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雲
   「重雲、重雲!」是誰,是誰在叫他?唔,昨晚激烈運動過後的體力還沒恢復,實在沒什麼心思早起
   「重雲……」他閉著眼估算大概位置,伸手往行秋的頭上摸了摸,試圖安撫對方焦急的聲音,他搙幾下行秋的頭髮,傳來了毛絨的觸感,而手掌下還有什麼在抖動著
   嗯?不是很對勁
   屬於方士的職業操守油然覺醒,重雲猛地睜開眼,少年隻手放在他的腰腹上,那張帶有虎牙的嘴試圖往放在他面前的手臂咬下
   此刻行秋還未發現眼前的人早已清醒,機靈的腦袋思索著要用何種方法來喚醒枕邊人,他伸出舌尖舔舐起重雲的手臂,見對方沒反應便張開嘴打算一口咬下,他就不信了這樣還能醒不過來
   「唔!」另一隻帶有熱度的手掌毫無徵兆地捂住他的嘴,「行、行秋你
   「醒來了早說呀。」微亂的髮絲輕撫過他的臉頰,少年拉開微燙的手,如悄然造訪的春雨落在晨間下垂的露珠上,行秋啄吻在重雲的脣邊,「怎麼臉這麼紅?是早安吻唷。」頭頂上和髮色如出一轍的深藍貓耳跳了幾下,行秋勾起嘴角,露出了藏起來的小尖牙
   「行、行秋,你的耳朵!還有……」他望向纏在自己左手臂的尾巴,不得不說這觸感其實挺好的,尾尖還會隨著主人的情緒搖擺,行秋的小心思都昭顯無遺,「你是碰到了邪祟嗎?被詛咒了……?什麼時候?不應該啊,我們這幾天一直在一起
   「對呀,不應該呀。」行秋歪歪頭,睡衣稍大的領口滑落,正巧將昨晚雲雨過後的痕跡暴露出來,細小的紅點和幾處咬痕頗有衝擊性的映入眼簾,讓重雲好不容易消退的熱度再度竄上腦門
   行秋故作煩惱,尾巴掃過重雲的腰側
   「我們昨晚可是一直都待在一起,且房屋也早已下了陣法,要是有異動重雲會知道的吧
   淡藍髮少年抓耳撓腮,亂糟糟的腦袋可不利於思考,與髮色一般的清藍眼睫緩緩垂落,眼神有些迷離,「這妖邪無懼我純陽之體,又有可悄聲破陣的大能
   「雖頗為合理,但前因後果對不上。」行秋將昨晚放在冰神之眼旁的冰棒塞進重雲嘴裡,又補充道,「其一,我們可沒有惹到他,而祂有此才能,卻只是做如此無聊的小技,打攪凡人的生活?」重雲點了點頭,咬了幾口遞上來的冰食,視線落在那條晃盪的尾巴,八成又想忽悠人了,他思索著,被玩了幾年的受害者終於找到突破口
   「其二……」某加害者注意到那雙過於赤裸的視線,難得有些害臊,按住了自己不安分的尾巴,他清了幾聲嗓子佯裝正經「其二,我正好有條線索。」他話鋒一轉,繪聲繪色
   「據說當鉤月攀上制高處,輕策莊的竹林便時有鬼影閃動,有位膽大的村人某夜獨自行動正巧瞧見了,他拿起斧子警惕靠去,只見那鬼影化作白貓端坐於石塊上,向白月尖聲鳴叫,轉眼間,他發現周圍竟早已坐滿了大小几十隻白貓,他們引隨齊音、匯聲成浪,當場就給那村人的左耳耳膜刺破了,流了好幾天的血呢
   說至此處,重雲的臉色蒼白了幾分,嘴裡嚼著的冰棍只剩最後一點,堪堪停下動作,「那位村人後來怎樣了?」行秋擺擺手,頭上的貓耳垂落平伏在頭頂,「後來治好了,只可惜左耳的聽力大不如前
   「竟有這等害人的邪祟!」重雲一個起身想跳下床,行秋趕忙按住他,「等等重雲。」他指了指頭上的貓耳,「你說、我這樣怎麼出門
