菲,”何佩义又拍拍我,到时候你就这么说:“诶,这是我朋友何佩义照的,这么有名气你知道是不是!还是和我一起写生的时候照的呢!厉不厉害!”
看他手舞足蹈地说,我忍不住笑起来:“好啊,就盼着何大摄影师那天了!”
第二天是游圣里托尼岛,本来希腊的作息时间都特别慢,11点左右才吃早饭,我心安理得的起的特别晚。
“第一天咱们太赶了,又是去海神庙又是去帕特农神庙。”眼下我和他正坐船去圣里托,浪很大,洗手间很多人抱着袋子狂吐,当然我和何佩义也不例外。
在圣岛上,我看见了许许多多的蓝顶教堂,我心想弗兰克和露易丝曾经如何在这里玩耍的呢?要是弗兰克肯带我来该多好啊,我喜欢他眼里干干净净、满是温和的宠溺、成熟的高雅的神情,有时候还会孩子气。我不止一次的想,他若是只那样看我该多好,在他心里我要是不是一个玩具该多好。
他扎着棕黑色的马尾,穿着黑色休闲西装,棕色马丁靴,带点性感的胡渣,高鼻略深的眼窝,琥珀色的眼睛,一张沉稳温和的面容带上满满的孩子气的、温柔的、宠溺的笑朝我走来,我既又有惊讶和兴奋还有害怕,惊讶和兴奋超过害怕,再仔细一看原来只是个路人,我就只有失意了。前两天的兴奋劲过后我就忍不住的思念弗兰克,他在做什么?还好吗?我背上的伤快好了,他会记挂吗?
“露西,给,希腊特色酸奶水果沙拉。你在看什么呢?”何佩义把纸杯装的酸奶沙拉递给我。
由于我和他还提了些东西,就到店里去吃了。店子里有小狗小猫,可爱极了,毛茸茸的且是暖融融的淡黄色,我一边吃一边逗它们,还很乖呢,就是看着我杯子里的眼神有些可怜巴巴,我忍不住从酸奶里拎出水果给他们尝。
何佩义在旁边打趣:“露西,我说你要再给自己就没得吃了。”
等猫猫狗狗向他围过去,他自己也受不住那猫狗的眼神蹲下来喂。
我偷偷低着头笑,又想起了在弗兰克家喂那只小松鼠。我为什么还得想他呢?他那个人是那样不近人情,松鼠都要快点赶出门。
吃完酸奶以后出门散步。希腊人给我的感觉就是悠闲,格外悠闲,一点也不担心明天一样。希腊人是悠闲到淡定,而弗兰克就是一种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淡定,我还是喜欢希腊人的淡定一些。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佩义点了个芝麻土豆鸡,他吃了一口就吃不下了,眼巴巴地服务员给我端上香喷喷的烤肉和黄灿灿的水果。我心想你快别看了,眼神和店里的喵喵汪汪没啥区别了,接着我在他那种眼神中忍不住分给他一半烤肉。
下午逛岛时,何佩义和我吐槽:“中午那个芝麻土豆鸡,说它是屎味的我都信。”
我哈哈大笑:“那不正合你口味吗?”和开朗乐观的何佩义说话,我忍不住的毒舌。
“你说你什么意思?”他作势要打我,我一看这架势就拼命跑,小道弯弯曲曲,我的画板什么的全寄放在中午那家餐馆,何佩义不一样了,提着大包小包的摄影设备舍不得放手,等我停下何佩义都不知道去哪了。
我一转身,看见一个男人紧紧盯着我,看上去不像是旅游的倒是像搞追踪的,朝我走来,小道上几乎没有人,我急死了,何佩义什么时候过来?
我掏出仿真手枪对他说:“别过来!”
那男人停住了,在观察我的手枪真伪。
“不怕死的话你试试!我刚学会没多久,不怕我差枪走火你就尽管过来。”我拼命克制着自己的害怕。
“我没有别的意思,请您不要开枪,是弗兰克先生想想请您回去。”
“现在有请的意思吗?你要是不让我离开,我就自尽。”我把枪对准了头。
男人本来还在摇摆与观察中,听到我这句话似乎顾忌什么便离开了。
“你回去告诉弗兰克,叫他别再跟着我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男人消失在小道上,他走了好一会我才放松下来。
实际上从明白弗兰克没有害我之心,尤其是他在悬崖边舍命救我以后我就开始无所顾忌地对他耍小性子还有露出倔强的本性,他会镇压但有时也会容忍。
这次我是在试弗兰克,原来弗兰克对我真的没有狠心恶毒到玩具要么归他要么消失的份上。
“露西!”何佩义拖着大包小包赶过来时,我正看着小巷上的一线天发呆。
“你就不能等等我吗?”
“好啊,下次不会了。”我上前去帮何佩义拿行李。
晚饭又到了那家店,因为何佩义心里满是没吃够的烤肉。吃到一半看见一个熟人,坐船的时候她就在我身旁捧着一个小袋在那吐。三个吐友顿时激动地坐到一起聊天。
她应该是英国人,金发碧眼,有一种让人心静且舒服的美,她说她叫
奈何我在法国学的法语,同何佩义说话又用中文,英语都忘得差不多了,一开口就像个半哑巴。我和Ashley就靠着我的傻不溜秋的英语交谈着,我发现和她靠肢体交流也能聊出七七八八。何佩义要比我厉害的多,霹雳扒拉说一堆,我瞪大眼睛,仔细理解他们的对话。
忽然我看见Ashley手里拿的《小妇人》,我心里特别震惊喜悦,结结巴巴地说
何佩义忍住笑替我解释 before.”说完以后哈哈哈哈地狂笑。我也没管他的狂笑和Ashley继续交谈。
离开餐馆以后,我们三个找了个小山坡看日落,凉爽的晚风,散落的蓝顶小屋聚集在在脚下,红彤彤的太阳半沉在地平线。何佩躺在了草坡上,我和Ashley跟着他一起躺下欣赏夕阳。
作别时,Ashley给了我和何佩义她的联系方式。我心想这真是一个无比美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