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贵妃出身清流簪缨之族,十四岁便被特选入宫闱,侍奉在当时还是太子的亡国之君金桁身侧。
年十六,金桁继位登基,立正妃高氏为皇后,侧妃虞氏为贵妃,为众妃之首。
高氏是端正品洁之人,素爱规劝皇帝,可皇帝是万人之上的天子,哪里听的惯这些话呢?
故而不久之后高氏便失宠,徒留皇后之名,反倒隐隐让虞贵妃坐稳了后宫之主的位置。
没两年,高氏在郁郁不得志中薨逝,皇帝本想扶虞氏为后,但高氏乃是他亲舅舅的女儿,太后母族素来对皇帝宠爱贵妃不满已久,便百般阻拦,于是此事也就从此耽搁了下来。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虞贵妃早就成了众人心中名副其实的皇后
“多年不见,贵妃妩媚倾国之色一如当年。可见年岁无论流逝,上苍都格外偏爱于你。”
晚莺跪伏在脚踏上,听到了新帝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心中惶恐,还是强装镇定,微微直起柳枝一般的纤细腰身便大拜了下去。
“臣妾虞氏,恭叩陛下。”
脑袋还未及地,她忽地感觉自己被人一把拽了起来,随后便被摔到了那张硕大的龙床上。
下一瞬,新帝高大的身躯也覆压了上来。
寝殿内点的烛火比平时少了数盏,此刻一片昏黄晦暗,她头晕目眩之时,居然有些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她只见他一身玄色长袍,墨发随意束在了脑后。
“莺莺,你当真不记得我是谁了?”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她。
晚莺有一时的恍惚,思绪似乎回到了十数年前,她当然不会忘记他,但她也不敢回答。
背信弃义,是她做出来的事情。
如今时局轮转,她是案板上的鱼肉,可以随人怎样玩弄,她只期望能用自己保住阖族上下所有人的性命。
她不开口说话,魏之飏有些恼怒,忽地问道:“被我关了两个多月,你就不想知道你的父母族人现在是死是活?”
触及最在乎的命脉,她总算有了点反应。
晚莺挣扎着从跪在了宽大的床上,俯首啜泣:
“臣妾罪该万死!臣妾不敢忘记陛下……昔年臣妾被人蒙蔽,一时鬼迷心窍,才背弃与陛下的婚约、入宫侍奉废帝。当年此事、臣妾父母族人莫有不规劝斥责的,只是碍于废帝的颜面,不敢有违天子之令,所以才不得不送臣妾入宫
这么多年来,她唯一长进的就是学会了如何对付男人。
她一边流泪,一边膝行向前了两步,主动抱住了魏之飏的腰身,“臣妾入宫多年,后悔不已,没有一日不思念陛下的,臣妾一直想着,倘若人有重来日,臣妾即便是粗茶淡饭、受尽磨难,也一定会追随在陛下身边,陛下
她的回答让魏之飏满意。
新帝勾起了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直视:“你说这些话是真心的?”
“臣妾对陛下的真心,一直不曾变过。”
她今晚穿的很少,仅仅是一件薄纱蔽体。
浓密的乌发被一根红带子随意系在了脑后,被她方才这一哭一闹的,弄得有些凌乱了。
魏之飏轻轻勾了勾她腰间的带子,她的寝衣被人故意分开,露出其间大片奶白色的肌肤。
晚莺下意识想去遮挡,却听那男人冷冷道:“你既对我真心,连这都不愿意?”
她颓然放弃了无谓的挣扎,甚至主动脱下了自己的衣物。
魏之飏经年累月的和尚生涯,哪里受的了这样的诱惑。
他早在看见她娇娇地跪在床榻上那个身影时便不自觉地心猿意马了起来。
垂涎多年的女人终于被他夺了回来,摆在他们当中的还有另一件残忍的事实:
她的美丽与风情,这些年来又多少次奉与别的男人呢?
即便她嘴上说的再好听,她当年的背叛也是牢牢扎在他心上的一把利刃,早就在他心上捅出了一个大窟窿,轻易是不会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