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被双通红阴鸷的眼眸锁住,沈惊娇惊醒,床尾倚靠了一个黑影,身形消瘦,一根简陋的玉簪束住长发,仅身着素色粗衣也难掩其姿色,黑夜如犬畜般眸光灼热,这张脸…她下意识轻声惊叫,蜷缩身躯。
少女眸中惊恐未散香汗淋漓,烟纱罗裙领口微散,莹白如玉的肌肤在夜下发光。
她在怕他?晏殊眯起眸子,眼尾泛红心中痒意扩散,垂眸温声叫了声:“师姐。”
少女似乎回过神,一脚将他踢开,娇声呵斥:“谁让你进来的!”
少年身形飞出两米狠狠摔在地上,软嫩的触感转瞬即逝,眼底闪过遗憾,似乎很痛苦,他浑身颤抖发出暗哑的喘息:“师姐说,只要我没有任务,就必须每天在这守夜是有这么一回事,前世她为了折磨这个贱奴,白天繁重的任务结束以后,晚上还要代替绿萝守夜,这几天他下山历练今天刚回山门,这些天刚回来脑子一团乱,计划着一堆东西忘了这事。
“我允许你顶嘴了吗。”拾起枕边的鞭子便狠狠抽了过去,毫无道理娇蛮跋扈。
匍匐在地的身躯泛起红潮,在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勾起怪异的笑,低声应诺:“晏殊知错。”
又是这样,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脸嘴,低眉顺眼默默隐忍,上辈子以这副姿态做出大逆不道的的事,将她视作风月女子般压在床塌之上玩弄。
怒火中烧,加重灵力狠狠地又是一鞭:“知道还不滚出去?”
眉目如画的男子伸手擦拭嘴角的溢出的血,幽深的瞳孔流光溢彩,隐现紫绀瑰丽的姝色。
更夜子时窥探的视线依旧久未消散,被魔魅魇住一般,醒寐不得。
她尖声斥骂,灵力被镇压,周身提不起半点力道,被高大的身躯镇压,桃花眼尾一抹朱砂艳丽无双,直勾勾的锁住她,撞入的力道狠厉急啸,撑得她好疼。
直至声声叫骂变成婉转哀啼求饶仍不罢休。
少女端坐明堂,一枝步摇松松磐起,散落的乌发如泉缠绕指尖,一席鸦青金丝软烟罗裙,盈盈一握的腰别着雾灰软鞭执柄一枚繁复花纹的碎玉一步一动,眉头微皱似看蝼蚁一般厌弃:“爹,你废了这个贱奴的手脚把他扔出去!”
“一个女儿家家,说话怎的如此粗鄙…”嘴上是问责的话但神情宠溺:“他犯的什么错惹得娇娇儿生气了?”
“他…”这一世的他还没犯什么错,还是那个可怜的受气包,但不耽误沈惊娇想毁了他的想法:“他半夜偷吃阿花的食物。”
众人
沈惊鸿身体前倾老神在在:“这样啊…但修行之人理应心怀慈悲,心胸宽广,他罪不至死,且废去灵力贬去做门外扫堂弟子。”面带微笑轻而易举定夺别人的生死,灵根损坏在这吃人的地方前路凶险几乎难以生存,比直接杀了还折磨人。
也行吧,只要他没了灵根就不能修炼,那今后他就与那劳什子至灵帝君无缘。
皱眉勉强应声,抱着白猫跟花蝴蝶一样被众人簇拥离去,路过他身旁时轻哼一声,浅淡的馨香拂过鼻翼,似乎经久不散。
“起来吧。”
“这几日你且去冥清山思过,尽量别出现在她跟前。”根骨悟性都不错,没做过多惩罚,但也没浪费多少心思在他身上。
少年站起身,俯首恪礼。
挥挥手让他退下,他这个女儿他知道,被他宠得无法无天,性子阴晴不定的难免娇蛮任性了些,说起来也奇怪,这些日子倒是懂事了些许,上次风寒感染醒来粘人了许多,沈惊鸿欣慰女儿乖巧可爱
身后竹林传来声响,躺在琥珀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吹着清澈湖风的人秀气的眉头微蹙,两名侍从对视一眼,其一往发声的方向飞去。
没多久便回来了:“是寻雅峰的人在欺负一个门外弟子。”
“到底是不入流的派系作风,这都几次了…”侍从有些愤恨不平,还想说什么,被稍微沉稳一点的那位眼神制止。
没了困意,门外弟子?不会那么巧吧,突然来了精神,勾起一丝笑意:“走,看戏去。”
“呸,什么狗杂碎,挡我的路?”一脚踹在少年本就单薄全身是伤蜷缩的身躯上。
“差不多得了,他之前好歹也是掌门之女跟前的红人。”其中一人看似稍作阻拦,实则添油加火,毕竟就这么个玩意靠着那一张子面皮得了多少好处,一同进的宗门,他们却被分配到三流教派。
“一条狗而已,生了副反骨被主人打了出来,我今天就替师姐好好教训教训这不听话的狗。”嗤笑一声,捏了个口诀,却被打断。
“我道以为哪来的老鼠,要是敢作敢当好好的作威作福,我说不定还瞧得起你些。”美人一席月胧纱裙朦胧惶松斜倚枝头,玉手轻托香腮水袖滑落露出半截皓腕。
“打着我的名号,这倒也是…你们寻…”目露迟疑纠结…
“寻雅…”侍女低声提醒。
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看在上辈子她忠心护主的份上懒得罚她:“白白浪费了个好名字,倒也是你们峰一贯作派。”虽然说她名声不好,但也不喜欢背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手指轻点颐气指使,娇声命令:“打一顿,扔出去,传令以后这二人我不希望在其他门派看到。”半点目光也未分给地上躺着的人,从他身上跨过。
不应该是这样的…节骨分明的手握得发白扭曲,被碎发遮住的眉眼蛊惑暗红,舌尖轻舔被裙摆蹭过的手腕,眼里是不住的餍足跟欲望,身躯颤抖闷声发笑。
阴鸷森冷的笑声让在场的二人感到毛骨悚然,他们还未看清,就被一股力量悬空锁喉,介于少年跟男人之间双重转换的身形,下垂的眼睑黑气四溢:“你说得对,她不是个合格的主人,所以应该受到惩罚不是吗?”
以前的娇娇儿,就算再厌恶他,也断不会叫旁人欺负,她说:你是我的狗,只能我欺负。
如今,他何种姿态出现,都不会引起她的怜惜了,这样可不行啊…
“魔…啊…魔…”话落,惊恐扭曲的脸生生化为血水。
“尊主…”恭敬的将手帕递上,拂手散去一地污浊。
“她的?”指尖一遍一遍的抚摸着绢布上的月灵图案,被血液溅到的俊脸魔魅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