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姑娘夜裡睡得並不安穩,一是此人硬是抓著她的一邊乳來睡。她每次感受到旁邊的人已睡熟了,細聽是累極才有的小小打呼聲後,才去小心地移開此人的手。可總是過不了多久,那手又會重新覆在她的胸脯上
一次是這樣,兩次是這樣,三次又是這樣。郁姑娘只得放棄了。難道此人睡相便是如此
記得小時候的大哥,就是有夢遊症?此人這樣,是有病麼?這病倒是聞所未聞
二是此人凌雋珈真的是女子麼?剛剛是做夢吧
夜色深得一片墨黑,郁滿蓁別說要細細端詳枕邊人的五官了,她連伸手也不見五指。反正無半點睡意,她愈回憶剛才的事,就愈發覺得凌雋珈根本是女子,一個假扮男子的女子
而且,“他”那是一臉不在乎的神色嗎?即使自己投來帶點好奇的打量目光,“他”似乎並不驚慌亦不逃避,所以“他”的真實性別,其實不怕被人知道,或者是,唯獨不害怕被自己揭穿
“他”放她在床榻上後,就徑直叫來另一個丫鬟打了熱水,在隔間洗澡去。嘩啦嘩啦後就是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不大的聲音,許是在壓低聲響,是怕吵到自己麼
郁滿蓁在“他”更衣完畢,走過來的中途,忙不迭的闔上眼,身子僵的很。然而等了一會,未有人躺在其側
凌雋珈並未洗髮,但因髮梢沾了水,“他”披散著髮,纖長的手取來一大塊綿布巾,兀自慢慢擦拭著
郁滿蓁大著膽子,半瞇半開的眸光偷窺,欲知發生何事,卻見三千青絲散披在後肩,顯得“他”的肩膊並不寬大,她雖比自己高了許多,骨架卻不似男子
驀然,凌雋珈轉過身來,嚇得郁滿蓁趕不及閉上眼。順滑飄逸的長黑髮,加上那沐浴後女子的嫵媚之氣,更是添了三分,連著五官都溫潤柔和了許多
郁滿蓁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著
凌雋珈果真是女扮男裝的女子
她的眼睛陡然睜得極大,剛好對上凌雋珈的眼褚。這是今晚二人第二次的對望
“還未睡?”凌雋珈未有理會對方眼底投來的狐疑與滿滿的打量,是發現了自己的女子之身嗎?也好,自己一直未曾明說,亦未曾隱瞞欺騙。現在她自己發現也好,省得自己說
“現在睡。”郁滿蓁急切回了話,側了身背過去,試圖掩飾慌亂的自己
這一刻,她有太多的訝然與不可思議
倘若,真是女兒身,她為何要女扮男裝
身為女子的凌雋珈,究竟把她視作什麼
那日的吻、剛才的一番像男子對女子的輕薄之舉,又算是什麼意思
她之後要對自己做那事麼?女子之間,怎樣能成事
一連串的問題都震撼了她的心靈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不是的,許是近日抱恙,眼睛發澀,影響了目力,加之晚上燭光陰暗,看人看不太真切,應該是搞錯了,應是“他”長得過於秀氣,輪廓陰柔了些,才顯得尤為雌雄莫辨而已
翌日
郁滿蓁醒來時天已大亮,倒不是她貪睡,只是她昨日受了莫大的震撼,久久不能自已
加上自己長這麼大,還未曾與除了滿香之外的人同床而眠。那人還非要摸著自己的乳,精神緊張,思緒混沌,才久不能入眠。後來睡意席捲,終於熬不住,才沉沉睡去
一醒來已日上三竿,枕邊已無餘溫,看來凌雋珈也早已出門辦事
早膳期間,銀兒一臉探究,嘴角含春,不停打量,非常好奇似的:“郁姑娘,昨夜休息還好?家主有沒有憐香惜玉呢?覺得累了就再躺一會兒呀
郁姑娘大窘,臉上一紅,忙搖頭,這丫頭想到哪兒去了呢?入口的清粥差點兒嚥不下,哽在喉嚨中
“什麼呀?這是什麼意思?沒有憐香惜玉嗎?也沒有休息好?”銀兒想不到家主是如此急色的色中餓鬼,這姑娘家皮細肉嫩的,做男子的可是要悠著點
“不...是...我們沒做什麼。”不是什麼都沒有做,其實還是做了點其他的,但又怎能宣之於口呢?太羞恥了
郁姑娘看著銀兒,突然想請問她一件事,她想知道對方知不知道凌雋珈的真正身份,於是開口試探:“銀兒,我想請教你一件事,這府裡可有女主人
“女主人?為什麼問這個問題?”銀兒撓了撓頭,“哦哦哦!湊近她身邊,眼珠子轉了轉道:“沒有沒有,你是第一個。之前家主都是清心寡欲的,我還道他是坐懷不亂柳下惠呢。嘻嘻嘻,原來眼光還不錯,挑了個性情溫和可親的小家碧玉
郁姑娘又是一羞窘,在銀兒這裡沒有等來想要的答案。算了吧,看樣子,小丫鬟應該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家主跟我說了,說你今晚還是跟他一起睡。叫我收拾一下你的東西,晚上都搬過來這裏。你以後就住這間房
“好。”郁姑娘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嘆,並沒有入了銀兒的耳中
此後幾日,凌雋珈都像農民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夜裡,也一樣要親親抱抱摸摸胸,除之以外,就沒有更進一步的接觸了,倒是“規矩”得很
在這種親密接觸越來越多的次數中,郁姑娘越發肯定“他”該是她。某天晚上,當凌雋珈又纏住她要摟抱時,被擁在懷內的佳人,終於問出:“你是女子吧
凌雋珈似是未聽到一般,繼續與她纏綿,耳鬢廝磨,撅嘴親了親她的粉紅臉頰。手上搓乳的力道也加重了,伴著郁姑娘隱忍的低喘
“要不是女人,估摸第一天就該把你扔上床,狠狠肏你了,肏得你下不了床
“你...”郁姑娘聽到這般粗鄙的話,不敢相信這話竟是由一個女子的嘴裏蹦出來。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管是男是女,她也要...那個我?還是說,因為不是男子,所以做不了那種事
那她現在這樣...伸手揉著我的嗯啊,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