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黎净在闹钟响之前就醒了,天色蒙蒙亮,她起床出门。
在街边小铺买了两个包子,一路走一边吃。这家包子铺的猪肉包竟然放了葱,讨厌。
昨晚两人谈判决裂,虽然顾家晔对她还在读高三略感意外,但显然让她搬走的决心不改。
莫名其妙,一回来就赶自己走。
她虽然说是占了他一半的房间,但她的房间将将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书桌,连衣物收纳都在床底下。
她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他房间里还有一个大衣柜,平开26寸的行李箱都绰绰有余。
难道这都容不下他了。
幸好暑期她去同学家里的茶楼兼职,本来是只排她上晚班,为了避开顾家晔,她让同学帮她把早班也安排了,连轴转15个小时,累惨。
这天打烊后,老板请吃夜宵,庆祝当天生日的员工,连他们兼职生也有份。
黎净到家时已经12点,拧开钥匙,不出所料,屋子里一片漆黑。
谷芳睡得早,睡眠浅。她一步一步踮着脚上楼,摸黑回房,眼看快到了,却被人从后捉住手臂,来人一手捂住她的惊呼,扯进入房内,后脚一踢,掩了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月亮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她的背后是墙,面前是他。似乎是刚洗过澡不久,黎净呼吸间都是他身上散发的柠檬味沐浴露香气。
那自己身上的油烟味,他是不是也闻到了?她胡思乱想着。
“你以为躲着我就不用搬走?”
他的手还放在她的唇上,她唔唔出声提醒他,松手了自己才能回答。却见他凑近自己脖颈处,使劲嗅了嗅。她局促地踮起脚尖,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可身后是墙,哪里有容她逃避的地方。
“你喝酒了?”
他松了手,眼神犀利地落在她身上。
她呼地一声,大口自由呼吸,抚着胸脯,呼呼喘气。他神色不善,她也不欲惹他生气,捏着两个手指头展示,“就一点点,一点点。”
“高中生能喝酒?”
“我是大龄高中生嘛。”她意图逗他笑,但显然并不成功。
“我给你找了房子,离南中不远,你这个周末搬过去。”
黎净一听,怒了,“我做错了什么?你非得让我搬走?”
从他薄唇吐出的话语是那么冷酷,狠狠刺伤了她的心,这样对一个孤女步步紧逼,对他有个好处?
她不禁啜泣起来,为自己一人在世的孤独,为前路不明的迷茫……
垂着头低声呢喃,“你怎么对我那么坏。”
他两指掐住她的下颚,她被迫抬起了头,他冷淡的神情并未因自己的眼泪而改变。双手爬上了他腰侧的衣角,攥紧,如同大海里像捉住了浮木,轻声哀求他,“我不搬好不好,留在这里陪你,陪婶婶。”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做,只知道她不想搬走。
他长得高,她便踮起脚,对着他眼眸里自己的倒影,贴在他唇边再追问他,“好不好?”
黎净撒了谎。她并不是只喝了一点酒,此时脑中正亢奋,双颊发烫。一待察觉他稍有动作,她立即贴紧了他的唇。
她并无章法,只是不想再从他嘴里听到让她搬走的话。而他的唇又是这样的甜,这样软,让她沉迷此中。
黎净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她的意乱情迷,他却是一如沉稳,无波无澜。
她慢慢地松了手,垂在身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惨淡一笑,“鸠占鹊巢,我确实该搬走。”
不过她没走两步,就被人从后揽入怀中。
男人贴在耳后,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他的声音暗哑,“就这么不想搬走?不惜用上美人计。”
她的背后紧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脏在剧烈跳动。
黎净在他怀中转过身,望进他的眼眸,这才察觉出他眼底的欲色。
原来他并非无动于衷。
黎净心里一喜,心里头却有两个小人打架。
一个让她乘胜追击,这是大好机会;一个让她快逃,这不是她能驾驭的男人……
疾病并就不是天生聪颖,为了不输给他,暗地下了多少功夫。
也并非是勇敢之人,为了他,逼着自己迎难而上……
她双手攀上他的脑后,挨着他的唇际,“你喜欢吗?”
他的唇让她尝过后再不想分离。
顾家晔眯了眯眼,双手掐住她的腰,不欲她亲近,垂眼看她。
她神情不满,从他的脸颊顺着脖子游走,他如暗处的狙击手,待她要启唇说话,立即伸舌探入。
香舌被他勾缠,吮吸,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她喘不过气,呜呜出声也不得人理会。
他冷淡的外表下蕴藏的热情要把她烧毁,她未曾与人这般亲密。待唇边溢出细碎的呻吟,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原来缱绻地放在他脑后的双手,不住地推他,却摸到他硬邦邦地胸肌。
顾家晔心里一叹,到底怜惜她年纪小,微微把人松开,却又舍不得怀中软玉离去。手指在她腰后摩挲,不曾离去,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