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家供奉着一尊神像。
每隔二十年,就是一场集中的祭典。老的小的,嫡系旁支,无论身在何处,都必须在当天赶来,莫有例外包括五条家不世出的天才,五条悟。
世界上有咒灵,有恶念,有形形色色的人,但世界上哪有神?连六眼也没见过。与其听信那些胡言乱语,难道不是自己的眼睛更可靠吗?年轻的六眼对大人们煞有其事的严肃作态不以为然,只是满不在乎地看着他们忙忙碌碌,直到祭典当天。
理论上来说,没有人能强迫这位生而天才的小家主。所以即使家仆三催四请都没能打乱他翻动书页的节奏,也没人敢像寻常长辈一样大声斥骂他。但另一方面,他毕竟还年纪尚轻。某个身着黑色羽织的五条对他说:“不想知道祂到底长什么样吗?今天帷布会被摘下来哦。”
“我早就‘看到’了。”
“今天也许会不一样。如果你来,结束去给你买喜久福。一整个货架那么多。”
五条悟的蓝眼睛向他瞅了一眼,慢慢站起身来。
“我可不是为了喜久福。”
穿过长廊,五条悟看到一些相貌平平的人们留在屋檐之外,而进了内场的大都能不同程度地称得上美人。他和那个黑羽织一起经过两边规整跪坐着的人群,后者最终停了下来,缓缓退回到那些人中去,留下五条悟一个人站在最前端。
“请悟君稍后不要抬头。”
五条悟坐了下来,仪式开始了。伴随满室叩首之声,房间两边有术师齐声吟唱着什么歌谣,亦或是咒语,他听了一会儿,无非是些动听的癔语。
倏尔,歌声渐息,有熏香亮起。礼堂鸦雀无声,连风也不再吹拂。五条悟刚想动动脖颈,却感觉面前似乎出现了一丝奇妙的波动。那是丝绸滑落的声音,和一缕似有若无的风;他察觉有什么东西就在这片寂静的呼吸声中降临了。
他眨眨眼睛,小幅度抬起头向上看了一眼是那尊本覆着帷布的神像。帷布落在雕像脚边,聚成玫瑰似的形状,中心伫立着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女人。祂神情含笑,视线向上,就那样眺望远方,然后……
五条悟保证,他两只眼睛——虽然叫六眼但只有两只眼睛真对不起——都看到了,神像向他眨眼了!
神像微笑地看着五条悟瞪着眼睛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能让祂意外。
【要过来吗?】
五条悟已经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顿了一下,“看到”身后的人群仍然伏跪着一言不发。
【没关系,他们听不到的。】那个声音说,但神没有张开嘴唇,并不像人类那样“说话”。
【你不是神明。】五条悟盯着她灰绿色的眼睛,笃定地想。事实上,他看到的她结构上和人类没有太大区别,但强大得多,以至于无法准确估算她的战力。譬如,他可以肯定若不是她有意以丝绸示意,谁也不会发觉她的降临。
【对你们来说,我算是吧。】她漫不经心地说,【只是能更简单地实现一些小愿望而已。】
【你在听我的心?】
【因为你想让我听到。】她伸出手,抓了两下五条悟毛茸茸的脑袋,让他像只第一次被刺挠的猫一样愣住了。
【你有什么愿望吗?】
要问这个,那当然是:【我要成为最强。】
【嗯……只是在这个世界范围内的话,应该没问题。】她思索道,【那么,再过来一点吧。】
五条悟靠近了一些,直到脸颊快要贴上她的胸膛,掀起眼帘仰视她。(本来想贴小腹的,但是女主应该就190高贴小腹好像太矮了一点好怕被出警)
她摇头,【还不够近哦。】
然后,衣摆无风而起,压下五条悟的身体,将跪下来的他卷进了长袍下半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