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计算,徐幼窈与蒋振轩彻夜疯狂的情事尚未过去几天
在胸口,在腿根,在背脊,那些代表极欲的痕迹未褪
当言溪撩下徐幼窈一字肩的领口时,那片像是牛乳凝结而成的肌肤,双乳凹陷的沟壑处,暧昧不明的青紫仿佛与生俱来的印记
向言溪强烈宣告着令一个男人对这具身体、这个女人的疯狂渴望
他的人生也是如此
被徐幼窈烙下无数她独有的疤痕
她一边成就他,又一边毁灭他
把他从负债累累的家庭和父母无力支付的病痛中解救,紧接着把他变成了出卖身体、摇尾乞怜的狗
言溪滞在当场十几秒的出神引起了徐幼窈的不满,她踩着他裤裆的脚掌使了点力气下压,眸光带着调弄的味道:“和我在一起,你也敢走神
性器被挤压的快感和钝痛让言溪闷哼出声,嫉妒夹杂着晦暗的心情像是突然找到了奇异的发泄口
他虽然知道不该这么做,却还是自暴自弃地在这个时候说起徐幼窈不爱听的话:“只是想起昨天接到爸妈的电话,他们说转来治疗了这么长日子,病情好多了,叫我代为谢谢出钱救助他们,又资助我上学的好心人
言溪以为徐幼窈会被他蓄意点明的金钱关系弄得失去兴致,好令他不再看见那些蒋振轩留下的讨人厌的吻痕,然而这一次的交锋他还是败下阵来
徐幼窈不在意他们的感情,就像不在意花钱来享受一个人的精神肉体
“是啊,我是好心人,那你还不赶紧卖力点,小公狗
温柔又恶意的称呼笼罩在言溪的耳畔,他在一瞬间咬紧牙,粗鲁按住徐幼窈的脚踝,把所在的位置提升到了他的腰侧:“那姐姐好好夹着我
薄润的嘴唇衬着洁白的牙齿,齿尖陷入青紫色的小片乳肉之间,他泄愤得吮吸,想要用自己的痕迹抹去蒋振轩的存在,直到徐幼窈受不了地轻呼着推了推他的肩膀,才改为野狗似的舔舐啄吻
“嘶……你是不是没吃饱,怎么,唔唔
言溪185的个子,长手长脚在狭窄低矮的跑车内里施展不开,他堵住徐幼窈抱怨的小嘴,用手臂尽量挡住一切会磕碰到徐幼窈身体的内饰,将她抱过来跨坐在自己腿上,主驾驶顿时被塞得满满当当
空气从温暖变成炎热
明明是徐幼窈被他吻得意乱神迷,言溪却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
舌尖顶开松懈的齿缝,细致舔遍口腔的每一侧
骑乘的姿势让徐幼窈处于居高临下的俯视位,言溪又伸手按住她的后颈,以一种禁锢的力度,强迫她成为他臂弯中婉转呻吟的鸟
二十秒、三十秒……亦或一分钟
徐幼窈的两颊逐渐布满霞晕似的粉红,她清明的眼神光微微溃散,身子是软的,四肢是软的,全无半分平日里的强势和傲慢
与此同时,一只泛着凉意的手摩挲过火热的大腿内侧,精准找到真丝内裤覆盖的敏感点,指尖向里弯曲,勾起窄得可怜的布料边缘
言溪用中指沾着花穴分泌的湿液,按上徐幼窈微微发硬的阴蒂中央
“呜
瞳孔受到强烈的刺激惊颤的扩大,兜不住的口涎顺着两人露出一丝缝隙的唇角流了徐幼窈一下巴,言溪终于大发慈悲舍得放过她,按住后颈的手撤开,她娇怯的舌尖从口中吐出一小点,瞳珠快乐地朝眼睑的方向上翻
“谁、谁准你摸的……不许掐呀……啊
“不舒服吗?每次做的时候,我掐姐姐这里,姐姐就会爽得乱喷
记忆里清澄如鹿的男人说出肮脏下流的言语,带给徐幼窈的精神快感甚至高于肉体,她情不自禁地试图伸手捂住半睁不睁的眼睛,下一秒被言溪用力捉住,整个人发着软瘫在跑车的方向盘上
“不是姐姐提出想车震的吗?怎么现在又开始害羞起来了
言溪唾弃掺杂着利益的性爱,又忍不住因为是徐幼窈而沉溺其中
耀眼夺目的徐幼窈
徐氏集团至高无上的女主人
自己给她舔鞋尖的泥都不配的存在
也有一天会乞求他带来的快乐,甚至为此哭泣,为此喘息
微妙的征服感让言溪彻底硬起,他拉下拉链,半褪内裤,硕涨的性器代替修长的手指,来回磨蹭徐幼窈的阴蒂,坏心眼地将它顶进肉里
“别弄了……操我……快点,姐姐的乖狗狗
