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程野去衣柜给齐喻拿了两件衣服，坐在床上给齐喻穿衣
齐喻慢慢睁开眼看着他，任他动作，没有反抗
程野却一直低眸不看她，直到穿完衣服，他似乎才有能力直视回去
他伸手握住齐喻的手，轻声道：“我们谈一谈，阿喻
齐喻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想笑，她很难不讽刺：“是该谈一谈，不过谈一谈的时机该换到你做出昨晚的事情之前
她抽出自己的手：“现在我不想谈了，让我走
程野看着齐喻防备的姿态，有些难受地说：“我们确实对不起你，但
“不要说‘我们’！”齐喻一下子打断他，“说‘你’。程野，说你的想法
她看着自己曾经信任的人：“说你程野是怎么对不起我的。我真的很好奇，你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和别人共享你的爱人？还是这就是你们兄弟的爱好，共享一个女人
“爱人”似乎烫到了程野
他说不出辩解的话，只能喃喃：“...只有你
齐喻笑得讽刺：“怎么，你还想让我觉得我很幸运吗
“不是的，”程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似乎彷徨了好久才能发出声音：“我爱你，齐喻
齐喻的脸色更僵硬了
“我爱你，齐喻。”程野又重复了一遍，说出口后，他觉得放松多了
是的，他确定他爱她
可齐喻的耳边却又再次充满了真空气泡，窒息得胸腔发疼。她明白，自己又被气得控制不住了
她抬起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然后流泪嘶吼：“你有什么资格再说爱我
她觉得世界都开始变得荒谬
曾经齐喻非常热衷于表达爱意，她曾依靠在他身上无数次表达爱意
程野只是亲了她一口，她都会开心地回应：“我爱你
程野来接她下班，送她玫瑰花，她会害羞地说：“我好爱你
甚至什么都没有做，程野只是坐在对面，齐喻都会看呆了觉得满腔爱意要表达地说：“你好帅，我爱你
每天晚上齐喻睡觉前，齐喻都转过身看着程野悄悄说一句：“爱你，晚安
她的爱永远敢于说出口，真正地羞怯却藏在心里
可此时回想起那些画面，齐喻却突然不清楚，每天晚上睡在自己身边、她每次勇于表达爱意的对象，是她的爱人吗
那些爱，全部被玷污了
“我好恶心，好后悔。只要想起来过去的每一天，我都觉得痛苦。”齐喻说，“谢谢你，程野，你可真是给我上了一门好课
从此以后，她的爱意再也不敢表达
她会陷入周而复始的自我怀疑
“我这三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你们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有过多少次肮脏的交换？”齐喻恍惚道，“我现在根本不敢细想
日光大亮，照得齐喻的脸越加发白
客厅里，程峥看着齐喻掉在地上震动不断的手机发呆
他觉得这只被摔倒屏裂还在运行的手机好像齐喻，是一个破裂着、震动着、求救着的生命
他认识齐喻，其实比程野早
这一点他没和任何人说，也没有机会说
因为他终究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