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算来，何欢和韩宁吵架的次数并不多，矛盾也总是韩宁单方面嘲讽，何欢单方面置气而产生。从少年时代起，他们就维系这并不正常的情侣关系。大概是韩宁不贪图新鲜感，而何欢总是把他当做一切。
所以陆染关上门后，何欢发了大脾气是出乎韩宁意料的。
他的脸上重复挂起不耐烦的神色，早上的温柔好像只是幻影。
“何欢，我以为你懂我的。”
放屁。
何欢只觉得身上哪哪都难受，眼中的韩宁也模糊了起来，将地上被摔坏的东西又踩上几脚。
韩宁见他似乎神色不对，抚上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将何欢送到房间，又喂他吃了退烧药，他才哼哼唧唧睡下。
面对着客厅的狼藉，韩宁觉得有点头痛。认命地收拾好后，他收到了陆染发过来的消息。
何欢叫了几声，他按下发送键，随手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进了房间。
“阿欢？”
何欢还是嘟嘟囔囔，只是梦话，他抚摸着何欢的额头，温度好似降了点。
韩宁自己都不知道他偷偷松了口气。
客厅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轻手轻脚走出去关上了门。
“韩宁，陆染在你那？”
“刚走，应该回家了。”
“行。”
韩宁有时候会思考陆染在陆家的位置，终究看不出什么结果，几次想结束他们的关系，又被种种原因阻止。便随遇而安起来。
他手机有个相册，里面都是何欢的照片，最新的是他今天早上拍的那张，往前翻，几乎到小时候的照片都被导入进来。
肚子饿了才让他从相册中回过神来，他一整天都没怎么吃。
推开房门，何欢还在浅眠，时不时梦呓几句。搂着何欢睡了不知几何。倒是也没觉得饿了。
醒来，他摸摸何欢的脸颊肉，以为他不察觉，却还是弄醒了。
“哥哥，我好饿。”何欢口齿不清，韩宁猛然想起早上他含着那东西的样子，肚子更饿了。
“起来吃点东西吧，面条怎么样？”
何欢脸蹭着他的手，嗯了几声。
韩宁低头亲了下他就推门煮面，这倒是让何欢的脑袋清醒了点，却思考的又糊涂了。
慢悠悠地来到餐厅，何欢看着垃圾桶里满是碎片，不由得回了神，这倒不太像他干的事。
他总是只会委屈自己的，他愣愣地盯着厨房的身影发呆。思考他到底做了什么。
周六是韩宁和陆染约会的日子，陆染看着找来的他，起了玩心，把他关进衣柜里，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情况，倒是把两人的动作看了个彻底。
早说了，何欢是个疯子。
韩宁离开的时候，陆染裸着把衣柜门打开，看到的是裤子濡湿的何欢，他兴致勃勃的逗着小何欢，弄得何欢泄了一次又一次。
“你不是下面的！”何欢痛斥陆染的行为，却又在陆染的手指进去自己时连连呻吟
“谁告诉你的？”陆染擦擦何欢的眼泪，只觉得有趣。
说起他的性器，其实并不算小，至少在何欢不停的哀求他的时候，他几乎要受不了。
所以当陆染说只要何欢乖乖听他的话就放过他的时候，何欢喝下了那杯两人都心知肚明里面放了什么东西的水。
见何欢乖乖喝下，陆染竟然嬉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个笨蛋啊，哈哈。”
扣住他的头开始亲吻，舔舐这还没吞咽下的痕迹。
“何欢，要不要和我玩个游戏？”
何欢记得陆染的眼神，墨色的瞳孔，他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
他只记得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拿着陆染给的房卡，体内还有他残留的精液，推开了酒店的那间房。
几十分钟后来了六个男人，然后就是混乱的一切。
“阿欢？”
韩宁把挂面放在何欢的面前。
何欢回了神，慢慢抱着面前的碗吃了起来。
“我知道你想要他的一切对不对，我帮你啊。”
陆染的话突然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你和他装可怜——他是疯子你是知道的——有什么想说就直接告诉他——他爱你的。”
那天的记忆愈发深刻了，他按照陆染说的做了，他现在的屁股还麻麻的。
喝了一口面汤，“哥哥，我明天可以不出门吗？”
韩宁停下了筷子，看着何欢，“不可以，明天去上班。”
何欢双腿荡来荡去，低头没有说话。韩宁也没有继续聊天。
何欢把碗放下，像是下定决心，看着韩宁，“哥哥
他的声音被手机铃声打断，韩宁示意他要先接个电话。
“联系不上陆染了，你把他人弄哪去了？”
“我不是说他回家了吗？”
“就是没回家才给你打电话问的。”
对面猛的挂了电话，韩宁拨着陆染的号码，也没有人接。
“一个两个全是疯子。”韩宁吃了一口面，出了门。
“阿欢，在家好好待着。”
何欢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面，这不是第一次了。只要陆风找不到陆染的位置，韩宁就要去跑腿，他一直以为他们是朋友，只是昨天他才明白，韩宁和陆染的关系并不一般。
“不过何欢，你分的清爱和依赖吗？”
陆染把卡放到他手上的时候，说过这句话，他其实并不清楚，只是他二十多年的生活，一大半都离不开韩宁，他想不到韩宁有更亲近的人的样子。
何欢推开窗帘看到韩宁驱车离开，陆染能跑去哪呢。
他的手机响了。
“何欢，来这找我，不要告诉别人欧
是陆染。
正是夜色降临的时候，何欢关上了门，裹着风衣去了那个地址。
所以开门的是个陌生男人的时候把何欢吓了一跳。
“陆，陆染在吗？”
谢廷安几乎比他高一个头，他点点头，请何欢进来了。
“何欢！”
陆染和他打招呼说不上是什么奇怪的感觉，只是他如果不是裸着上半身就好了，如果他没有身上那么多吻痕就更好了。
“你和我回去吗？”何欢并不敢和谢廷安对视。他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名堂，又担心陆染遇到什么困难，就不联系家里人。
陆染挠挠他的头，“当然，不过看起来你总是很听话啊，何欢。”陆染捏捏他的脸颊肉。
并不理会谢廷安，自顾自地穿衣服。
何欢转过去让他们好好交流，又转过来时，觉得站在两人接吻周边的自己十分亮堂。
何欢和陆染走下楼的时候，他没忍住问，“陆染，我以为你喜欢韩宁？”
陆染笑笑，“对啊，难道喜欢他就不能和别人做了？”
何欢想起来他们两之间也不是没做过，倒是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等地铁吧，你还是笨蛋的样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的话。”
何欢点点头，正好是下班高峰期，“我知道了，平安到家吧，我总是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不联系别人。”
陆染坏笑了一下，“你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