   唔,重雲皺了皺眉,還是忍不住把手放上去搙了幾下,或許是貓的習性也一併附加,行秋無意蹭了幾下溫軟的手掌,琥珀色的眼瞳有狡詐有疑惑,還有些許重雲說不出的怪異
   感覺到手中的毛燥,方士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匆匆換好衣物,從懷中掏出一根冰棒,帶著含糊不清的語氣奪門而出
   「你先待在這裡,我出門給你找件斗篷
   重雲一回來,只見行秋用棉被將自己裹成糰子,衣服換回常衣,貓耳被壓了下去,可尾巴還在身後搖擺著,本人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提著毛筆正在書案前奮筆疾書
   原來行秋變成貓就是兩種生物,行秋和行秋的尾巴。他今早活像個冰棍嗜癮患者,嗑了三根仍感覺自己渾身發熱,他貓步走向這隻白色大妖,試圖在不打擾對方的情況下看清紙上的字跡
   「你在寫信給白堊老師
   「重雲?你回來啦。」行秋收好信紙後,捏著重雲的臉親了幾口,惹得後者又是一陣紅暈,見他這番窘迫模樣,行秋樂得貓耳都從白棉被裡鑽出來,「咳咳!」重雲揮手示意了幾下,靛髮少年已將棉被放回床上,他披上斗篷儘可能的將自己融入陰影之下

   「為了避免被認出身份,接下來我會在附近留意情況。」他攤開方才夾在書中的地圖,將想到的計畫傳述給重雲,「打聽出線索後便回到銜接竹林的沙地處,確認傳聞真假足矣,要是再打聽下去恐怕歧異點雜亂嗯。」重雲提出疑問,「我直接去找那位村人不好嗎
   「自是最佳,但若是對方不願意,也難再追問。」見對方理解點了點頭,行秋有些下垂的尾巴又擡起來晃了幾下,看來本人已經等不及去行俠仗義了
   「你的尾巴能控制嗎?它好象從剛剛就一直晃動
   「唔。」行秋趕忙抓住不斷亂動的尾根,「你先走吧,我、我能自己處理。」他摸了摸帽檐處確保貓耳也沒跑出來
   「不如綁起來吧?」重雲從衣袖中抽出絲帶,思量著該如何綁才不會影響到行秋行動,一雙豎直瞳黏在行秋的腰側上,他拉了幾下確認手中質料足夠牢固毫無瑕疵,「綁在這裡如何?」他伸手過去想拉開行秋的外衣
   「重雲!等等!」行秋抓住他那隻欲要作孽的手,眉清目秀的面容罕見地出現一抹嫣紅,「這、有些難以啟齒,要是被碰到的話……」行秋低下頭,「不,沒什麼,我自己來就好,絲帶還是給我吧!」他放開重雲的手,接過絲帶,可他越緊張尾巴便一直晃動,一連試了幾次都沒有綁上去
   「我幫你一下吧?」重雲說罷抓住了不斷搖擺的尾根,出手時沒有絲毫猶豫,行秋被抓個猝不及防,下意識被這怪異的刺激嚇得叫了出來
   「啊方士快步踏出,扶住了險些腳軟跌地的藍貓少年
   「嗚……你、你先鬆手!鬆手!」行秋原本清亮的聲音添了些難以言喻的哭腔,重雲託著他,此刻竟然深覺這斗篷下的身軀有些單薄,那雙貓耳顫顫巍巍的垂在頭頂,行秋只願露出一顆靛藍腦袋給小情人
   重雲拍了拍臉頰,不行不行,大白日的想什麼,他趁著行秋拉開距離靠在牆壁,背對著重雲整理自己的時間,掏出第四根冰棒咬了大半根
