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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迟思被人绑架了
“绑匪”将她双手捆了起来,那绳索柔韧而有弹性,绕着手腕缠了好几圈,拉过了头顶,绑在栏杆上
黑布蒙住了眼睛,四周一片寂静,只能从隐约透过布料的薄光依稀分辨出,室内应该是开着灯光的
除了双手,脚踝也被分别束缚住,三角形似的,只要稍微一挣扎,就能隐约听见些链子敲击的声音
楚迟思试着挣扎了一下,可是绳索绑得很紧,越挣扎越是深陷,并没有给她留出其他动作的空间
室内好安静,太安静了
楚迟思呼吸着,耳旁都是自己激烈的心跳与呼吸声,嘈杂得像是老旧电视中的噪音
她勉强从杂音中寻见一丝平稳的旋律,忍不住偏过头来,在黑暗中问道:“唐…唐梨
黑暗中传来一声:“嗯
那声音淡然而沉稳,似乎离得很远,又似乎离得很近,单纯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就让楚迟思轻颤了一下
唐梨就坐在旁边,修长的腿叠起,手中拿着刚才的那一把折叠刀,“咔嗒”,“咔嗒”地在手中甩了几下
那声音不轻不重,鼓点般一下接着一下,沉沉在楚迟思心上
楚迟思被绑着,动作被限制在固定的空间中,在视觉缺失的时候,其他的五感便变得格外清晰
忽然间,一阵温热的气息凑近,唐梨将手覆上她的额头,指尖抵着黑色眼罩,极轻地划了几下
刮擦的沙沙声中,她手心的温度滴下来,水滴般坠入眼睛里:“如果实在受不了,就将暗语说出来
手掌缓缓下移,从眼罩到鼻尖、嘴巴,然后是纤细的脖颈,她的触碰比羽毛还轻,却在抚过锁骨后,倏地拿开了
唐梨又坐了回去
她倚着椅背,不紧不慢地玩着手中的那把刀,褐金长发随意搭在衣服上,肩头一动便垂落些许
室内开着空调,小机器嗡嗡地运转着,那响声不大也不小,被闷在什么里面似的,接连不断地震动
“唐-唐梨,”楚迟思不断地挣扎着,喉咙干哑一片,“放-放开我
身旁一片安静,“绑匪”只是安静看着她挣扎的样子,她将一小块机器控制器抵在唇边,浅色的睫微眯起些许
绳索死死绑住手腕,越挣扎越紧,楚迟思能够动的幅度越来越小,机器运转声大了一点,时大时小,被固定得很牢固
嗡嗡声被埋入水中,那里深邃而寂静,似海底埋藏的火山,而她更像是一尾被抓在砧板上的鱼,除了瑟瑟挣扎外没有任何办法
“唐-唐梨!”楚迟思声音颤得厉害,已然带了点水汽,“求你了,求你了,放开我
空调嗡嗡运转着,与机器的声音糅杂在一起,冷风呼呼地吹着,吹在她覆满薄汗的额间
“迟思,我不会放开的
唐梨坐在旁边,那把刀抵着手心,浅色瞳仁倒映出她挣扎的身影,幽幽地深了些许
那人皮肤很白,近乎于透明,她只要一挣扎,手腕上就会浮现些许青色的脉络,被绳索束缚着,若隐若现
楚迟思死死绷着手腕,声音愈发沙哑,隐着一丝哭腔:“求-求你了,放开我,放过我吧
迎接她的,是关门的声音
“咔嗒”一声轻响,房门竟然就这样被关上了,室内安静的吓人,只能听见她澎湃的心跳与错乱的呼吸声
绵绵的室光落在头顶上,透过眼罩隐约能看见一点朦胧的景象,但绝大部分视野还是被遮盖住的
机器有条不紊地运转着,每一下都吹出更多热气,震动顺着脉络一路爬到脚尖,却又被束缚在绳索中,动弹不得
灵魂中像是有火在烧
她渴求更多
“唐梨,唐梨,”楚迟思慌乱又无措地喊着,链子簌簌响动,“你在哪里?你去哪里了
声音在室内回荡,没有任何回应
那极深、极深的安静,就如同浩瀚无垠的大海,海水将她温吞地包裹起来,漫过四肢,漫过腰际,将她淹没至顶
海面上似乎有小船驶过,速率忽地开到了最高,运转声更大了一点,将四周海水拨弄得汩汩作响
一片朦胧的黑暗中,楚迟思近乎于绝望地挣扎着,她绷紧了身子,手腕不止地战栗,可是没有任何用处
绳索绑得太紧了,她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只能闭着眼睛,任由那艘小船滑入濡湿的海面,浸入深处
浪潮一阵接着一阵地翻涌,将雪白的床单尽数打湿,层层叠叠的波浪堆积起来,描出深或浅的纹路
然后机器倏地停止运转
