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山是个兼具纸醉金迷与纪律严明的奇妙地方,来来往往的人流看似松散惬意,在暗处却都各怀鬼胎。也正因如此,当楼顶传来爆破似的巨大声响时,表面上并没有什么人加以关注,大家都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实则几乎每个人都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在暗地里探寻缘由,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事件
而搞出这动静的罪魁祸首边坐在废墟里哈哈干笑着摆手,边用眼神安抚周围的同伴们稍安勿躁:“别那么生气嘛,狮岭。”
自家船长突然在热闹的宴会途中破墙而入,一群堪称战斗力天花板的海贼们险些当场拔刀开枪闹出血案。所幸红发还算是清醒,自知理亏地尴尬笑笑,从被他砸坏的断瓦残垣里行动自如地站起身,也让其他人看清了遍布他赤裸上身的暧昧红痕。
噢——
他们互看一眼,心照不宣地窃笑起来;个别胆大的还开口调侃:“老大,你这是被猫抓了?”
他话音还未落,剑锋的锐利寒光便霎时间闪现在眼前!当事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剑就已经及时收势,只有被剑气削断的几缕发丝在空中飘飘荡荡着落下。
迎着骤然凝重的空气,狮岭缓缓转头看向香克斯,唇角紧绷,表情冰冷得可怕:“…你在狮山用霸气?”
“别对我的伙伴动手。”红发男人回答道,面色冷峻,丝毫不见笑意,“坏了规矩是我不对,抱歉。”
狮岭冷笑一声,抬手把那柄西洋剑狠狠摔在地上,转身就走:“是狮山庙小了,不送!”
她一点都没有消气的迹象,但香克斯倒是放松下来了,重新露出大大的傻笑,收起剑跟了上去,还边走边嚷嚷:“狮岭?喂,狮岭——阿莉尔,别生气嘛
阿莉尔?
他们已经走远,但听力绝佳的耶稣布似乎意识到什么,正要叫出声时被人从身后拍了拍肩膀:“收声吧,不然真要闹个天翻地覆了。”
是贝克曼。黑发的副船长叼着香烟穿戴如常,但敏锐的狙击手注意到他从不离身的步枪消失了……
他耸耸肩,把呼之欲出的问句吞进胃里,并下定决心今后都对此视若无睹
披着红发宽大的白衬衫,狮岭赤脚踏在走廊厚实的地毯上,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香克斯身高腿又长,三步并作两步就追上了她,边走边叽叽喳喳:“说真的阿莉尔,上我的船吧,伟大航路可是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啊!”
狮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再叫那个名字,就别想从狮山踏出去一步!…还有,你乱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当海贼?”
被嫌弃的香克斯浑不在意,哈哈大笑:“别这么说嘛,我是真的觉得奇怪——明明狮山是世界上最自由的组织之一,它的首领怎么会像只被剪了羽毛的鸟被评价为鸟的狮岭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还得深呼吸几次强压住自己的怒火,“依我看,你只是真觉得狮山没实力杀你吧?不必担心,你的行踪绝对早就被报告给了海军总部;你从这里完完整整地出去,狮山就在他们眼里和海贼没有区别…即使这样,你也坚持要我加入吗?”
受到生命威胁的男人毫不畏缩,反而大大咧咧伸手揽住了狮岭的肩膀:“阿莉尔,这不一样。你到底被什么困在这里?…跟我去海上吧!”
他这样说,原本怒气冲冲的狮岭终于为此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红发,海贼有海贼的自由,我也有我的自由;即使于你而言我是只被剪了羽毛的鸟,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
香克斯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而向来嚣张跋扈的狮岭忽然明朗开怀地笑了起来,踮起脚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啦,我的朋友。我想你会找个合适的理由,而不是真的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狮山身上,对吧?”
她是指他完好如初的那只左手。即使人人都知道他是在狮山获得了治疗,这与“狮岭亲自治疗了他”也还是有区别的。
至少十年间,狮岭还不想和海军打起来。
“另外,尽管阿莉尔这个名字并不算秘密,我也仍然希望别人称呼我为狮岭。”刻意学着他之前的动作,狮岭也贴在香克斯的耳边低声细语道,“这可是罗杰船长给我的…真正的好名字。”
“随你们在狮山休整多久都没关系,会有人安排好;我得去趟马林梵多,有缘再会啦。”
拍了拍红发的肩膀,她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