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悠悠转醒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困意仍在体内作祟，安然虚虚睁了睁眼，头往旁边一扭几乎又要睡去。突地，混沌的脑中仿佛有惊雷乍响，她猛然坐起身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身旁仍在熟睡的路易辰
晨曦透过窗台温柔倾洒在米白大床上，男生安静的睡颜掩在暗处，给安然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环顾四周，发现与自己租住的房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她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上身穿着一件宽大的纯白T恤，下身则光溜溜，什么也没有穿
安然轻轻动了动，腿心传来的痛感令她心惊肉跳，昨晚自己如失心疯一般对自家学生上下其手的回忆如潮水般涌向渐渐清明的大脑
救命
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是疯了吗
安然唾弃懊恼之际，身旁的路易辰有了动静
只见男生自然地伸了伸懒腰，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安然，面上没露出什么神色，大手一抓便把安然捉回了被窝
他调整了下姿势，整个人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师，如大型犬撒娇一般将头靠在老师的颈窝，舒服得甚至发出了一声喟叹，嗓音带着早起的沙哑：“早上好，老师
他们离得那么近，近到安然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沐浴露的蜜桃味清香
他的黑发有些许硬，像小草刺在安然的颈部，鼻息就这般毫无顾忌地喷洒在紧贴的肌肤上
过了一会儿，他感到怀抱中的小人挣了挣，耳边听到她声线不稳地说：“路易辰，你…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安然推了推路易辰环在腰侧的双臂，却无法动摇其分毫。她看到男生望向自己的眼眸从晨醒迷茫的朦胧，渐渐转变为深不见底的宁静
她被这迫人的眼神唬住，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路易辰清醒过来，双臂松开了对安然的禁锢。安然感到自己腰上一松，几乎是本能，她缩着身体往床边蠕动
他起身靠在床头，睡衣领口在动作间开得更大，那些暧昧的、引人联想的红痕就这样大大方方展现出来
安然远离的举动，路易辰自然看在眼里
他轻抚眉侧，似是有些头疼当下的情状，开口，语气一如往日冷清：“老师，昨天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的安然先点了点头，继而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皱着脸又摇了摇头
路易辰将安然的神情看在眼里，语气冷了几分：“所以，老师不想负责对吗
男生“不负责任”的论调将安然吓得语无伦次起来，“我没有…不负责，我…不是，昨晚，我也…我不懂…是怎么回事，竟…竟然会
剩下的话语，仿佛堵在了喉咙，怎么也说不出
路易辰看着安然白着一张小脸，结结巴巴地对自己解释，秋水无尘的杏眼满是慌张
他看着老师粉嫩的唇瓣张张合合，联想到昨日这张小嘴是如何在身上逡巡，煽风点火的
只是这般想着，下腹竟有了感觉，疲软的分身有了抬头的趋势
“好了，别说了
路易辰脸上不露声色，他起身下床，宽松的睡裤倒是将下身器物窘迫的状况遮掩开去
安然看到路易辰离开，白嫩的小脸满是懊恼之色。自己昨日怎会如此鬼迷心窍，竟然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但，那股猛然爆发的热意实在是太过奇怪，自己难道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安然这边还在自顾自地纠结，路易辰将洗净晾干的衣服放在床尾，说：“浴室有新的牙刷和毛巾，洗漱完就出来吃早餐
“好
安然不敢看男生一眼，等人走后才将床尾的衣服勾到怀里，看到胸衣内裤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的样子，蜜桃香气似有似无飘散到空气中，脸上不禁热了几分
安然起身轻掩房门，不着一物的下身令她感到有些羞意。当看到米色床单上的暗红印记时，她心里五味杂陈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会给了路易辰
路易辰在客厅，听到安然在房内窸窸窣窣穿衣的声响，暗自提醒了自己好几次，才将想冲进屋内将人抱住的念想压下
等安然洗漱后走到客厅，路易辰正将早点摆盘，等着她一起用餐
他看到安然将昨日略微刻板的装束重新穿上，他与她之间，又回到了那种不可逾越、只能敬重的师生关系
“过来吃饭。”他的声音有些沉闷
“好…谢谢
安然喝着豆浆，看到对面的路易辰正慢条斯理地把包子掰开。男生的鬓发有点湿，想必是洗脸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安然想，这件事，还是要速战速决好
她放下豆浆，开口说，“路易辰，昨日我…我也不知为什么会突然…那样
路易辰停下手中的动作，墨黑瞳孔直直看着安然
安然被盯得头皮发麻，鼓起勇气继续说：“我可能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所以才对你
“你吃坏了什么？”路易辰开口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安然苦着一张脸回答
“老师，我是傻子对吗。”路易辰说道，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啊？”安然不明白路易辰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可以告诉我，”路易辰顿了顿，继续说：“究竟是吃了什么样的东西，可以让人对自己的学生，做出如此亲密的事
“我…”安然嗫嚅着，显然不知道要如何应答
“还是老师，你觉得，是我给你下药了？”路易辰说完，嘴角竟露出一抹微笑
他不爱笑，一笑却如深夜昙花悄然绽放那般令观者心悸，然这样的笑容却令安然看出了些许寒意
安然慌忙摆手，忙说：“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是我学生，你…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
路易辰品学兼优，怎么会对老师作出目无法纪的事。安然心里笃定地想，路易辰没理由、也没有立场这样做
“你预备怎么办？”男生平静问道
“我…”安然纠结了片刻，开口：“你知道，我是你的老师，于情于理我们都不该
她抬眼看了看男生的神色，看不出所以然继续道：“这件事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但…我们就当作无事发生好吗？这样对我、对你都好
安然看路易辰面容平静没有反应，又补充道：“你还小，以后上了大学，会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自然会忘了这件事，我
“够了。”路易辰出声打断了安然的话
安然看路易辰周身隐隐约约有怒气散发，不敢再说
“我吃饱了，你随意。”说罢，他起身回到卧室，咔嗒一声落了锁，至始至终没再看安然一眼
安然无措地抿了抿嘴，心中想道：骗人，明明没吃半点东西
她走到卧室门前，想敲敲门同路易辰说说话，但想着这样的情景，多说反而多错
暂时理不出头绪的安然，只好将散落在客厅桌面的笔记教材收好，安静地离开了
路易辰听到门外声响，知道安然已离开。他将被子掀开，看到昨夜安然留下的暗红血迹后顿了顿，继而将床单扯下，团成一团抱去了浴室
他将床单浸湿，拿起牙刷粘上清洗液，一下一下地刷除那抹刺眼的印记
血迹脱落，他看到红痕如有生命一般，丝丝缕缕游入浮着泡沫的水里。不一会，清水已染成粉色
空气中浮散着淡淡腥味，路易辰却不觉得难闻。他本默默埋头清理，却不知为何，突地停下手中动作
他的手还沉浸在粉色的血水，眼睛盯着濡湿的被单，待回过神来，一声轻叹已从嘴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