   「呼——」經過一番折騰,行秋終於和自己的尾巴對峙完,成功將它固定在衣服內側,雖有些不舒適,但可比「震驚!飛雲商會二少爺竟是非人種!」、「飛雲行家的小藍貓」等這些謠言傳開來得自在多了
   行秋的耳環在盛傳高級礦石的璃月中不算上乘抑或品質極佳,可重雲就是特別喜歡夜晚去咬那顆閃著水藍光芒的寶石,不論是二少爺回饋的鼻音,還是舌尖接觸的涼感,都能將心底那股暴躁的慾望撫平。原本潛藏於深處的湖底,不斷被來自他處的亂石幹擾,那些漣漪匯聚成浪,在岸邊打出白花,將岩石削得愈加尖銳;可不知從哪天開始,凝聚水花的元素力如同心魔在他心底瘋狂生長,他變得依賴行秋,和他的流蘇耳環
   也許所謂心湖早已是水元素使用者的一席之地,重雲不斷重複舔舐冰棒的機械動作,在行秋「征服」自己身體一部分的時候,他看著耳環看得入迷,等到行秋已經咬了兩口他的食物,他才反應過來紅著臉將冰棍塞進對方嘴裡,自己又掏出第五根出來
   「重雲你身上到底有幾根冰棒?一個早上就吃這麼多沒關係嗎?」講歸講,行秋還是將手裡的贈食吃完,重新披上斗篷拿起地圖和祭禮劍向外走去
   「沒關係,現在還是行秋你的身體狀況比較重要。」重雲搖頭擺手,跟在行秋後頭,一前一後出了門,靛髮少年低下頭輕聲道,「還記得計畫嗎
   「嗯
   「那走吧。」兩人分別明暗開始了行動彩蛋:(本來沒有要寫
   「嗯……」這還是他第一次當貓,不,有經驗才顯得奇怪吧,為什麼尾巴摸起來會這麼有感覺,方才彷彿四肢百駭觸電一般,分明重雲是冰神之眼,行秋蹲在牆角看了看已起反應的位置,一時間羞愧難當,他竟然對著一心想幫他絕無二唸的重雲起了邪念,瞄了眼開窗的房間通風頗為良好,好在房屋地處僻靜,算是他倆的獨處小屋
   他輕輕摩挲著自己的尾尖,感受到細小電流般的快感順著尾椎骨竄上大腦,聰敏如他完全知道尾巴為何如此躁動,好在斗篷足夠寬大,黏膩的思緒容易使他的判斷力下降還是須速戰速決,至少尾巴得先靜下來
   已經好些時日沒自己來過,他手感有些生澀,與親愛之人僅有幾尺的距離,卻偷偷摸摸做著這般汙穢之事,這份背德的刺激同時讓他興奮,「嗚嗯——」成為半貓類連感官也被放大,險些禁不住的快感化成細碎的呻吟,少年無力地歪頭靠在牆上,還能感覺到耳環掃過脖頸,帶來的癢意也有些要命,他儘快加上手上的動作,耳尖一顫一顫,只要再一點就能到達頂點了,卻好象少了什麼,肯定是平常被插入習慣了,唔,習慣果然難改,行秋簡直要被自己的貪慾搞瘋了,「啊……」他試探性的將手伸向尾巴根部,熟悉的巨大快感從指尖觸及之處排山倒海的襲來,雖不及方才重雲那一下,少年還是險些沒壓住呻吟,忘記吞嚥的唾液從嘴角流下,他狠下心往那個點搙了一把,「唔嗯……嗯
   眼前一道白色閃光佔據視線,行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精液吐在方才已握在手中的空白筆記紙上,在高潮退去的瞬間他立馬就想清除自己的回憶,他竟然靠著自己摸自己的尾巴高潮了
   唔,這種事,一定一定要帶進棺材,誰都絕對不能知道,就算是重雲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