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娓还是个懵懂的处女的时候,妈妈还没有和那个男人结婚,她带着春娓和弟弟住在镇上,春娓即将去市里读高中,妈妈在权衡了市里的房价后给她办了住校。
全新的高中生活让她兴奋得睡不着,军训的第一天她带着妈妈做的冷吃兔邀请寝室的女孩一起吃,六个女生并不很熟,大家扭捏了一会儿,因为互分零食熟稔了起来。
但其中一个长发女生却游离在说笑的众人外,春娓招呼她吃东西,被她拒绝了。
“我不爱吃这些,谢谢。”
拒绝的女生叫季蘅,长得很漂亮,才来第一天就被男生们打听联系方式了,春娓也早早就注意到了她,高挑秀丽,气质冷清,站在人群中格外出挑,只是看起来不好接近。
在看到和她同寝室的时候春娓还觉得很幸运,说不定可以做朋友呢。
没想到会被拒绝,她讪讪地坐回床位上,一个矮个子的女生挨过来,玩笑般解围道,“季蘅要保持身材啦,我们给的吃的她都没要。”
季蘅没说话,她坐在床边擦脸,一堆春娓不认识的瓶瓶罐罐把桌子一角摆得满满当当。
晚上季蘅应该是最早睡觉的,还没关灯就爬上床放下床帘,她看到了她床头的耳塞和眼罩。早上她也起得最早,涂完瓶瓶罐罐后还要化妆编头发。
在一群素颜普通的女高中生里,漂亮又会打扮的女生显然是鹤立鸡群的那个,且她也不是合群的性格,脑袋总是昂得高高的。理所当然的,她被隐隐排斥在另外五人的小圈子外了。
叫李旎的矮个子女生在五人群里给季蘅取了个绰号叫花蝴蝶。
“花蝴蝶被男生叫出去告白了。”
“我今天看到花蝴蝶跟我们教官眉来眼去的。”
“家里有钱就是好啊,花蝴蝶用的那个水乳牌子够我一个月生活费了。”
春娓听得咋舌,尽管季蘅时常一个人出去打水吃饭,总是独来独往的,可她也不敢去接近她了。
周末,女生们都背着书包回家了,春娓回去后发现那个男人又来了,他和妈妈两人在灶房做饭,男人围着围裙炒菜,妈妈在烧火,两人说说笑笑,见她回来还笑着和她打招呼。
春娓不自在地回应了声,房间里弟弟在写作业,她拍了他一下,“你爸来了,还不出去看看。”
南礼摸着头,不满地反驳,“别瞎说,妈妈听见要揍你了。”
我才没瞎说。春娓紧抿着嘴,你还不记事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了,两个人勾勾搭搭的谁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周围的邻居私下议论说南礼不是她爸的种,可不是凭空捏造的。
晚饭四人围坐桌前,南礼对男人没有偏见,三人说说笑笑的,她坐在桌子一角就像个局外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季蘅。
春娓提前了半天返校,跟唠叨的妈妈解释说是因为班上下午还要集合。
她垂头丧气地回了寝室,空荡荡的屋内一个人也没有。换了睡衣,她躺到床上看小说,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春娓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但也或许仅仅是过去了十分钟,她是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的。桌子晃动发出的微弱震感,夹杂着大声的女生吟哦。
春娓奇怪地掀开床帘,姿势诡异的女生一条腿跪在桌上,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白皙双手紧紧抓着桌沿,单薄的短裙皱皱巴巴地堆叠在腿根处,桌子一处锐角被她纳在裙下,在粉白色内裤上磨蹭陷入。
是平时总是一脸高高在上的季蘅。
两人四目相对。
春娓脑子一片空白,她傻愣愣地看着面色潮红的季蘅,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她张了张嘴,一个你字还没吐出,侵犯着桌角的女生重重一撞,颤抖着尖叫出来。
她高潮了。
尽管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尽管她在关于性上看到最露骨的描写也只是小说里隐秘的只言片语,但她仍是依稀明白了季蘅在做什么。她的脸逐渐烧红,程度几乎与刚完事的季蘅不相上下。
春娓猛地缩回床上,心脏快速跳动,怎么办?为什么会碰到这种事啊!好尴尬,季蘅她为什么要在桌子上那样,好奇怪啊!