徐幼窈下意识抓住言溪的头发,指尖陷入漆黑如鸦羽的发丝里,像控制骏马一般微微拉扯,难耐地催促他填满不断攀升的空虚和瘙痒那姐姐下次不要带着别人的吻痕来见我好不好
或许是她表现出来的姿态太过柔弱,又或许欲望本身会冲散人的克制和清醒,鬼使神差间,言溪着迷而不自知地盯着徐幼窈的眼睛,呢喃开口
回应他的是轻得像羽毛刮过,却又重重敲击在他鼓胀的心上的耳光
“嗤,你也配,也配管我的……啊!你怎么突然进来了
羞辱的话没有进行到底,言溪的肉棒借助淫液润滑破开了紧致的内里
整个夜晚,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只形状秀美无害的眼睛隐在黑暗中,偶尔翻腾起与欲色相反的阴沉
风月散尽,徐幼窈肩上披盖着属于言溪的外套
她打开头顶灯,接着按下车窗的控制开关,玻璃缓缓下降,深夜的凉风吹拂在面上。像冰块遇上热碳,就差滋出一声刺啦的声响
徐幼窈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会有个词语叫事后烟,她从面前的手套箱里找出一盒久未拆封的女士香烟,玫瑰薄荷的味道,柔美与清爽的组合
“有没有打火机
徐幼窈朝言溪晃了晃指尖细长的香烟
抽烟是好多年前的习惯,后面与蒋振轩在一起就被他严令禁止,虽然徐幼窈会在自己常开的车里面备上一两盒,却忘记了也顺带个打火机的事情
“我不抽烟的
“也对,你哪有那么多精力搞这些消遣
涂着大红指甲油的手指,轻浮抹了一下言溪脸颊靠近鬓角的肌肤,那上面有一颗未干的汗珠,颤颤巍巍地瑟缩在徐幼窈的指腹中央
情事过后,反应慢了半截,徐幼窈的视线漫无目的四散,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动作,言溪忽然矮下身将她的手指连同汗珠卷进口腔
近乎色情的肢体语言,由他做来,有种莫名虔诚的意味
手指被湿热包裹,徐幼窈一晚上不太愉快的内心沉进了一处温暖
她反客为主,勾起手指顶了顶言溪的上颚。看他有些难受地微蹙眉峰,然后顺势抽了出来,把湿亮唾液仔仔细细抹在他的嘴唇上
“今晚睡在我这里好不好,姐姐
言溪心甘情愿叫出来的姐姐,配上那张做出几分可怜的脸,世上几乎没有女人可以能够抵抗,徐幼窈自觉是个俗人,心脏难免催生一点柔软情绪
徐幼窈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
她想看看她的小玩物能够低声下气到什么地步
言溪经过几年相处,太过了解她的恶劣,于是犹豫着翻转手腕,将手掌合拢在一处,捧着她的手,试图俯下脖颈,将额头贴在她的手指上
这本是代表听话的讨好,徐幼窈却瞧见他另一只袖口折射的黑色亮光
是了,言溪还没有发现
她花了几百万拍卖来送给他的钻石袖扣丢了一只
徐幼窈稍微起色一点的心情瞬间又沉了下去
她冷眼看着言溪的表演,末了,等到后者抬起头来期待地看向她,才皮笑肉不笑:“不了,我两个小时前发短信跟振轩说过,他到点会来接我
其实这不过是个懒得修饰的谎言,但天真如言溪却深信不疑
他直起身来,僵硬的背脊舒缓下来,闪烁的眸光自以为藏的良好,徐幼窈却立刻捕捉到了那里一闪而过的隐晦松弛,和一些她也不能理解的暗芒
“至少让我在这里陪你等到振轩哥来吧
“你觉得他想看见你
言溪终于不说话了,不安地蜷起手指,转身坐在主驾驶上
所以为什么那么浅薄
连一只玩物基本的素养都保持不好
徐幼窈厌烦起来,内心无限腻味
吃一次饭,做一次爱,虚伪的讨好,矫饰的顺从,几句永不深入的交谈,种种假象,应用在他们的关系上恰如其分
虚假的,才是安全的
徐幼窈闭上双眼,最后一次对言溪说道:“你先回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