楚迟思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难受得厉害,她似站在高悬的崖边,底下是无边的空虚
空空荡荡地,等待着
方才还正常运转的小船一下子没了任何声音,就这么半浸在海面中,不上不下地吊着
“唐梨,唐梨
楚迟思实在受不了,她哭着求饶,嗓音一下比一下沙哑,“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唐梨本应该离开了才对,可那个熟悉的声音却在身旁响起,悠悠地落下:“哪里做错了
“我-我
楚迟思整个人都是乱糟糟的,她紧紧蜷缩着身子,可由于绳索的缘故,连膝盖都并不拢
汗珠顺着额间滚落,滑开一道晶莹的水痕,她大口呼吸着,胸膛不止地起伏着,任由墨发湿漉漉黏着面侧
“我不应该碰…碰那把刀
楚迟思嗓音全哑了:“唐梨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有想要割伤自己的想法
唐梨又问:“迟思,之前在纹镜里面,我是怎么和你说的
平日里清晰无比,串联成线的记忆,此时此刻变成了一圈乱麻,除了那件事情,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楚迟思哭得厉害,鼻尖红红的,唇瓣都快咬出血:“我…我不记得了,我已经记不清了
浅淡的梨香忽然靠了过来,一个有些温热的东西贴上面颊,触感让楚迟思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是她的指尖
唐梨慢慢摘掉了黑色眼罩
大量光线猛然向她涌来,楚迟思忍不住闭了闭眼睛,被泪水浸湿的睫垂着,在脸颊染开一片漉漉水色
“没事的,”唐梨柔声说着,一字一句极为缓慢,“你要是忘了,我就再说一遍
楚迟思慢慢睁开眼睛
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极干净、又极为清澈,眼角染着满树桃花,一闭眼,桃花瓣便簌簌落地
她肌肤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红,耳尖更是彻底红透了,唐梨只不过轻碰了碰脸蛋,都能激起一阵剧烈的颤抖
“呜-呜呜,我
楚迟思哭着想说什么,泪水却被唐梨吻去了,修长的手抚着额间,将湿漉漉的墨发拨去边侧
“伤口就是伤口,没有大与小的区别。这里不是纹镜世界,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唐梨亲吻着她,那触碰太轻柔,又太温暖,一下子便将空落落的心填满:“你不能习惯了这一句能重置的身体
楚迟思仿佛从水里被捞出来似的,浑身上下都被打湿了,失神般点了点头:“好…好
唐梨抚着她额头:“迟思,你不能养成了习惯,更不能去伤害自己
她嗓音绵密,在耳旁轻轻地咬:“迟思,答应我好不好
楚迟思胡乱地点了点头
唐梨俯下身,细细地吻着她的眼角,指节顺着一尺一寸地下滑,蜻蜓点水般,却能激起水面的汹涌涟漪
指尖撩拨着耳边的碎发,唐梨轻笑了笑,问道:“迟思,你有计数吗
计数,什么计数
楚迟思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能呆呆望着唐梨,暖红唇瓣微张着,诱着人去尝一尝
唐梨低头吻了吻她的唇,那里热热的,甜甜的,滋味很好
“目前的数字是四,”唐梨直起身子来,眉睫弯弯的挑着笑意,“要不要看看能增加到多少
小船被拿了出来,发出“咕啾”一声细细小小的响动,本来只是很小的声音,可室内太安静了,便显得格外清晰
悬崖底下更加空旷了
楚迟思动也动不了,就这么摇摇晃晃地站在悬崖边缘,那风吹得她战栗阵阵,忍不住蜷起手指
悬崖上的风吹过耳际,填不满她那已经失去轮廓的身体,灵魂在体内叫嚣着,叫嚣着更多、更多
她想要绵密的亲吻,轻柔的触碰,唇瓣,手指,什么都好,只要那个人肯原谅自己,肯多碰碰自己
非常、非常、非常想要
而她如愿以偿
唐梨将绳索都松开了,然后将楚迟思抱在怀里,她的拥抱是如此温暖,从正面进入了身体
齿贝划开了后颈皮肤,Alpha信息素缓慢地涌进来,那温凉的梨花香气,与搅动的指尖一起,一丝一毫地将她填满。