没人说话,这个不大的空间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氛,直到第三第四个人结伴进门,寝室里才又热闹起来。春娓没敢冒头说话,只在李旎问她怎么还没到的时候应了一声。
晚上春娓梦到了季蘅,白天发生的事情在她梦里重复了一遍,不同的是,梦里的她把疑惑问了出来。
“蹭桌子这么舒服吗?”
眼角被快感逼出泪水的少女媚红着脸,趴在桌上笑吟吟地说,“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春娓总是忍不住偷看季蘅,又在她察觉到转过头来的时候飞快移开视线。被那天的事情困扰的人好像只有她一个,季蘅看到她的反应依旧跟从前没有两样,坦然到让她觉得这种事情在城市里是不是已经稀松平常,是她这种乡下人大惊小怪。
晚自习春娓请了假,不知道为什么着凉了,头昏脑涨的,她闷红着脸回寝室躺尸,躺下没多久寝室里回来了一个人,她还以为是寝管,拨开帘子一看,没想到居然是季蘅。春娓忙放下床帘,觉得欲哭无泪,她怎么也回来了。
这还是自那次以后两人第一次独处。
寂静的空间里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季蘅在干什么?她也感冒了回来躺尸?要说点什么吗?假装那件事没发生过?
没等她思考个所以然出来,季蘅动情时独特的,带着黏腻的哼声又传入了她耳里
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季蘅开口叫了她的名字,“春娓、嗯……嗯好舒服,你在、啊在看我吗?”
这太奇怪了,春娓有点慌,她窝在被子里,不敢吱声。
又是一声拉高的长吟,寝室里又安静下来。
床栏被敲响的笃笃声把捂着耳朵的少女吓了一跳,犹豫再三,她把帘子拉开了一点点,只探出半个脑袋,“做,做什么?”
“你要不要试试?很舒服的。”
“你、你在说什么!我不试!”半个脑袋迅速缩了回去。
“真的吗?”季蘅的语气听起来很遗憾,“被你注视着的感觉比自己一个人更强烈,我还想和你试试呢。”
“啊啊你别说了!”什么啊!她怎么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那种话啊!春娓整颗头都埋进了被子里,她捂住耳朵大喊,“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春娓不敢再看季蘅了,但季蘅却一反常态地黏上了她。寝室里的人都奇怪季蘅是怎么了,李旎更是直接问她是不是要站到季蘅那边去,春娓连忙否认,平时都尽量躲着她。
体育课自由活动,不少人跑回了教室,春娓也是其中之一,她坐在靠近走廊的那排桌椅角落里,藏在课本下的手机里播放着她下载的电影。身边坐下来一个人,她没有在意,现在班主任在另一栋楼任课,很安全。
耳畔的耳机被拿了一个下来,散发着好闻香味的脑袋搁在了她肩膀上,柔顺漆黑的长发垂落几缕在她胸前,她扭过头,发现是季蘅。
她第一次和她靠这么近。
压低的呻吟在她耳边响起。
春娓头皮一炸,在这么多人的教室里,角落的监控不知道开没开的情况下,季蘅正伏在她身上夹腿。
“哼嗯……”对方翘起的一根小腿贴着她光光的腿慢慢磨蹭,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臂,一只手在靠近她腿心时被她抓住。
电影里的人声都模糊了,春娓僵硬着身子,肌肤相贴的触感被无限放大,她呼吸急促起来,下身无意识地缩了缩。
“季蘅你没事吧?”两人略显怪异的姿势引起了同学注意,一个男生关切地凑了过来。
“没事她没事!”春娓和季蘅同时一抖,她在男同学殷殷目光中扶起季蘅,“她亲戚来了我扶她去厕所。”
女厕所没有隔门,她们没有去厕所。天台的大门常年开着,春娓把她推靠在墙上,恶狠狠地问她,“在教室里也那样,被发现了怎么办?”
季蘅常年冷冷清清的脸上露出一个软媚的笑容,“不会被发现的,”她拉过春娓的手,张口含住了她两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